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賓館詭事

作者︰天工匠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听段乘風一說,我頓時又是一陣頭大。

我要是桑嵐,我都該哭死了,這娘倆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電話那頭,段乘風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徐禍,有句話我本來是不該說的,可既然是同道中人,就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前輩請說。」我忙道。

段乘風遲緩的說︰「做人怕欠人情,更怕欠鬼情,奉勸你一句,不是你的東西,就趕緊還回去。」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我疑惑的問。

段乘風沒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就把電話掛了。

我一陣郁悶。

雖然家境不富裕,可從小姥爺就告訴我,人要有骨氣,越是窮,腰桿越要硬,這樣才能把窮鬼、晦氣趕走。

從小到大我連人家的隻果都沒偷過一個,怎麼就說我拿人家東西了?

我沒再多糾結,把情況跟沈晴解釋了一下。

沈晴剛經歷過這輩子的‘第一次’,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後天再帶野郎中回去。

桑嵐的父親听說我們要留下,就要幫我們訂房。

我和沈晴都說不用,沈晴更是說,她是在執行公務。

我讓她下去訂房,特意叮囑她訂兩間好點的,咱也腐敗一回。

沒一會兒,她跑回來,表情顯得很古怪。

「我房卡呢?」我沖她攤開手。

她扭捏了半天才把一張房卡拿在手里晃了晃︰「就剩下一間標間了。」

「不是吧?趙奇真讓你二十四小時監視我?」

「沒有,我都給他打電話匯報過了,是真沒房了。」

「那好吧。」

我往她胸前瞄了一眼,心說今晚甭想睡踏實了。

桑嵐的父親問我︰「嵐嵐那天晚上在湘菜館是怎麼回事?」

我說︰「要麼是喝迷糊了,要麼,就是鬼迷心竅。」

我下意識的看向野郎中,他的眼楮里竟快速的閃過一絲冷厲。

進了房間,我和沈晴對視一眼,都有點尷尬。

平古縣比齊天縣還小,賓館也不怎麼樣,說是標間,就是兩張一米二的床,中間離得很近,翻個身都能把胳膊腿搭到對面床上去。

「哎,你睡哪張床?」沈晴問。

她把雙手舉的高高的,攏了攏頭發。

我看著她腰間白生生的女敕肉和露出的槍套,哭笑不得。

姑女乃女乃,就算要警告我,也下點功夫,自然點好不好。

就你那男人頭,頭發比我也長不了多少,用得著兩只手攏嘛。

我去廁所胡亂沖了個澡,出來躺在一張床上打開了電視。

沈晴糾結的看了我一眼,低著頭進了廁所。

想起段乘風最後那句忠告,我仔細回憶。

季雅雲、趙芳,還有野郎中都給過我錢,但都不是白給的,都是我應得的。

除此之外,我還拿過誰的東西?

我想到了那把小刀和兩塊桃符,暗自搖頭。

雖然老丁沒安好心,可那也是我摔盆得來的。

再說了,就算想還,又還給誰去?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關掉電視,想先裝睡,避免沈晴出來後更尷尬。

剛躺下,忽然听見廁所里傳來「 … … …」的聲音。

起先我沒在意,可越听越不對勁。

廁所的隔音不好,躺在床上,都能听到里面的流水聲。

「  」的聲音不斷,而且一下比一下重,像是在用力撞玻璃。

我起身走到廁所門口,敲了敲門︰「沈晴,洗完了沒?」

里面沒回應,繼續「   」的撞。

我又大聲問了兩遍,仍然沒听見沈晴回答。

我感覺不對勁,擰了擰門把,鎖上了。

「  」聲越來越響,我一咬牙,抬腳把門蹬開。

淋浴間的門關著,里面水氣繚繞。

隱約就見一個光潔的身影在水氣中走來走去。

「沈晴!你干什麼呢?」我大聲問。

見她仍然來回的走,我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 !」

沈晴的臉和身子忽然整個的貼在淋浴間的玻璃門上,腦袋重重的在門上撞了一下。

「我去!」

我被她冷不丁一撞嚇得一抽抽,趕忙把玻璃門拉開。

蓮蓬頭還開著,沈晴的皮膚被熱水沖淋變得紅通通的。

她撞了一下以後,轉了個身,就那麼光溜溜的走到另一邊,「 」的又撞了一下,然後又轉過身往回走。

我見她兩眼發直,神情麻木,心里猛一激靈。

她這是被什麼邪祟給沖上了!

我急忙跑出去,從包里拿出木劍黃符。

剛一轉身,就見她已經從廁所僵直的走了出來。

「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軒;敕令!」

我大聲念著法咒,把一張黃符甩了過去。

「啊!」

沈晴被符加身,猛然發出一聲尖叫,身子猛一哆嗦,向前栽倒。

我被她正面一撲,一坐在床上,她順著我兩腿中間出溜到了地上。

「沈晴,醒醒,快醒醒!」我一邊掐人中,一邊輕拍她的臉。

沈晴緩緩的睜開眼,像是剛睡醒似的,迷茫的問︰「怎麼了?上課了?」

「哎喲,我頭怎麼這麼疼啊!」

她本能的去捂腦袋,結果就模到了黃符。

「這是什麼?」她摘下符,茫然的抬起頭,「徐禍?你怎麼在我家?」

我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拉過被子捂在她身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我臉上。

沈晴跳起來,捏著被角漲紅著臉瞪著我︰「混蛋,你佔我便宜!」

我指著廁所︰「趕緊把衣服穿上去!」

過了一會兒,沈晴穿好衣服,拿著殺豬刀沖出來,沖到我面前。

一手捂著腦門,一手用殺豬刀指著我︰「剛才怎麼了?你對我干什麼了?」

「姑女乃女乃,我們是同事,我能對你干什麼啊?你撞邪了!」我特麼比竇娥還冤呢。

我捂著被抽的臉,讓她好好回想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麼。

沈晴捂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想起點什麼,「我剛才真撞邪了?」

我說我真應該給你錄下來做證據。

說完我就後悔了,她剛才一絲不掛,我要是真錄下來,她不找我拼命才怪。

「我怎麼會撞邪的?」沈晴坐在床上瞪著我問。

我想了想,說︰「揪一根頭發給我。」

沈晴照做。

我把頭發絲卷起來,蘸了點唾沫壓在眉尖上,把房間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邪性的家伙。

想起吃飯的時候,野郎中眼里閃過的那一絲冷厲,我心里越來越疑惑。

在蓮塘鎮他咬掉一截手指,連眼楮也不眨一下,什麼樣的人能狠到這個地步?

他說不認識老陰,可在屠宰場見到的那個老陰,半邊臉卻和他一模一樣……

我拿出裝朱砂的盒子,對沈晴說︰「把衣服撩起來,我在你背上畫道符。這兩天先別洗澡,等這件事完了,回去再洗。」

畫好符,沈晴斜睨著我︰「徐禍,不會是你作法戲弄我吧?」

「你二啊?我還沒畢業呢,你是正式的警察,我跟你開這種玩笑?我想死啊?」我沒好氣的說。

「那是這家賓館不干淨?」沈晴問。

我搖搖頭︰「這種事難說的很,總之小心點。」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在賓館吃完早點,我拿了兩個煮熟的白雞蛋給沈晴,讓她趁熱拿回房間敷敷腦袋。

也就是她前面夠挺,撞玻璃的時候起到了緩沖作用,要是平胸的話,破相都算好的了。

我問野郎中,昨天去屠宰場干什麼了。

他說是聚煞,並且坦誠的對我說,他是養鬼人,只有聚集煞氣,才能以鬼克鬼。

我看了一眼他那把隨身不離的五寶傘,問他今晚準備怎麼辦。

他說今晚是今年最後一個極陰夜,紅袍喜煞必定會抓住時機,來找季雅雲換命。本來他心里還有些打鼓,怕搞不定,現在有我幫忙,定然十拿九穩。

「為了確保萬一,今天我要帶她們去趟平古崗。」野郎中笑著說道,轉過頭的一瞬間,眼中再次露出一抹森然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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