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假裝堅強很痛

作者︰大王饒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晚,齊楚徹底體會到了心疼是種什麼滋味,那種滋味好像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都無法平息下來,那晚齊楚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記得躺在顧學仁回阿里,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遍遍說‘對不起,綰綰,我不值得,不值得!’

又是一個半年後,齊楚覺得自己的傷心好像已經完全好了,心也不再疼了,他也不怎麼想尹綰綰,但就是不想听到她的消息,甚至不想听見別人提起這個名字,他以為都過去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尹綰綰這三個字在他面前是禁忌,齊楚听到這個名字,至少見誰罵誰一個月,就連顧學仁秦少輝也一樣不能幸免。

今年的冬天,是齊楚記憶中這個城市最冷的一個冬天,他去城西參加地皮投標會,那天他突然想要自己開車去會場,在途徑城西一個高檔的公寓樓時,猛然剎車,將車停在馬路邊,他看著倒視鏡里,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鏡子里尹綰綰一身高貴的鵝黃色羊毛大衣,長發挽成一個髻,以及那張溫婉的臉,她低著頭吻了吻懷中的嬰兒,一臉幸福的交給身邊長相白淨的男人,那個男人叫池諾,他認識,S市池家的小子。

池諾扶著她瘦弱的肩膀,坐進一輛商務車里,然後又小心的將孩子放進她懷中。看到這一切,齊楚的內心一陣劇痛,痛的幾乎沒有知覺,孩子看起來剛剛出生,他去意大利五個月,距離上次高爾夫球場分別又過去半年,很好,一年不到,她就已經跟別人呢有了孩子,過的很幸福。

他知道自己應該為她高興,可是眼中閃過他們戀愛,結婚,生孩子的過程,腦子里是那棵女敕草在她身體里傾注愛的樣子,甚至就連她的呻-吟都那麼清晰,一如他們往日在一起時的情景。

那天,他花了高出三十億的價格買下了那塊地,反正只要有人舉牌跟他競爭,他就立刻舉牌回擊,不容他人在奪走屬于自己的東西。那晚在會所,齊楚喝了很多酒,趴在洗手間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拼命用冷水怕打自己的臉,可是他還是無法讓自己清醒,無法甩掉尹綰綰在大街上對那個男人溫婉的笑容,無法平靜內心的憤怒,無法面對心里最後那點希望的破滅,等他解決好意大利的麻煩,就立刻找回她。

後悔了,是真的後悔了。

顧學仁靠在門邊,看著他,「這次她是徹底死心了,這些玩砸了吧。」

齊楚拼命搖頭,「學仁,我不想做生意了,我想去學醫!」

「你傻了?學醫?我看你不是傻就是瘋!」

「我想見她,跟她說清楚我有苦衷,我想問她,這一年過得好不好,那個孩子是誰的!」

「還有意義嗎?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吧。」

但那晚,最終,齊楚還是去了,站在那棟豪華公寓下,看著每個窗口的燈光,看著窗簾忽然打開,又緩緩的合上。這一年來,他不曾真正意義上睡好過一覺,那種躺在她懷中,一夜安睡到天明的事,好像已經那麼久遠了,他一直幻想跟她結婚後,他們的那個家,家里有她,有那條叫圈圈的小狗,不久之後他們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孩子,一個就夠了,因為他心疼她生產時的痛苦,然後每夜應酬回家,她都為自己亮起一盞燈,煮好一碗面等著他回家,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為什麼就會發生意外?

一年前,尹則書在美國而不被黑手黨抓住,比他還出當初挪用的幾千萬美金,尹則書給他打來電話,希望能救他一命,齊楚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因為尹則書是她的三叔,他知道尹則書有事,她會傷心。

但後來還沒等他將錢送去,尹則書就被滅口了,因為尹則書遠不止挪用了那些人幾千萬美金那麼簡單,還關系著尹則書當年拿走了一份他利用尹氏為黑手黨洗黑錢的證據,黑手黨錢也要,賬本也要,但尹則書嘴硬根本不吐一個字出來,便被滅了口。

黑手黨自然而然就找到了他,甚至暗中跟蹤他和尹綰綰拍下照片來威脅,為了不連累她,他才會在結婚前,找李萊演了那場戲,他想的是找到那份證據,交給黑手黨後,事情過去了,再去解釋,可沒想到當初他跟顧學仁,秦少陽一起過去,黑手黨扣下了秦少陽,要他找到證據送到意大利,才肯放秦少陽。

可是一年了,對那份證據,一點線索都沒有。

現在好了,她開竅了,終于懂得什麼是她能夠擁有的,什麼是她的幸福,他給不了的,有人能給,她也沒有站在原地等他。轉過身,路燈下的他一身黑衣,越發憂郁,笑容也漸漸在深夜里埋葬,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恭喜你,尹綰綰,恭喜你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齊楚笑著從兜里掏出煙,打火機的火苗在寒風中抖動,照亮他眼中的淚光-

半年前,高爾夫球場那面後,她其實還在給齊楚機會的,從他們分手後不久,她就暈倒進過一次醫院,檢查出她當時已經懷孕兩個月,不然她也不會在球場等了他那麼久。

驕陽下,她站在球場草坪上,輕輕抬頭,真的愛一個人,真的不需要用眼楮去看,只需要淡淡的一眼,她就已經看見樓上站著的那個人是齊楚。

思念洶涌而至,她想抱住他,對他說︰我想你,齊楚!可是他也看著她,眼中卻隔著兩個世界,思念瞬間化為淡淡的失落,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想著手中的驗孕單,她忍住了,站在大樹下,風吹的樹葉抖落。經過漫長等待,齊楚終于下來了,可懷里卻摟著一個美麗的女人,那個女人就像是電影明星一樣。

當時,她月復部一陣絞痛,很想上前去推開那個漂亮女人,告訴她,「齊楚是自己的,他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然後抱住齊楚,傷心的哭,盡情的在他懷里哭,「你不說會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會跟我結婚,也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嗎?」可惜,她是尹綰綰,這麼卑微的事,她做不來,更不屑讓別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一句,‘你還愛我嗎?’已經是她的極限。如果他說一句愛,她可以獨自生下孩子,獨立撫養,甚至往後幾十年無怨無悔的等他玩累了回來,可是他說︰抱歉。抱歉!她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就答應他,瀟灑的做給他看。所以,她將一個笑容留給他,轉身便走。

他摟著其他女人離開球場那晚,尹綰綰晚上給他無數個電話,齊楚沒有關機,沒有掛斷,只是用等待和呼吸告訴她,他不想接她的電話,也別想听她說一個字,等到沉默耗盡她最後的一點驕傲,她也是種沒有放棄,至少她要讓他知道,她愛他,他們即將會有一個孩子。

只需要一個解釋,他又去了別墅,不停敲門,二樓臥室曾經屬于他們兩人的臥室的燈是亮著的,但是沒人開門,就連管家也不見蹤影。手敲麻木了,可是她還是放棄,就是想要他知道沒有一個解釋,她是會離開,會一直等著他開門,手掌心腫了,最後破了,流出了鮮血,傷口撞擊在巨大的鐵門上,刺痛的不是手,而是自己的心,但她依然沒有放棄。

一個寒冷的夜晚,她精疲力盡,暈倒在門外,醒來的時候,門外還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望著緊閉的大門,終于懂了他的堅決,他是真的放棄了。回到家,一走進去,就跌倒在玄關處冰冷的地上。

一直緊隨其後的池諾站在她身後,听著她無助可憐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我只是想告訴他,我有了他的寶寶,齊楚,你要做爸爸了,為什麼要這麼絕情?我那麼愛他的,他為什麼就是不肯听。」

池諾將她抱進臥室,放在床上,倒了杯熱水給她,「一個男人對女人這麼決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厭倦了,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我沒有執迷不悟,我只是後悔了,我應該留下來,李萊根本就贏不了我,是我自己多心了。」

「那我問你,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生下孩子,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我有多愛他。」

「你確定讓他知道你還愛他,他也還會愛你嗎?你敢確定你以後的等待,能夠換來他的回頭?就算是能,你確定你等待著這段日子里,他不會遇到另外讓他心動的女人?」

尹綰綰搖頭,等待,如果有幾率的話,大概會是什麼幾率?不過好在什麼都沒有。

「齊楚的決定是對的,他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搖擺,其實也就說明他愛你沒有那麼深吧——你見過多少感情經得住時間考驗的,又有多少人失去了一個男人活不下去的?齊楚可能知道自己給不了你未來,給不了你承諾,所以就退縮了,那個女人也只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我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說這些,你會難受,可是我不得不說,齊楚這樣做,才像是個男人,才是真的愛你,至少他沒有拖泥帶水。」

「他為什麼要放棄?」

「可能是他真的覺得你們之間沒有結果,所以就早點做出了斷,他應該很了解你,知道你很堅強,失去他,對你來說,你是可以挺過去的。」

尹綰綰靠在承諾肩頭,疲憊的閉上眼楮,「我能挺過去,但是我怕,怕自己真的會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那我應該怎麼辦?」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忘不掉?」

池諾幫她蓋好被子,「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不顧自己,也要顧著肚子里的孩子。」

尹綰綰點頭,閉上了眼楮。

生下孩子的第二個月,她請了保姆照顧兒子,而她則逼著自己工作,用工作來麻痹自己,這樣就能克制住想要見他的,逼著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逼著自己面對別人時微笑,所以短短半年時間,她被授予亞洲杰出青年稱號,並成功將處于破產邊緣的尹氏拉回來,並順利通過董事會投票決議,成為尹氏第三位尹姓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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