卷十二
威震一方
第1643章
萬年藥材
和其他二人不同，龍倍似乎對其如何能夠安然無恙很是關切，「姚道友，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一位後期真仙的妖獸都尸骨無存，你怎麼會毛發無損？」
這些疑問顯然也在其余二位妖帥心頭憋著，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可臉上的神情也肅然起來。
對于這個問題，姚澤早已在心中想好，聞言面帶苦笑，「龍帥說笑了，在下哪里是毛發無損？當時在下布置了二十多顆紫雷，還犧牲了眾多寵獸，把那頭巨蝸引到了那處小島上，直接引爆！」
「可惜當時在下還是錯誤地估計了對方的實力，那些紫雷把巨蝸重創，卻沒能取其性命，緊接著那位鹿身大漢也追來了，那巨蝸口中噴出一道光柱，在下就難以招架，當即就暈了過去，直接墜海……」
「等在下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被那些岩石給埋在海底，全身骨骼都大半碎裂，甚至心脈都震的只連著一線，勉強也只是剩一口氣，幸好當初出來時，師門賜下保命丹藥……」
「凶獸遍地，這些年在下哪里也不敢去，一直等完全恢復了，才想法回到寒水城……」
一番話下來，倒有九成的真言，三位妖帥都可以從呼吸、心跳、脈搏，甚至血液的流速中判斷出言語的真偽。
好半響，青魅才螓首微點，緩緩道︰「此事也算你命大，那頭連銀巨蝸應該是早已到了突破的邊緣，一直苦苦壓制境界，沒想到被你引發了天劫，而你剛好被其重傷假死，天劫無法感應，你反倒躲過一劫，這也是運數使然。」
其余二位妖帥也各自早有推測，只有這種可能下，此人才可以活命，青魅附和之後，二人都沒有提出異議，不過望向姚澤的目光還是有些怪異，此子的運氣也太好了些。
「好了，話已經問完，下面該辦正事了，兩位，當初答應的事，妾身可在一旁听的呢……」青魅笑嘻嘻地素手一拍，直接開口道。
「哼，老夫說話什麼時候反悔過？拿去！」龍倍冷哼一聲，隨手一揚，手中的兩個青色狹長玉盒就飛了過來。
姚澤大喜過望，知道里面就是萬年藥材，九尾龍葉草，連忙伸手接過，右手在上面輕輕一拂，當即就打開了其中一個，眼楮有些吃驚地瞪大了。
狹長的玉盒內靜靜地躺著一條蜿蜒的小蛇，長過尺余，通體如白玉一般，腦袋處卻並排生長著九顆，竟是傳聞中的九頭蟲！
蛇身上隱約有著細密的鱗甲，而每一顆腦袋不過指甲大小，都是雙目緊閉，看起來詭異之極。
萬年藥材竟是這幅模樣？
姚澤定定地審視了片刻，才小心地把盒蓋封住，一旁的閬衛卻微微一笑，袍袖在身下一拂，岩石旁邊跟著飛出三個潔白玉盒，「看來小友也是仙界中為了界面之爭的，不知道對于這藥材了解多少？」
「閬帥明鑒，在下只知道此藥乃萬年藥材，價值連城。」姚澤沒有隱瞞，老實地答道。
「價值連城？呵呵，有時候真可以這麼說，不過對于一般的修士，這九尾龍葉草也只是雞肋般的存在。首先此藥萬年後才算成熟，一旦成熟後，卻無法收進儲物戒指中，甚至開闢的異空間也不行，一點空間之力就會把此藥化為煙灰。」閬衛輕笑著解釋道。
姚澤聞言卻是一怔，無法收進儲物戒指中？那自己的識海空間中呢？難怪之前龍倍用手抱著過來的……
接著閬衛又徐徐道︰「如何收存倒是小事，此藥用來煉丹，藥性有奇效，卻大幅度降低成丹的幾率，甚至連一成都不到，能夠和萬年藥材一起煉丹的材料何等珍稀，一般的修士根本無法承受，這也是此藥雞肋的原因。」
「一成都不到？」姚澤听了，也忍不住倒抽口涼氣，對方所言自然不會作偽，能夠和萬年藥材搭配的材料，無一不是珍稀，饒他對于煉丹之道頗為自負，只是如此低的成丹率，也只能望而卻步了。
等他消化了片刻，閬衛才接著道︰「當然此藥煉制出的九曲虛妙丹有著玄妙奇效，大羅金仙後期修士服用後，有著一定幾率突破瓶頸……」
閬衛所言沒有再說下去，姚澤卻心中一凜，大羅金仙突破，那豈不是成就仙尊！？這樣的存在哪里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山頂處一時間安靜下來，山風拂過，在場每個人心中都想著那遙不可及的事，過了好大一會，閬衛又長笑一聲，打破了這片沉寂，「上次老夫答應過小友，一旦退去獸潮，可以送你一份上古錘法，現在也一並送你了。」
隨著笑聲，一枚灰色玉簡就漂浮在姚澤面前。
「姚道友用錘？這倒是少見……」一旁的龍倍巨目中精光一閃，饒有興趣地望過來。
「那時候老夫剛晉級真仙沒有多久，雄心萬丈下，獨自闖蕩蠻荒深處，十幾年間一無所獲，還險些隕落其中，無意中墜落一處山澗，躲在里面養好傷，卻無意中發現一處風洞的角落竟拋下這麼一塊玉簡，當時還以為是天賜機緣，沒成想只是一份上古錘法，落在老夫手中卻是無用，如今由小友參悟，說不定會大放異彩。」閬衛有些感慨地搖頭笑道。
姚澤連忙稱謝，並沒有立刻察看，手中抱著五個玉盒卻有些發愁，如果這樣一直抱著，行動多有不便。
而三位妖帥卻談論起獸潮的形勢，對此姚澤插不上話，卻听到四周其余城池大都岌岌可危，特別是上清城的一處城門竟失守，好不容易重新搶奪回來，傷亡慘重之極，看情形會面臨被血洗的下場。
姚澤听的心中一緊，只听著青魅嘀咕一聲，「真不明白他們是如何想的……」
如果那頭真仙後期的巨蝸沒有隕落，寒水城只怕現在已經遭遇屠城了，三位妖帥都清楚這些，對姚澤的言語中客氣有加。
他趁勢提出告辭，三人並沒有挽留，目送那道血色身影消失在山腳，閬衛沉默了一會，看似無意地輕笑道︰「仙界那些界面之爭，時間不足一年，看來這位姚小友要離開了……」
龍倍沒有說什麼，暴眼中精光不留痕跡地連閃了幾下，而青魅卻煙眉微蹙，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山頂一時間再次安靜下來。
淨陀山坊市中，姚澤尋到一處裁縫商鋪，請人縫制了一個包裹背在後面，這才稍松了口氣，接下來卻徑直來到了仙農閣中。
那位離煥閣主難以掩飾臉上的震撼，姚澤連問了兩遍，他才有些驚慌失措地反應過來，「姚統領，真的是你？上次西門……不是，道友想要什麼？」
姚澤有些無語地搖搖頭，「上次托道友收購的地心聖漿不知道怎樣了……」
半個時辰之後，等他面帶微笑地離開了仙農閣，對方還在震撼之中。
眼前的坊市極大，因為戰爭的緣故，街道上的修士要少了許多，姚澤似乎已經認定了某個去處，徑直朝前行去，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就停在了一家商鋪的門前，望了眼上面所懸掛的門匾，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這家商鋪看起來不小，入目全是一排排的貨架，上面擺滿了不計其數的玉簡、石片、銀牌以及玉碟之類東西，五花八門，正是出售各類典籍所在，只不過每一處都被一道薄霧似的禁制所籠罩，從外面只能看到名稱了。
此時商鋪中的修士並不算多，五六位正各自在貨架前察看著，一旁的櫃台後面站著一位滿臉帶笑的矮胖中年人，整個商鋪都顯得靜悄悄的。
眾人都在專心挑選著，沒有誰回頭理會他人，而姚澤也不在意，徑直站在一個貨架前，打量起上面擺放的各類典籍來。
這些禁制威力並不大，如果願意，他的神識隨意一沖，就可以把它們都擊潰，可如此就擺明和商鋪為敵了。
姚澤自然不會做這等事，他的目光在這些典籍的名稱上一掃而過，下方還有一些簡單的介紹，片刻後面色一喜，伸手就取過一塊石片，卻沒有罷手的意思，目光再次瀏覽起來。
這一待竟足足過了大半天的時間，竟將貨架上所有的典籍都察看了一遍……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他的身影在坊市中不住穿梭，只要是有典籍出售的商鋪都被他光顧了，此番舉動自然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只不過沒有誰胡亂打什麼主意，反而三五成群地嘀咕些什麼，目光中的震驚都無法掩飾。
姚澤並不知道自己的名頭在寒水城中已經是極為響亮了，後來有幾位素不相識的後期仙人主動上前攀談，明顯帶著結交之意，他也客氣地聊了幾句，就行色匆匆地告辭了。
西門處冷清不少，雖然此處的修士依舊很多，可大部分時間都處于警戒狀態，外面的那些凶獸一天的時間才發動一二次進攻，每次的威力還都稀松平常，應該只是擺出圍困的架勢，三位妖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並沒有趁機反攻，只是嚴令眾修士防御即可。
萬丈高的虛空處，漆黑的罡風詭異地卷過，姚澤站在那里，右手一招，虛空中微微一顫，青光驀地閃動，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旗幡就出現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