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近電梯的地方?你是說電梯間?」沈晴道。
我差點沒反手抽她。
況風道︰「希望這娘們兒的智商在你們體制內是特例,不然我也沒必要重出江湖了。最怕豬一樣的隊友!」
雖然我對沈晴此時的智商也有疑問,但還是忍不住為她辯解︰
「也不能全怪她,她不知道那小護士的事兒!如果不是黃曉曉和鐘艷秋提到電梯間,我們也想不到,你說護士墜亡的那黑漆漆的地方,是電梯井!」
「你猜不到情有可原,我就不可原諒!」況風道,「老子和你們官方合作的第一案,就是電梯井藏尸!我就是腦子亂,想不起來……」
「你在跟誰說話?」沈晴問我的同時,另一個人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那就是那個‘對感情極度認真’的男醫生。
一扭臉……
好嘛!
除了他,護士長、鐘艷秋、黃曉曉全都跟來了。
關鍵一點,醫生上樓梯踩空,差點摔倒,護士長居然扶了他一把,表情還顯得很關切……
這幫奇葩!!!
按照況風之前說的,即便他打出了富裕,到了這會兒,也已經超時了。
就是因為這幫‘奇葩’,我和況風都幾乎把小護士的生死攸關給忘了!
現在,一些事變的‘明朗’,可我和況風,卻都沒有刻意的加大步伐,反倒是越走越慢。到了後來,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上一級台階,都很用力。
那是因為,我們都想到,小護士極有可能是在電梯井里墜亡的。
超過了況天工‘預見死亡’的時限,那女孩兒很可能已經在花樣年華香消玉殞。
現在趕上去,說不定下一刻,就該跑回一樓,找來維修和消防、法醫法證,去最底部的緩沖槽里查勘尸體。
頂著高戰的身軀,我本人還是徐禍。
除了陰倌,我還有另一個職業——法醫。
沒有人喜歡接近死尸。
法醫,也一樣。
比起接近死尸,我更不喜歡面對無辜人的死亡。
我慢,沈晴也不敢快。
四個湊熱鬧的醫護就更不敢逾越我倆。
醫生忽然問︰「天台的門一直鎖著的吧?小鐘,你們配了鑰匙了?」
「滾你麻痹!」鐘艷秋罵了一句,「你就特麼一披著白大褂的泰迪!」
黃曉曉道︰「沒鑰匙!可那鏈子鎖不好使!平常那門看著嚴實,那是我們每回下來後故意纏上的。散開了就有個大門縫,側身就能出去!」
「我次……」
醫生罵了一句,又再開口︰「李雙,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跟他復婚了?」
「真的!」護士長恨恨道,「就跟你和鐘艷秋那回在B2你那破車上真槍實彈一樣真!嗨,我跟他領完證以後,上了他車就學你們跟他來了一回激情的。你們那回是五分鐘左右吧?我們家那口子不成,倆小時以後才提褲子,完事兒找了代駕把我們送回家的。到底是年紀大了,他也腿軟,勉強踩的動油門未必能及時踩剎車。」
「李姐,你弄錯了吧?」鐘艷秋接口道,「你說那回啊?哪是五分鐘啊,我看著駕駛台那表呢,電子的,整整七分鐘。在那期間,他那條二十五買的牛仔褲,扣眼兒纏線,扣子解不開,我花了至少五分鐘幫他解,最後還是下嘴,用牙咬開的!估計動作大了點兒,從外邊看,車也得晃吧。」
「我次奧……」況風本來走的好好的,一下子抱著腦瓜子蹲台階上了。
「又混亂了?」我問。
他抬臉,搖頭,手往後指了指︰「你年輕,沒經驗情有可原。他們可都好幾十歲的人了,經歷過風雨見慣了彩虹吧?咋就不知道變通呢?干嘛非得解扣子?拉鏈是干嘛使得?」
我認真的搖頭︰「你沒听清楚吧?二十五的牛仔褲,拉鏈卡住的幾率是不是得翻翻兒?」
沈晴忽然插口道︰「以前二十來塊的褲子質量還行,現在是真不行了。我這褲子就二十八買的,半個月前買的,上星期拉鏈就換了。」
「噗!」
況風笑得快在地上打滾兒了,「這娘們兒二吧?她知道咱倆說啥呢?她那褲子上的拉鏈唯一用處就是因為她胯大,不松拉鏈穿不上去也月兌不下來……」
黃曉曉開口,而且比我還認真︰「實際拉鏈卡得慌不用非得換,打蠟就行了,肥皂也管用……」
通往天台的門,正如黃曉曉說的,是用個類似拴狗的鐵鏈子鎖捆著的。
兩邊鎖實在了,可較著稍微大一點勁,就能把鏈子摘開‘捆兒’。
整個散開了,單拉一邊的門扇,當間兒就讓出個不到一尺的縫。
況風本就是靈念,但因為還在‘自我治愈’,就沒有一馬當先。
沈晴看了我一眼,抿抿嘴唇對我說︰
「門是往里開的,我先進去,你們後退,我把門踹了。」
我愣了愣︰「干嘛非得踹門啊?」
沈晴翻了個白眼︰「不踹門你鑽得過去啊?」
我仍然沒反應過來。
直到那醫生小聲跟我說︰「領導,你身板肌肉是挺實在的,可是骨架大……你估模著是過不去。」
再看護士長等人
仨婦女同時沖我點頭。
我終于回過味兒來,啼笑皆非——如果是我本人,頂多費點勁,還是能從門空鑽過去的。可現在我頂的是高胖子的身子。在場的所有人努努力都能鑽出去,唯獨‘我’,除非把腦瓜子砸扁,現從肚子里抽20斤以上的脂肪,不然死都過不去。
沈晴又再向我這個‘領導’‘請示’了一句,沒等答復,就蹲,側著從門空鑽了出去。
我攬著其他人後退。
就等著按照計劃,等沈晴踹門。
可門沒開,卻听到她大聲說︰「誰?!誰在那里?!出來!」
凶手還在上面?!
我第一時間冒出這個想法。
听動靜,沈晴已經拔槍了,在和對方對峙。
等她踹門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了。
我只得轉向況風︰「況哥,你去看看……」
不等我說完,況風已經在擺手,而且滿臉驚疑不定︰「我幫不上忙。外邊有股子特殊的氣場,好像把整個天台都給封住了。
不光我上不去,估計胡黃兵馬堂的太爺太女乃來了也夠嗆!」
「關鍵時候你就靠不住吧!」我忍不住出言不遜。
沈晴出了狀況。
這次見面,她智商一直不在線,我實在怕她愣頭愣腦會有閃失。
就目前我們這些人里,倒是有個更愣的。
黃曉曉說她出去踹門。
目光落在她那雙裹著肉4色襪子的小細腿兒上……得了吧。
別裹亂了。
「噓,領導,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有那啥?」醫生沖我遞眼色,朝我腰里努嘴,「就怕鬧出動靜,打草驚蛇,對方會狗急跳牆。」
我跟著他的示意,模到腰里屬于高戰的配槍,翻了個超級大的白眼。
況風壞笑︰「丫的,電影看多了。子彈反彈回來,第一個崩丫腦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