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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縱橫人間
第967章
上古巫術
頭盔依舊黝黑靜謐，姚澤心中一動，說不定這次是擺月兌它的機會，連忙一把抓住頭盔，安放在雕像的頭頂，大小完全合適。
他滿意地笑了，剛想轉身離開，可那頭盔似乎受到牽引，再次漂浮在身前。
這貨似乎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抓在手中，又翻來覆去地看了半響，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只好任其留在識海空間。
江源的傷勢似乎大有好轉，修煉這麼久，表情依舊很平靜，看來這雕像確實神奇，姚澤坐在旁邊，滿心歡喜，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道白光後來一直照在自己頭上，說不定那團暴虐的氣息……
他連忙展開內視，那團異能依舊被壓制在一個角落，看不出任何變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剛想退出內視，突然發現經脈中竟多出個白色氣團，濃郁之極。
心中一驚，難道又是一團異能？
他小心翼翼地探查一番，從中沒有發現暴虐不適的感覺，心中一松，靈力微一運轉，那氣團就跟著在經脈里急速旋轉起來，轉眼就來到丹田空間。
彩色幼童瞪著好奇的目光，看著那白色氣團在身前環繞，伸出手指試探著一點。似乎受到某種牽引，那氣團順著手指就把元嬰全部包裹，一息之後，蹤跡全無！
姚澤一直在內視觀察著，心中一驚，元嬰雙手掐訣，很快全身經脈開始洶涌澎湃，真元在體內急速運轉，連續幾個周天，並沒有感覺絲毫異常，那白色氣團似乎完全吸收煉化。
老族長幽幽醒轉，怔怔地望著依然佇立的巫神雕像，實在想不出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目光轉動，看到那位姚貴客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剛想說話，姚澤做了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地來到竹樓外。
「貴客，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似乎又看到了巫神顯靈……」竹樓四周，空無一人，老族長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什麼事？老族長是不是消耗太大？我看你施法之後就昏睡過去，也沒有打擾，巫神會有什麼事？」姚澤一臉的茫然。
見這位貴賓不似作偽，老族長也有些迷糊，難道這幾天真的太累了？
江源這次閉關足足修煉了半個月，姚澤也沒有心急，在竹樓外為其護法，中間老族長來過兩次，雖然滿月復心思，可也只能等江源恢復後再說。
這天姚澤正在低頭看著那塊幽黑令牌，一陣幽香撲鼻，軟玉入懷，雖然依舊蒙著紗巾，一對好看的黛眉微微舒展，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眸充滿了欣喜，他的心中也大喜起來。
「完全恢復了？」
沒有回答，絲紗憑空消失不見，雖然讓人屏息的容顏似紅透的隻果，花瓣般嬌艷的櫻唇卻勇敢地貼近過來，「轟」的一下，姚澤就迷失沉醉其中。
一座新搭建的竹樓里，三位身著獸皮的老者面色緊張，老族長低頭看著眼前的幾塊龜殼，稀疏的眉頭緊皺著，口中低語道︰「怎麼全是迷霧，無法預測……」
「老族長，什麼事無法預測？」
一道爽朗的笑聲突然響起，族長枯瘦的臉上一驚，又突然似盛開的菊花，連忙站起瘦小的身形。
「恭賀貴客康復……」
江源的傷勢恢復，姚澤的心情大好，對接下來的巫術大為期待，老族長的眼中精光連閃，似乎有著無法言表的睿智，非常爽快地帶著兩人前往古巫族的密地。
所謂的密地，就在祠堂的不遠處，眾人停在一塊巨石前，四位老者同時揮動著短杖，隨著低吟聲響起，空間一陣輕微的波動，眼前景物一晃，巨石憑空消失，一個幽黑的洞口出現眾人面前。
「貴客，請。」
老族長當先而行，屈指一彈，一團粉末漂浮在身前，「砰」的一聲，粉末變成一個刺目的火球，把整個黑洞照的亮如白晝。
姚澤暗自稱奇，也沒有猶豫，拉著江源朝洞內行去，另外三位老者卻沒有入內，徑直盤膝坐在外面守護起來。
山洞是一條長長的通道，一丈余寬，走了十幾步，兩側就會有一扇緊閉的石門，不過老族長沒有停頓的意思，一直前行了近百丈，終于停在了通道的盡頭，同樣一扇石門佇立在眾人身前。
只見老族長口中微微低吟，雙手貼在石門前，「轟隆隆」一聲巨響，石門朝里打開，姚澤這才發現，石門足有三尺厚。
一個方圓數丈的洞府出現在眾人面前，漆黑一片，隨著老族長再次屈指彈起，一個火球就懸浮在半空，洞府里面的一切也清晰起來。
幽黑獸皮鋪就的地面，左手牆壁靠著一個三層烏木所制的木架，上面堆放著近百張各色獸皮，每一張都是一尺見方，顯得十分整齊，別的再無它物。
「兩位貴客，這里就是古巫族的所有秘籍，貴客可以隨意翻閱，只要不損壞即可。」說完，老族長干瘦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徑直離去。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覺得老者如此大方，倒顯得有些古怪，不過也不會在意其中有什麼貓膩，直接拿起一塊獸皮，坐在地上靜心看了起來。
獸皮上刻畫著各種古怪符號，江源煙眉微蹙，這些竟全是上古文字，確切地說是妖族文字，她朝旁邊望去，擔心姚澤無法看懂，可此時姚澤捧著獸皮，一動不動，顯然早已沉浸其中。
近百張獸皮，兩人逐個看完，足足花費了月余的時間。
按照獸皮上面介紹，古巫術一共分為九層，每修煉一層，身體就會浮現一片樹葉，想來老族長已經修煉了三層，而公良衛只不過才修煉了第一層。
所謂巫，就是秉承天道的意志，上天下地，皆為巫所用，趨吉避凶，懲惡揚善，執掌天地至理，人道輪回。
巫術最重祭祀，想來老族長他們手持短杖就是一種祭祀形式，卻不必吸收天地靈氣，以自己的身體為橋梁，通過咒語溝通天地，修煉到極致，借助天地威力，甚至可以斷生死、轉輪回！
雖然沒有深入修煉，大部分內容都是囫圇吞棗的強記下來，只能以後再慢慢推敲，可他隱約有種直覺，這巫術類似空間法則一般，應該也屬于天地間一種大道法則！
翻閱了一遍，姚澤對「馭陣術」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馭陣術不是靠靈力來驅動，而是古巫術咒語，當初兩位北極殿殿主得到了那份秘籍，依葫蘆畫瓢，倒也可以施展出一些威力，可如果配合咒語，威力肯定要大上許多。
讓他遺憾的是，這麼多獸皮，只記載了古巫術前六層的修煉方法，不過前邊倒有幾種簡單之極的小巫術，他一時興起，隨手施展起來。
「那撒捏亞多雷得……」
隨著低吟聲起，遮在江源臉上的絲紗竟無風自動起來，露出一張似嗔似喜的容顏，不過俏目卻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可以施展出來？」
姚澤微微聳動下肩膀，有些奇怪地望過去，這簡單的巫術有什麼難度？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驚訝。
「你剛才施展的是不是攝物術？我剛看到第一眼時，就準備實驗一番，可花了三天的時間也沒得要領，感覺那位老族長任我們隨意觀看，肯定有什麼保留，你怎麼可能做到的？」江源俏目連閃，滿臉的詫異。
姚澤也有些疑惑了，他擰眉思索片刻，又低聲吟唱道︰「三麼汗南曼設罰……」
在江源震撼的注視下，姚澤的身軀竟慢慢漂浮起來，明明她沒有感覺到絲毫靈氣波動的，這真的是巫術！
兩人又探討了半天，他還手把手地示範一番，可江源連最簡單的巫術也無法施展，至此，他也迷惑了。
山洞密地外，四位老者一直閉目端坐著，突然同時睜開了雙眼，老族長笑著站了起來，「貴客，已經看完了？」
姚澤點點頭，看似隨意地說道︰「老族長，看了這麼久，怎麼連最簡單的巫術也無法施展？」
「哦，都怪老夫年老忘事，忘了與貴客說明，這巫術只有身懷古巫族血脈的人才可以修煉，罪過啊……」老族長面色內疚，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姚澤與江源對視了一眼，雖然臉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更加疑惑，什麼時候自己有了古巫族血脈？
旁邊的三位老者都不動聲色，顯然早有所料。
接下來要去面對所謂的聖獸，江源緊張起來，想要一同前往，姚澤堅決地拒絕了，仙人都要丟下肉 身狼狽逃命，她去了肯定凶多吉少。
山谷的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峭壁，姚澤隨著老族長朝最西方飛去，看著老者隨意揮動下幽黑的短杖，身形就朝天空飄去，他心中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搞個這樣的短杖。
這樣的短杖應該是個道具，看它外觀的式樣，倒像一根獸骨，在古巫術第二層以後，都需要短杖配合才可以才可以施展。
山谷四季如春，溫暖異常，可眼前入雲的山峰上覆蓋著白茫茫的冰雪，陣陣冷風咆哮，老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貴客請看，翻過這座山，前方那個灰蒙蒙，沒有一片雪的山峰，就是聖獸大人所居之地，它從來不離開那里，每次都是派遣使者傳達旨意……」不知道是冷風吹的，還是心中恐懼，老者枯瘦的面龐毫無血色，伸出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