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由自主的走過去，伸手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這樣子會更隨意一點。」感受到他心髒異常活躍的跳動，她的目光迎上他炙熱的視線，十年了，他早已褪去當年送她進監獄時的年少輕狂，哎，難怪能將當時十七八歲的她迷得暈頭轉向，死不悔改，真的是帥！他捏住她的指尖，放在唇邊，她深深的凝望他，咬著唇，忍住那股通遍全身的酥，麻感。
他問道︰「開心了嗎？」她羞愒一笑，別過滾，燙的臉，點點頭，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笑著開口︰「那就好……你開心，就足夠了……」他是真的開心，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齊楚調整了呼吸，放開她的手，走進試衣間里，「就身上這件吧，看著挺好的。」
她拉住他的手，「這件很適合你，送給你，我來付錢。」
「突然對我這麼好？」齊楚露出邪笑來，「我是不是應該回報一下你？」
她當然知道他這麼委曲求全，盡心盡力是為了什麼，便隨口回了一句更具深意的話，「別跟我客氣……以後多的是需要你回報的機會。」
她剛走到櫃台準備付錢，手機響起來。「綰綰，怎麼還不回來了？司機去接你，也沒有接到。」郭政的聲音很擔憂。「我現在跟朋友在外面。」
「朋友？是齊楚吧？」郭政的聲音馬上變高了一個音調，也緊繃起來，「你……」「嗯，是的。」「綰綰，我不是很贊成你跟他再有任何關系……」尹綰綰立刻轉移話題，「寶寶在干什麼？」
「在看動畫片。」「你老是這麼寵她，讓她少看一點吧，對眼楮不好。」這時她才注意到齊楚的臉色有多蒼白，本來還想說些的，又頓時覺得于心不忍，「不用等我，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齊楚到底想怎麼樣？你搞清楚沒有，不要讓自己……」
「我知道的。」
「哎，算了，我也不管了，反正你都不會听我的。」尹綰綰抬眼，齊楚已經拿著紙袋靜靜的走出來商場，後背倚在夜色中，望著遠處，失魂落魄，那偽裝起來的笑容也無力再繼續偽裝。
掛掉手機，尹綰綰也跟著走了出去，走到他面前，「這樣就受不了了？」
齊楚側過頭，搖頭。「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勉強自己，你是齊楚，怎麼能委屈自己做我的情，夫呢？」
齊楚自嘲扯動唇角，「其實，以後你都沒有必要讓我看見你跟他打電話的樣子。」
「一個電話而已，就受不了了？」尹綰綰咬著牙，拉住他的手臂，逼著他面對自己，「想想以前，你是如何當著我面，摟著其他女人……再對我說只愛我一個人後，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只能看著你摟著其他女人，我的感受，你想過嗎？我看見報紙上那些女明星每個都迫不及待的認領做你的女朋友，我……」
她的眼淚抑制不住，滴落︰「這三年，你身邊那麼多女人，隔三差五雜志上就會出現你跟那些女明星出雙入對的新聞，你就在想你為什麼不去死啊！你死了，我就帶著孩子回來繼承你的家產，盼啊望啊，可是你還是活得那麼好，那麼風光……我還是慶幸的，至少還能看見你鮮衣怒馬下意氣風發的笑容……」
「綰綰！」齊楚緊緊抱著她，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我想過你一定恨我，恨死我了……也一定會後悔愛上我……就連听見我的名字都覺得惡心……我想這樣也好，你就能找個好好愛你的男人，過幸福的日子。」
「愛和恨只在一念之差。」她說，越是愛，恨越深，越是恨，愛就越是決絕，不顧一切。
「齊楚，到了今時今曰你仍然不懂什麼是愛！」
齊楚輕輕拍了拍她起伏的肩膀，「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
「很久以前，有一只待在井底的癩蛤蟆，它喜歡仰頭看藍天，羨慕那些自由飛翔的天鵝，忽然有一天一只白色的天鵝落在井邊休息，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白色的羽毛一塵不染，還沖著那個丑陋的癩蛤蟆一笑，癩蛤蟆厚著臉皮湊過去，對天鵝說我們交個朋友吧，天鵝揚起自己高傲的鵝頭，只冷冷對它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後就飛走了，癩蛤蟆從井里跳出來，一直追著天鵝，不停的追……但它始終都沒有追到那只天鵝，可就算是在地上撿到一直白色的天鵝羽毛，它就已經心花怒放，其他癩蛤蟆看見對它嗤之以鼻，但它卻將那只羽毛當做珍寶放在懷里……」
「天鵝算是被它的痴情感動了，再次來到井邊，等著開蛤蟆……癩蛤蟆美得不知道如何表達，別說是嘗天鵝肉，就是能將天鵝擁在懷中都怕，想要拉起她的手，都怕被想起，遠遠看又怕她飛走，所以它總是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去愛天鵝……」
「終于有一天它沒忍住品嘗了天鵝的味道，那個滋味終生難忘，可第二天它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始終都是一只丑陋無比的癩蛤蟆，它抬頭看藍天，低頭看著井里的骯髒，真的是兩個世界，它終于狠下心挖出自己的心髒，放在天鵝手上，捂著傷口重新鑽入井里，為什麼給天鵝自己的心？」他看向她，「因為那顆心髒是它全身最干淨的東西，從此以後它就連仰望藍天都不敢……」「綰綰，愛有很多種，我把自己最好最干淨的東西給你，那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綰綰，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你的父母雖然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你，可是疼愛你的人有那麼多，你爺爺女乃女乃，而我呢，我記得自己十歲的時候，我爺爺就讓我學做生意，然後一腳將我踢出家門，讓我去經歷那些從未經歷過的人世險惡，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是我不喜歡，我喜歡像你一樣被你爺爺抱在懷里，然後對別人說你是他最愛的人……」齊楚捧起她的臉，憐惜的親吻她的額頭，溫柔的說︰「一直以來，跟你一起吃飯，睡覺，逛街，閉上眼楮腦子里是你，睜開眼楮看見的是你，是我最渴望想要的生活，但是我知道自己傷你太多次了，以後回不去了……所以能這樣抱著你，就足夠了。」唇一點點的下移，經過她充盈淚水的眼，一點點……
「我錯了，我不該那樣選擇，登上飛機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錯了，拋下你那刻，我的心也碎了……」尹綰綰的心被他的話糾緊了，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手不自覺的捏緊他的衣領，手掌全是汗，大概是期待了太長時間，這樣的淺吻比以前每次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要銷-魂蝕-骨。
她不禁靠向身後的牆壁，仰起頭，身體緊繃，禁不住教喘。
「綰綰，折磨夠了我媽？」她笑著搖頭，「一點都不夠。」
齊楚投降了，嘆了一氣，「想不想要？」
她湊到他耳邊，情難自控，「這也是你贖罪的方式之一……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快點原諒你。」
「嗯？」齊楚笑著挑起她的發，指尖在她耳邊若有似無的挑動，「包你滿意……」
她咬了咬唇，小聲說︰「不知道會所里的男-模一次多少錢？那你一次收費又多少，我可不想白票，落人話柄，所以你盡管開價吧。」
「這麼大方？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到底收你多少了？」齊楚吃驚又一副不吃虧的樣子看著她，「真的可以漫天要價？」她很肯定的點頭︰「盡管開價，你知道我也很有錢的，不在乎這點錢……」
「好，我想想，我想想……」沒等多久，尹綰綰忽然笑起來，對他問道︰「你知道我的第一次之後被你扔進監獄，我做過一次檢查，你知道醫生的診斷書怎麼寫的嗎？」齊楚低垂下眼眸，眼中全是愧疚，「對不起，我那時候很混蛋……」
「醫生的診斷書上寫著我的左胸肋骨輕微骨裂，肩膀，手臂都有皮下出血的狀況，醫生說我被多次粗暴的性-侵-犯。」
齊楚吃驚的抬頭看向她，「這麼嚴重嗎？」
「監獄里的人懷疑我被人那個……當時監獄里的所有男監管都被調查過，幸好最後事情還是不了了之。」
「這種事，還要找人鑒定？」
「齊楚，你跟我說實話，你當時是拿我發-泄，還是在為你的未婚妻報復我？」她總算是鼓起勇氣問出埋藏在心底數十年的疑問。
齊楚笑著，答案也是出乎意料，「這也不能怪我對你下狠手，那時我也沒什麼經驗。」
「你該不會也是第一次？」
齊楚默默她的臉，語氣無比肯定︰「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不是我第一個女人，畢竟那時我年紀也不小了，我騙你是，你也不會相信的。」
她偷偷笑起來，這話听起來倒是舒服，但有點避重就輕，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心，這次我絕對把你伺候好，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錢我也不要了，畢竟我也不缺錢……這樣吧，我伺候好你一次，你再獎勵我一次，這樣有來有回，生意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