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適逢亂世
第1508章
約法條件
三樹明顯有些激動，如果能夠得到大人的指點，說不定會立刻晉級一個層次，「回大人，小的修煉的是力王訣，現在已經是第二層了……」
「力王訣？」
姚澤沉吟著，沒有再多說什麼，三樹見機地捧來一塊獸皮，上面用些魔獸的鮮血記載了一份口訣。
「大人，如果您有時間指點小的一二，小的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不錯……」姚澤滿意地點點頭，自己閉門思索許久，試圖從體內找到解決途徑，可惜只要稍微一動真元，疼痛就狂涌而至，只能改變思路，由外及內。
這篇力王訣比較自己之前修煉的數種法訣，只能算是淺顯入門，他並沒有嫌棄，而是先抓起那只魔獸之角，也沒見他做何準備，雙手微微一搓，接著右手食中二指並攏，「茲茲」聲不絕于耳，數個呼吸過後，一個小巧的號角就呈現在面前。
一旁的三樹簡直看呆了，等大人笑吟吟地把號角遞過來，他才如夢初醒，「大人……這就好了？」
此時姚澤也無法取出聖玉，只能示意他自己試驗。
三樹將信將疑地放置了一塊黃色條石，只不過是塊下品聖玉，隨即對著口中用力一吹，「嗡……」
一道無形的音波激射而出，「砰」的一聲脆響，擺在前面的一盞茶杯直接被震落在地，碎裂開來。
「這……」
三樹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下一刻，竟轉身就跑，很快就不知去向。
姚澤也不明白他這是何意，微微一笑，就不再理會，隨手就拿起了一塊玉磚。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光老「樂呵呵」地就出現在院子中，手中拿著那只號角，後面正跟著三樹那小伙子。
「姚老弟，你給老夫帶來的驚喜太多了……」
等送走了光老之後，姚澤預感到今後難得安寧，他也不以為意，如此做，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和之前的判斷一樣，「力王訣」只是篇入門煉體術，而光老所送的「化龍術」要稍微高深一些，可和自己當初修煉的「九轉造化經」相差太多，更別提本體在下境得到的「須彌天魔道」，可惜只是個殘篇。
他埋頭在院子中鑽研這些煉體法術，雙角族拿來的材料都被他輕松煉制成功，所獲得的聖玉和元晶也都隨意堆在了桌子上，其中也有一些簡易的符咒，一直到某一天，那位叫春野的綠裙女子親自來訪。
「先生以前應該沒有接觸過魔械，可制作的成功率都是十成，妾身很是好奇……」此女根本沒有繞彎，直接說明來意。
「呵呵，夫人說笑了，在下所制作的魔械威力最多和初期魔將的威力相當，數量再多，也還是低等品階……當然在下如此做，也是為了尋找康復的方法。」姚澤臉上帶著笑意，竟坦然說道。
「康復？先生是準備從煉體術入手？」誰知春野十分聰慧，俏目一閃，一下子就猜出他的意思。
姚澤含笑點頭，不過又遺憾地擺擺手，嘆了口氣，「大道至簡，知易行難，在下也只能想想而已，光老所送的化龍術還是太簡單些。」
「連雲城中煉體術足有上百種，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力王訣、化龍術之類，以先生眼前的境況，這些秘術只怕幫不了太多。」春野卻嫣然一笑道。
「還請夫人指教。」姚澤見對方如此坦白，顯然有話要說，當即也有些期待起來。
春野卻沒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才緩緩道︰「四大族群綿延萬萬年，自然都有生存之道，在聖界中不能修法，只能煉體求道，所謂萬道殊途，悟在天成！真正走到最後的，萬萬人中，不足一二……雙角族中也有三道煉體秘術，只不過族規所戒，嚴禁傳于外人的。」
這些姚澤早有猜測，難道還要自己長出雙角不成？
「客卿供奉分為內務、外事，如果先生願意成為內務長老，這些秘術都會對先生敞開的。」春野最後說出心中來意，俏目一瞬不瞬地緊盯了過來。
姚澤聞言，苦笑著道︰「成為內務長老，恐怕不是口中說說吧？」
「當然，雙角族傳承無數年，嚴格的制度正是立族之本，誰也無法擅改的，只要外人在族內留下魂燈，自然和族人一視同仁，完全可以參悟秘術的……」
一听這個，姚澤連連擺手，魂燈完全不同于魂印，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完全可以反制自己，如果迫不得已舍去這道分魂，等于受到重創，此法萬萬不可的。
春野見狀，並沒有在意，反而俏目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接著道︰「第二種方法，就是聯姻，只要先生看中了家族中哪位女子，入贅進來，自然就是雙角族一員……妾身看蘭兒就對先生挺有好感的，經常借故朝這里跑，要不妾身就成全你們兩個？」
姚澤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位蘭姐每次只是送些材料過來，到她口中就變了味道，什麼入贅之事，自然不妥的。
房間中一時間安靜下來，過了一會，春野神情明顯肅穆許多，「先生也來了一段日子，對雙角族的現狀有所了解，為了族群的生存，也只能做些變通……如果先生願意接受心魔血咒，也是可以參悟秘術的，只不過平時為家族效力外，還需要接受指定的三件任務，完成後，血咒自然消除，兩者關系也恢復原狀。」
「心魔血咒？」一听這名稱，姚澤就眉頭緊皺，和魂燈相似，心魔誓言之類的，對于修士更具有約束力，除非那些人晉級無望，才不在乎這些。
春野沒有多言，伸手摘下一個小巧的皮囊，很快拿出一塊白色獸皮，遞了過來。
果然和預想的差不多，如果這份符咒激發了，對修士的心神影響反而會大些。他沉默良久，才抬起頭來，疑惑地問道︰「夫人所言為家族效力，這個很正常，可三件任務又是什麼意思？」
「先生也看到了，這份血咒的效力需要時間的約束，一般在百年左右，可如果想提前解除，就需要附加些條件即可，只要先生為家族完成三件指定的事情，這血咒也可以當時消除，這樣對雙方都是有利的。」似乎似胸有成竹，春野解釋的不疾不徐。
姚澤心中卻是一動，如此倒不失為公平，只是如此大費周章，如果所謂的秘術根本無用，豈不是竹籃子打水，白忙一場？
似乎明白他所想，春野又輕笑一聲，「先生可能不知道吧，廣凡聖帝沒有成就無上大道之前，連雲城的四大族群都是聖帝的左膀右臂！要不然這三等暗月境怎麼可能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此女言語中充滿了自豪，也讓姚澤震撼不已。
聖帝的左膀右臂！難怪……
所謂的聖元廣袤無邊，三等境面至少也需要聖真人、聖祖這樣的存在才可以站穩腳跟，這麼一處凡人城池可以安然無恙萬萬年，肯定有些禁忌才對。
不過春野很快又神情黯然起來，「先祖的豐功偉績，傳到了現在，竟都沒落至此，特別是如今，連一些小門派也對連雲城虎視眈眈起來……」
姚澤沒有再說什麼，所謂花無百日紅，即便聖帝那樣的存在，也不可能保證後代都像他那般出類拔萃。
如果此女所言屬實，其族內秘術肯定不同凡響，他略一思索，就有了決斷。
「如此就有勞夫人了，在下願意接受心魔血咒！」
春野有些驚喜地站起身形，美眸轉動間，竟有著萬種風情的驚心動魄，「歡迎之極！如此妾身先去準備一番……」
一處幽靜的密室中，綠裙女子獨自靜坐，遮面的絲紗已經不見，絕世容顏上露出迷惘，過了許久，她才幽幽一嘆道︰「福伯，你能肯定他有神凰血脈？上古神凰不是早就滅亡了嗎？」
四周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而一道蒼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當初你母親也是這麼問我，那人也就是你的生父，對方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族修士，可老夫的聞息蛉早已突破九級，對一些特殊血脈極為敏感，那人的黃金比蒙血脈已經極為稀薄了，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最終你出世的時候，證明老夫的判斷絲毫不差的。」
「生父？呵呵，估計母親也只是見他一面吧，之後不還是親手殺了……」女子冷笑一聲，俏目中全是嘲諷。
蒼老的聲音沒有立刻回答，過了片刻，才緩緩再次開口，「為了雙角族的生存，犧牲一二個生靈算什麼？何況其余三族為了血脈優化，不也是抓捕了不少人族修士？如果你誕嗣出金色後代，把整個連雲城都陪葬進去，又有何妨！」
聲音明顯有些激動，女子聞言，嬌軀一震，驀地坐直了身形，俏目中迷惘之色更濃。
「還有一事，老夫也不敢肯定，這人體內應該還有上古魔龍的氣息！就是不知道這氣息如何產生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此人的血脈在整個聖元都是極為罕見！對于雙角族而言，正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蒼老的聲音越說越興奮。
而女子反而又坐了回去，美眸游離，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密室中一時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