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主持人忽然語調激昂,介紹著什麼人物,下面的那些客人都很激動,就連這一桌上,大部分男人也都將目光落在下面。
蘇酥估模著可能是這的台柱子,她看了一眼時遠,對方看似也瞧著下面,但實際上根本沒什麼在意。
察覺到蘇酥在看他,時遠笑了笑,「青曼是這里的頭牌,很有名氣。」他頓了頓,「听說青曼身體不太舒服,從幾天前就停演了……回歸演出,老板竟然也不張揚一聲。」
「臨時起意,當然也就來不及張揚了。」蘇酥完全不意外。
那是女主。
沒接收劇情,但這也好猜。沒瞧那位趙老板心情大好,連有人跟他說話都只是擺擺手,一直盯著下面呢。
瑜星河肯定是知道了這一點,利用女主搞出了這麼個事兒。
少帥與頭牌,這故事好像挺有意思的。
叫小可愛給她來份劇情,趁著這會兒都欣賞青曼唱歌,也算得上沒人打擾。
……
瑜星河,靠爹的少帥,性格乖戾的小白臉,有點蛇精病。
這個瑜星河仗著自己好看,加上少帥的身份,到處留情。從頭到尾,全是靠著女人才成功的。
青曼作為女主,被他利用的最多,也是最慘的一個。
瑜星河最終娶了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而青曼連個外室都算不上,她付出了所有,只等來瑜星河與其他女人的婚禮。
最後還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原因犧牲了……
竟然是個悲劇!
蘇酥感覺太失望了,這完全不是她期待的故事!
明明這種設定,少帥跟頭牌可以又甜又刺激的呀!
青曼只唱了一首歌,估模著是身體壓根沒好,無論其他人出多少錢要求返場,都被拒絕了。
那位趙老板雖然覺得可惜,但好歹瑜星河沒騙他,今天青曼果然來了,心情總體來說還不錯。他說了些場面話,舉了杯。
都是為了他的貨,自然都是客客氣氣。
不過這趙老板還是挺厲害的,身後關系錯綜復雜,那些個大帥也得給他面子。
「時公子這喝的是什麼啊?」瑜星河一開口那個語氣就很欠揍,「連酒都不喝,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最近開始調養身體,抱歉。」時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家的那位大夫說了,不許喝酒。」
蘇酥就有點無語,果然男主跟男配永遠是仇敵,這咋地沒咋地呢,上來就針對她家臭小子。
瑜星河目光轉到蘇酥身上,「那這位……」
有人解釋蘇酥是時遠的女伴,瑜星河更來了興趣的模樣,「時公子不喝就算了,女伴也不喝?」
「我的女伴喝不喝酒,還輪不到你置喙。」時遠微微眯起眼,語氣風輕雲淡,氣氛卻有些冷凝。
「時公子,這可不是談事情的態度啊。」瑜星河嬉皮笑臉的將氣氛搞的更加尷尬。
「私以為,交易談的是利益,而不是酒。」時遠笑眯眯的看向趙老板,「趙老板以為呢?」
以趙老板的背景,自然不會真的怕兩個少帥。
能叫少帥的,那不都是靠爹?
瑜星河搞事情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時遠不喝酒,就是不給趙老板面子,甚至還有在場其他人的面子。
不說別的,那還倆大帥呢。
趙老板哈哈一笑,「少帥說的很有道理。」他卻話音一轉,「但這不是還沒談正事呢嗎?」
瑜星河直接動手倒了一杯酒,「時公子,請吧?」
「這可是少帥敬酒呢。」蘇酥語氣帶笑,忽然開口,並伸手接了過來,「那我就借花獻佛,敬趙老板一杯了。」
「我讓你喝酒了嗎?」時遠握住她的手腕,他還不至于靠一個女人出頭,更不至于連她都罩不住。
蘇酥笑眯眯的對他眨了眨眼。
時遠心底奇怪,他總覺得這人指不定是打著什麼主意……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少爺,我替你喝不好嗎?」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放開了她。
算了,隨她去吧,就算她沒分寸得罪了人……也還有他呢。
蘇酥說自己酒量不好,少喝一點。趙老板有了面子就行,也不至于刻意為難誰。
場面話蘇酥也會說,她就喝了一小口,但看起來皆大歡喜。
瑜星河挑事沒成功,不知道在那尋思著什麼。
蘇酥順嘴胡扯,針對瑜星河,逼他喝了幾杯,自己每次都只抿一點點。
明確自己吃虧的瑜星河陰沉著臉,仿佛也跟蘇酥杠上了。倆人你來我往的,仿佛酒桌上只有他們倆,說話全是夾槍帶棒。
飯局的氣氛從剛剛的冰雪消融,漸漸開始又不對勁起來。
時遠瞧著蘇酥氣定神閑,這才稍稍安心由著她玩了。
這人明明是在胡來,但時遠就是覺得,她只是在玩。
旁邊有人抽煙,弄的烏煙瘴氣,蘇酥微微皺了皺眉。
瑜星河抓到這個細節,拿了煙叫蘇酥抽。
「少帥這又是給我敬酒,又是給我敬煙的,我一個普通人,哪來的這麼大面子啊。」她伸手捏了煙在手里,「可我也沒火兒啊。」
「你會抽煙?」時遠先一步拿了別人遞來的火柴。
「可這是瑜星河少帥‘敬’給我的煙,我哪敢拒絕啊。」蘇酥夾著香煙放在嘴邊,「哪能給你丟了面子。」
時遠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劃燃了火柴。
避開時遠吐出煙,蘇酥轉頭沖他笑了笑,靠近他低聲詢問︰「我抽煙好看嗎?」
「好看。」時遠頓了頓,「但不健康。」
「很好,這才是一個養生人應該有的觀念。」
時遠︰「……」所以她非要跟來,可能就是為了抽煙喝酒?
蘇酥即便每次都喝的很少,這麼長時間下來,她也是喝了幾杯的。
臉頰有些泛紅——熱的。
本來就熱,喝了酒更熱。
時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再回來,手里多了把扇子,非常自然的幫蘇酥扇風。
瑜星河還在跟蘇酥較勁呢,蘇酥喝完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時遠,像是有點奇怪的問,「你們不是來談正事的嗎?」
而且這男主是個傻子吧,跟她較勁,那吃虧的不是他自己嗎?喝這麼多了,還沒意識到呢?
「大概他們看你喝的還沒盡興?」時遠輕聲回答,語氣仿佛帶著笑。
「我手里又沒貨……」蘇酥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不知道這殼子什麼酒量,覺得喝到這里差不多了。
正要把話題引到正事上面,瑜星河忽然起了身,跟趙老板耳語了幾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