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陳楚給出的,是一個大家都無法拒絕的價格。
薛仁貴身後的青年們,個個眼楮放光。
仿佛只要陳楚願意,他們連自己的衣服都可以月兌掉,讓干啥就干啥。
薛仁貴卻沒有馬上答應。
他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里,搖搖頭說道︰「老板,你的好意薛禮心領了,只是,薛禮乃是鄉下人出身,妻子尚在家中無以為繼,還有村中老小要照料,只怕難以勝任,只怕要辜負老板的一番好意了……」
薛仁貴驚人拒絕了!
他身後的青年們,個個瞪大眼楮。
陳楚也是一愣。
于是問道︰「你是嫌錢少?我可以給你們每個人,十五貫每個月,你可以是二十貫!」
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對陳楚來說,都不叫事。
陳楚知道,薛仁貴年輕時家中貧寒。
哪怕是投軍之後一段時間,也不怎麼有錢。
直到被李二發掘出來,才真正一飛沖天,成為權貴。
這個時候的薛仁貴,是非常缺錢的。
你缺錢,我就給錢!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面對二十貫一個月的月薪,薛仁貴依然搖頭,說道︰「老板,薛禮意已決。」
旁邊,程處弼都看不下去了。
他跳出來,指著薛仁貴的鼻子罵道︰「好小子,你不要不識抬舉,我叔讓你做護衛,那是瞧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說著,就要與薛仁貴比劃。
卻被陳楚一把拉住。
陳楚說道︰「處弼,不得無禮。」
說著,他看向薛仁貴,說道︰「既是你已作出決定,我也不勉強你……如今,我這鉛筆制造廠,需要大量的黏土,光靠你們幾人,遠遠不夠,是以,我打算派一批人,帶著車馬,與你一起回河東,將這黏土源源不斷運送到長安城,黏土的價格,依然保持朱能與你商量的,我的人在路上的花費,與你無關,你意下如何?」
薛仁貴等人听了,都十分開心。
要知道,此前的黏土,是他們親自運送到長安的價格。
現在,相當于價格不變,陳楚派人到河東去取。
薛仁貴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陳楚其實完全可以繞過他,自己派人到河東去運黏土的,一文錢不花。
陳楚這麼做,有投桃報李的打算。
薛仁貴心中感動,于是說道︰「老板的好意,我等心領了,只是,這錢薛禮受之有愧。」
他又拒絕了!
這個是喜歡拒絕的人!
白送上門的錢都不要。
青年們都急了。
原本薛禮在村中,就以寬厚老實著稱。
現在看來,這不是寬厚老實。
這是傻啊!
怎麼能不要錢呢!
薛仁貴的做法,也讓陳楚感到很奇特。
難道,歷史上的名人,都這麼怪異嗎?
比如程咬金,腦子缺根弦!
比如李二,經常精神分裂!
比如李治,十足的吃貨!
陳楚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那這樣吧,我派人與你回河東,運送的黏土,你們收以前一成的價格,而你們運送來的黏土,價格照舊。」
薛仁貴高興道︰「如此,那就多謝老板了。」
陳楚揮揮手,說道︰「來人,帶薛仁貴他們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回河東。」
薛仁貴等人被朱能帶著離去。
程處弼氣憤地說道︰「叔,這薛仁貴,太不識抬舉了,讓我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陳楚說道︰「你打不過他!」
薛仁貴雖然不是陳楚的對手。
但,也算是陳楚交過手的人中比較厲害的。
他估模著,程處默都不是其對手,更別提程處弼。
程處弼︰「……」
陳楚招招手,讓程處弼上前來,交代道︰「處弼啊,叔有件重要的事交給你去做……明日,你帶上人馬,隨薛仁貴等人回河東晉州,叔給你兩千貫,一路上,你要好生招待他們,尤其是薛仁貴,要讓他們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玩最好的女子,明白嗎?」
程處弼瞪大眼楮,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頭︰「叔,我明白了,我又不明白,為何這薛仁貴給臉不要臉,還要好生招待他?這種人就應該將他抓起來打死!」
程處弼義憤填膺的。
陳楚擺擺手,說道︰「你按我說的去做即可,不要問為什麼。」
「哦!」
程處弼一臉懵逼地退了出去。
陳楚想將薛仁貴收為己用的心思是很明確的。
畢竟他穿越到大唐這麼長時間,還是孑然一身,連個班底都沒有。
薛仁貴正好可以收為己用。
但陳楚也知道,像薛仁貴這種人,必然是心高氣傲的。
自己雖然帥的慘絕人寰,但只對女人有用。
光靠這一點,是無法收服薛仁貴的。
是以,這件事還要慢慢一步步來,心急不得。
……
與此同時。
薛仁貴等人與朱能交割清楚賬目之後,就迫不及待進了長安城,來到東市逛起來。
看著熙熙攘攘繁華異常的東市,薛仁貴心中感慨萬千。
上一次,他連進東市的勇氣都沒有。
他衣衫襤褸,身無分文。
而現在,他依然穿著破舊的衣服,但腰間的錢袋鼓鼓。
走路也有了底氣。
這一切,都是陳楚給的。
陳楚是個好人!
可我卻不能投身于他。
旁邊,一個青年不解地問道︰「大郎,那陳楚財大氣粗,為人和善,咱們給他做護衛,每個月能拿到失誤貫錢,一個月,只需一個月,我就可以把翠花娶回家了,你為何要拒絕他的好意呢?」
薛仁貴神色肅然,搖搖頭說道︰「兄弟們,我知道大家都缺錢,但是,咱們都是有大志向的人,咱們從小習武,從小念書,為的就是將來能出人頭地,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做一個護衛,再說,那陳楚來歷不明,一身武藝十分了得,花錢如流水,卻沒有一官半職在身,我等若是真的做了他的護衛,前途如何,我說不好……當年先生教我等,學了好武藝,賣與帝王家,咱們不能因為一時的貧困,忘記先生的教誨啊!」
幾人都點點頭。
他們唯薛仁貴馬首是瞻。
不然也不會在全村人都以為薛仁貴瘋了的時候,還義無反顧地跟著薛仁貴拉著黏土來長安城。
向大家說明清楚後,薛仁貴心情舒暢,帶著幾人就到東市逛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