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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縱橫人間
第1208章
離開之際
姚澤的臉上慢慢凝重起來，狐惜惜心中一緊，「夫君，我是不是說錯了……」
「沒有，惜惜，你想說什麼，只管說，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轉頭看過來，鼓勵地微微一笑。
狐惜惜抿了抿紅唇，吐氣如蘭，「夫君，源姐姐的事誰都不希望發生，可再過百年，甚至千年，這種離別肯定還會出現，如果化神境界就是修煉的盡頭，以後我們就是慢慢地等著變老、隕落……這是別人的未來，而夫君肯定不同的，短短兩百多年就走到今天這步，就很說明一切！」
「源姐姐沒走的時候，就曾經說過，夫君的志向在仙界，甚至準備成就仙尊，逆轉時光！夫君，當時源姐姐一點都沒有說笑，眾姐妹也都相信這一切，所以大家才修煉的如此刻苦，就是為了陪夫君一道去看看……」
姚澤怔怔地望著花一般的容顏，心中波瀾起伏，激動不已，他沒有想到幾位愛妻竟如此想，當初從步震天那里得到的信息，自己不過隨口一說，江源竟真的相信了，連同這些愛妻也都一起向往著。
「夫君，我……」惜惜明顯心中有些忐忑。
「惜惜，你說的太好了！走，素素醒了，我們大家一起籌劃未來……」姚澤面露喜色，袍袖一卷，巨石上就人影杳渺。
通往仙界的節點自己是不知道，可通往魔界的途徑，據他所了解的，就有兩條，其中一條就是九嶷山上，當初魔皇宗和魔界溝通多次的通道，估計長孫安就是從那通道離開的。
而另外一條，就在東漠大陸，那處空間壁壘中，里面有著無盡的魔氣，就是因為其和魔界相通之故，當年魔族人入侵的時候，自己還無意中破壞了長孫安和魔族人勾結的計劃。
「魔界？你那分身想去魔界？」
識海空間中，聞人景睿有些驚奇地看著黑衣，在她心目中，黑衣才是本體。
「你既然從仙界中來，應該非常了解魔界才對，畢竟它們都屬于上等位面。」黑衣並沒有糾正這些，饒有興趣地和她對望著。
聞人景睿煙眉微蹙，沉吟片刻，「在仙界，我只是最渺小的存在，魔界只是耳聞，從來也沒有去過，不過仙、魔兩界間是有許多空間節點的，在那些典籍記載中，這等節點極為穩固，就是仙尊仙帝也可以輕松通過，不過每處節點兩端，都有人專門看護的，想要通過，就是真仙也不可能做到。」
「還有，魔界中即使有濃郁的天地元氣，可那些魔氣縱橫，你有辦法對付那些魔氣？這和那處遺跡完全兩碼事……」
「最重要的，如果有通道可以去魔界，那魔族人不早已派人過來掠奪了，要知道一個新的界面對于那些大人物極為重要，毫不夸張地說，如果有大人物知道這片界面還是無主狀態，很快這里就是一片血雨腥風！」
黑衣听了，沉默不語，對于仙界、魔界，自己所知都是只言片語，即便仙人只是仙界最渺小的存在，可一旦降臨這里，完全可以奴役整個修真界！
「這個通道只能允許元嬰修士通過……」他遲疑片刻，還是如實相告。
「什麼？那……你這樣過去，和找死有什麼區別？那些空間裂縫，就是真仙、大羅金仙也無法抗拒！還有那些空間風暴，一旦引起通道坍塌，鐵定會出現空間風暴，就是大羅金仙也會被吹的魂飛魄散！」雖然只是說著，聞人景睿的俏臉上也是一片蒼白，顯然對這些傳說中的東西極為驚懼。
黑衣沒有再開口，修行求道，本來就是在生與死之間，追尋那一線生機，如果把生死看的太重，永遠只能裹步不前。
無盡的海空中，烏甲蠻牛化作一團漆黑妖雲，滾滾而過，偶爾遇到一些歷練的修士，還有意發出一聲「哞」叫，嚇得那些修士無不驚駭欲絕，甚至連法器都無法控制，直接跌落海中，此妖得意地揚長而去。
姚澤沒有理會這些，正手把手地傳授白素素「百聖伏魔訣」，經過閉關數十年，她的修為已經恢復到元嬰中期，最讓人興奮的，原本受損的道基竟慢慢復原，假以時日，完全可以恢復到元嬰後期，就是成就化神，也完全可能的。
這次他們前往界北大陸的南海，姚澤準備再次淬煉肉 身，「天羅魔訣」第三層！
紫魂幽蓮早已該成熟，在通過那魔界通道時，強悍的肉 身就是保命的不二法寶，自己不知道真仙的身體是什麼樣的，可仙人的肉 身根本無法和自己目前相比！
之前他已經修煉了前兩層，每一次都是一種非人的折磨，而第三層主要針對五髒六腑，修煉之後，全身上下就如同一件古寶，沒有任何瑕疵！
……
一年之後，嶺西大陸，黑河森林深處，那處湖心島嶼上，憑空出現一座龐大的宮殿，姚澤端坐在大殿中間，面帶微笑。
這次淬煉肉 身雖然極為順利，可他一想到在海島中的經歷，嘴角抽動了一下，眼中既有著成功後的興奮，更有絲懼意閃過。
海島上的紫魂幽蓮依舊留在那里，以後黑衣和光頭分身也都可以淬煉一番，等白素素祭出飛劍，狠狠地刺在他手臂上時，除了衣衫上出現個孔洞，肌膚竟連個印記都沒有，讓她震驚地檀口根本無法合攏。
姚澤只是微微一笑，左手上已經趴伏了一頭小烏龜，太玄終于醒來了，上次在四聖禁地莫名其妙地晉級七級，就這樣一直睡到現在。
不得不說這貨的運氣太好，從來也不用修煉，吃吃喝喝，玩樂大睡，然後就已經是七級大能了，不過竟沒有化形，讓他很是奇怪。
「來，這是主人給你的賞賜。」
他右手一翻，一個寸許長的青色玉瓶就飛到了面前。
太玄的小眼楮一亮，熟練之極地四肢微一劃拉，一粒散發著清香的丹藥就飛進了口中，「嗤！」
沒想到這貨竟口一張，把丹藥直接吐了出來，小眼楮一翻，「太差！主人，我現在需要高級丹藥，你不能拿這些垃圾貨色來糊弄我……」
「太差？這是冰火靈丹，一般的元嬰大能都會搶破頭的，放在拍賣會上至少也值十幾萬靈石，最難得的是口感佳，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你要是挑剔，只能全給雀兒了。」姚澤眼楮一瞪，直接把丹藥收了起來。
「是嗎？主人，你確定不是為了討好我？那好吧，讓我和雀兒待一起，說好了，不要來找我……」沒想到太玄竟老神在在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小腦袋還扭到了一邊。
姚澤只覺得臉色一滯，這貨竟突然變得聰明起來，一眼就猜出自己的心思。
「那個……小玄，丹藥肯定會有，我們前去百草廳，那里的丹藥隨你挑……」
接下來自己還真的要指望這個小東西，姚澤也只能陪著笑臉，寵籠一番，好不容易才讓這個小妖怪高興起來。
隨著心中微動，一金一黑兩道身影就出現在大殿中，這次自己離開，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要交給他們二人打理了。
「等我離開之後，這龍宮就停在黑河森林中，安靜的環境對素素她們修煉極為合適……」姚澤一本正經地吩咐道。
黑衣和光頭分身無奈地對望一眼，這都快要走了，本體還是這麼惡趣味。
龍宮停駐在此處，當然也是元方前輩竭力要求的，他那具龐大的身體還存放在這里，雖然有著太古禁陣保護，前輩依舊不放心。
「兩位師傅那里，也要時常問候著……」姚澤說著，眼中有些濕潤，此次一別，以後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實在難以預料。
黑衣和光頭分身也被他說的神情黯然，前途茫茫，三人雖然一體，離別總是有些愁苦。
姚澤吐了口氣，右手一翻，一把碧綠的羽扇就漂浮在黑衣面前，同時左手袍袖一抖，一根細長的幽黑繩索朝光頭分身激射而去。
兩人各自伸手一招，寶物就不見了蹤跡，當初這催命索還是從那個聖祖巨大的頭顱上所得，連步震天都不敢留下絲毫痕跡，自己更不能帶著它前去魔界。
至于古扇威力雖然強悍，可需要靈力催動，在魔界還是太招惹人注意了。
他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左手一抬，兩枚儲物戒指就朝黑衣二人飛去，這些年和人爭斗，得到了太多的寶物和靈石，這些自己已經沒什麼用處，等以後黑衣和光頭分身隨意賞賜給宗門弟子即可。
而他自己隨身只帶走了扶桑雷劍、青龍鞭、青蓮幡，以及自己的本命法寶紫電錘，其余就是那塊白虎獸皮、六方旗和當初在古巫族得到的那根十八丈長的鐵索了。
這些寶物也是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留下的，像白虎獸皮，自己有機會要全部湊齊的，盡管希望渺茫，可自己已經承諾過，自然要盡力，扶桑雷劍蘊含雷電之力，在魔界自然可以克制魔氣。
至于青龍鞭，黑衣他們根本無法施展……
「估計仙蹤谷的人早晚會出來，你們要小心了……」
對于本體自言自語式的吩咐，黑衣二人都很無語，兩人對望了一眼，臉色同時一動，再看向大殿上方時，人影早已杳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