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加快進度(7月22日1/2更求訂閱)

作者︰羅三觀.CS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孫立恩幾乎可以肯定,費利佩看出了自己等人這趟並非巡診,而是實打實的撤離。其實這一趟撤離還真瞞不過有心人,畢竟這麼多車上帶著大家所有的行李,醫療隊平時巡診出門哪里有這種陣仗?

但有紀律有約束,孫立恩就絕對不能和這個與自己幾乎是朝夕相處了半個月的翻譯說實話。他甚至不能和費利佩揮揮手說一聲「珍重」。

隊伍集合了,醫療隊的所有醫生們都在準備上車。大家表情都有些異樣——畢竟這次的撤離對外保密。不少醫生在駐扎進營地的幾個月里,和營地里的中國同胞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現在要走了,卻連聲再見都不能說。這感覺實在是有些讓人心里不舒服。

車隊在四輛防彈陸巡的掩護下駛出了營地,醫生們則從座位下面拿出了配發的防彈衣和頭盔,一聲不吭的穿戴在了身上——這也是隨隊保衛們的要求。在看到中國醫生人手一件帶著陶瓷插板的六級防彈衣時,保衛隊長眼楮都綠了。他們自己都沒有六級防彈衣,公司配發的是四級防彈衣——只能在十米的距離上抵擋7.62毫米口徑的手槍彈而已。

「這玩意確實結實的很。」和孫立恩坐在一輛車上的胡春波醫生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胸口。防彈衣發出了沉悶的噗噗聲,「我听保衛說,這種防彈衣近距離都能擋住步槍彈,在戰場上可是能保命的好東西。」

孫立恩點頭附和,「確實是好東西,劉主任當初費了好大功夫才搞來的。」他看著自己身上的防彈衣嘆氣道,「什麼都好,就是太沉了……」加上插板,防彈衣本身就有接近九公斤重。不少女醫生穿上這身防彈衣之後連走路都慢了一大截。再加上兩斤多重的頭盔,整套防護裝備重達二十斤。能穿著這身衣服正常小跑就算身體素質不錯了。

「咱們坐著車呢,重一點也不妨事。」胡醫生笑道,「不過就是穿著有點發悶,要不是車里有空調,我還真有可能受不了這個。」

兩人正在聊天,忽然從副駕駛處響起了前車保衛的警告,「不明身份武裝人員靠近,全隊警惕,車隊集中!」

這才剛出營地,就踫見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了?孫立恩心里一緊,然後就和胡醫生一起按照預案規定伏低身體趴在了座位上。就在孫立恩努力把脖子處的護頸往下面撥拉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烏薩馬和老巫師送的彎刀。

「讓前面的車先不要開槍,我們有刀!圖示族巫師送的祝福的彎刀!」胡醫生明顯也和孫立恩想到了一起,不過他的反應更快一步,「前面的車里也有,讓前車的醫生們把刀拿出來給他們看!」

孫立恩抬起頭,眼楮順著窗沿往外看去,車隊兩側出現了不少騰起的塵土,這顯然是有不少騎著馬的騎士正在跟隨著車隊向前奔馳。

煙龍慢慢向著車隊靠攏。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仿佛一陣陣悶雷從四面八方向著車隊壓迫了過來。車隊前後距離已經被縮短到了足以引發連環車禍的地步,不少武裝警衛已經緊張的打開了槍械保險,隨時準備和馬隊交火。

孫立恩忽然直起了身子,他指著馬隊喊道,「是烏薩馬!」

年輕的新任大巫師一馬當先,出現在了煙龍的最前頭。他一邊騎著馬,一邊向著車隊一側望著。等看到車隊的窗戶邊上露出了他和祖父贈送的腰刀後,烏薩馬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他騎著馬,身上的黑色羽毛大氅被風帶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波浪。黑色的手臂高高舉起,然後朝著車隊使勁揮了揮。

煙龍朝著兩側散去,馬蹄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不見。車隊重新恢復到了正常行進狀態,之間的車距也從一米拉開到了十五米。

「他們應該是專門來送行的。」看著遠去的馬隊,坐在副駕駛上的保衛把保險重新撥了回去,然後松了口氣對車後的孫立恩以及胡春波道,「你們到底治好了什麼人?圖示族以前可不會對外來人表示出這樣的敬意。」

「一個普通的老人家而已。」孫立恩笑了笑,沒再說話。

波利坦維亞境內雖然有不少路已經有了中國施工隊正在修築,但基礎建設畢竟是一項需要時間才能看到成效的工程。車隊的行駛速度時快時慢,能開在中國施工隊建造好的公路上是一種享受。但離開營地後不久,道路就變成了被大車碾壓出來的天然土路。再過兩個小時,甚至連土路都沒有了——地面上只有兩條車轍印,而車轍印中間和兩側都是茂密的雜草。

「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停車。要上洗手間的先忍一忍——這種到處都有草的地方可能有蛇。」對講機里傳來了劉堂春的聲音,劉主任不顧眾人的阻攔,自己坐到了開路的頭車上。一路上有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是第一個向後發出通知和警告的。如今車隊進入了稀樹草原,劉堂春的任務就更重了。

「劉主任警惕性挺高啊。」迷迷糊糊睡了一會的胡春波此刻徹底清醒了。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干急診的都這樣?」

孫立恩搖了搖頭,「你覺著我能和劉主任一樣?他那是以前當兵留下來的習慣。」

「劉主任以前還當過兵呢?」網絡愛好者胡春波頓時來了興趣,「是什麼兵種?三五十個人近不得身的特種兵?」

孫立恩哭笑不得的答道,「什麼特種兵能三五十個人近不得身啊?你說的那不是特種兵,那是只豪豬。」他指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武裝保衛道,「你要不要問問咱們這個保衛大哥,他能不能三五個人近不得身?」

這次和孫立恩等人坐一輛車的保衛,就是之前那個法國外籍兵團退役下來的突擊手。他扭過頭來對胡春波笑道,「平時喜歡看網絡吧?」

胡春波點了點頭,「喜歡看。」

「那你記住。」突擊手對胡春波認真道,「網絡里的兵王啊狙擊手啊,那都是騙人的。沒有一個字兒是真的。」

「人家寫嘛,有點夸張也是正常的。」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否定總是令人難以接受的,胡醫生試圖為自己的愛好做一些小小的辯解,「如水意你知道吧?他寫的就很好啊。」

「我也是水大粉絲。」突擊手悠悠道,「我當初就是看了他的書,才下定決心去外籍兵團的。」

感情你也是個愛好者?胡春波有些納悶,既然你也喜歡看網絡,和我抬什麼杠啊?自言自語到了這個時候,胡春波突然一愣,「誒,不對啊。你要是水大的粉絲,怎麼會去法國?水大黑法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去法外的時候,他還沒開始黑法國人。」突擊手悠悠道,「還好,法外在水大手下還算看得過去,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那幾年自己到底是因為啥才去當兵的。」

孫立恩在一旁听的一頭霧水,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當一個合格的吃瓜群眾。而胡春波則起了個串場穿插的作用,「所以說,劉主任以前當的是什麼兵種啊?」

琢磨了一會,孫立恩覺著自己知道的這點事兒應該也不算泄密。于是才轉述了一遍周軍之前對自己講過的內容——劉主任以前是某部隊偵察營的戰士,上過老山戰場,職位是捕俘手雲雲。反正孫立恩自己倒是記住了這些內容,但捕俘手是個什麼工種他也只能從字面上去理解。具體劉主任都干過什麼,孫立恩實在是一無所知。

法外的突擊手听完了這一串描述後,和胡春波對視了一眼,然後搖搖頭重新縮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嗨,有這麼厲害的人物還叫我們來干什麼?我服役了四年,也就在馬里開過槍——而且還沒打中人。上過老山的捕俘手……他來當醫生干什麼?嫌自己當兵的時候下手太重,來當醫生平衡一下?」

絮絮叨叨了一路,車隊終于在當地時間晚上六點四十分左右進入了預定休息的營地——這里是美國兩個NGO醫療隊的撤退營地,他們預定在明天開始撤離。美國的醫療隊之前和中國醫療隊多有聯系,雙方還能經常性的互通一下有無。比如抗生素,醫療器材甚至干脆連醫生都可以相互暫時借用一下。大家關系一直挺不錯的。

然而當車隊在營地門口停了足足半個小時,明明能看見營地里有人卻沒人開門的景象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劉堂春站在門口,給自己認識的兩個醫療隊領隊打了二十分鐘的電話。但兩個電話都沒有接听的意思。在門口叫人開門也沒人來管——明明門口兩側的塔樓上都站著持槍戒備的警衛人員。

過了一會後,劉堂春面色難看的回到了車上,和安保人員討論了一下後,下令車隊越過營地,向備用休息區前進。和他相熟的一個醫療隊領隊通過海事衛星電話發了一條短信來,內容大概是說營地現在被軍方接管,軍方認為中國醫療隊屬于高風險目標,一旦接納就容易導致基地遭到武裝分子襲擊。

至于具體是哪兒的軍方……劉堂春朝著窗戶外很沒形象的啐了一口痰,做了一句評價,「這幫狗日的在朝鮮被揍的還不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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