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簡直無懈可擊,蘇酥覺得他說的十分有理有據,格外靠譜。那些人哪比得上她呢?臭小子當然更樂意跟她在一起。
當下點點頭,「不去就不去吧。」
不過這會兒是這麼說的,到了約定的日子,時遠還是去了。
蘇酥明面上出去晃了一圈,早早又偷偷模模的回去,屋里沒有點燈,甚至比外面還黑。
「奇了怪了,女主真是不要命了?她不會真的來吧?」蘇酥的支線還是出來了,要‘打卡’見到的人名就一串。
畫舫她不打算去,半路踫見那幾個人,倒是也算她完成任務。
可這里面沒女主。
男主都去聚會了,換位思考一下,蘇酥就在時遠書房等著了。
昆侖譜畢竟對她很重要,也是鋌而走險吧
「就算時遠不在,這王府也不是她那三腳貓功夫能闖的……」
可人家是女主,運氣好,總是能安全的
「那也是……」
蘇酥無聊的又等了一陣子,總算見到女主了。
她竟然真的避開王府一眾眼線,進到了書房……她還能找到這?
想到這,蘇酥反省了一下,不能因為第一次見到女主的傻樣,就真的把人家想的不長進了。
好歹嫁給男主這麼久,也該有些成長了。
雖然……獨身一人跑來偷昆侖譜,還是挺沒腦子的。
奇了怪了,傻白甜女主到底有什麼招人待見的?
……你忘了你看順眼的女主了?
「也沒都是傻白甜吧?」
可也不少吧?
蘇酥沒理這茬,瞧著女主認真的在那翻箱倒櫃,因為怕被發現,連火折子都沒用。
竟然也就一直都沒發現,這書房還有蘇酥這麼一個大活人。
當然,作為死士,放輕呼吸隱藏自己已經深入骨髓,蘇酥不用刻意,也能把自己藏的很好。
這女主又想不到書房還會有人,沒注意也是正常。
蘇酥默默點亮了手邊的燭台,順帶還有一支香。
許乘月見到光亮,警惕無比的轉回身,見到蘇酥又驚又怒。
驚是她一點沒發現對方,怒的是她上次中毒差點丟了命,養了許久才好。
不過她的確是長進了,看似冷靜的問道︰「你早知我會來,在這里等我?」
「昆侖譜不在這里,你找錯地方了。」蘇酥靠著書櫃,勾唇笑起來,「這麼莽撞的計策,蕭風存不會同意你如此胡來,可見……你的昆侖譜被我拿走這件事,他還不知道。」
「你……」她怎麼這麼聰明!
「我就說,他怎麼能這麼安分,搞事情都那麼低調,跟從前沒什麼區別。」蘇酥的笑是很正常的,但沒什麼情緒,在許乘月看起來,就像是不屑的譏諷,「我還以為他真城府那麼深,這也忍得下。」
許乘月卻不明白她的意思。
蘇酥看她那一臉傻樣,好脾氣的給她解釋,「天陽谷那份雖然被我搶走了,但你們有兩個,總歸會見分曉,他不急著要這個。」
「你有一個還是兩個,又有什麼分別?」許乘月是真沒懂。
蘇酥頓時有些嫌棄,「他只有一個,自然要更加小心。」
許乘月直接自爆,「你怎麼會知道他有!」
「你這不就告訴我了?」
「你詐我?!」
蘇酥覺得被這傻子恨上有點沒勁,「夜王知道昆侖譜,還是因為蕭風存在查,他總不會無緣無故想要這種東西,證明他已經有了。」
許乘月覺得好像是這回事。
也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許乘月認真分析了一下,又覺著不對,「皇宮本就有昆侖譜,你們怎麼會通過王爺知道?」
「皇宮竟然有昆侖譜?」蘇酥笑的做作,「真是謝謝你送來的消息。」
……你非欺負人女主嗎?那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
許乘月這會兒總算意識到自己說多錯多,找機會想跑了。
趁著蘇酥不備,提氣運功,打算從窗子跳出去,卻發現內力怎麼都聚集不起來。
「你竟然……是香!」
蘇酥邁步走近她,「三王妃大駕光臨,自然要好生招待。」
許乘月再傻,也明白被抓到會給蕭風存添麻煩。
旋即攻向蘇酥。
就算不能用內力,她手腳可還靈活,到底江湖兒女出身,不願束手就擒。
然而她以為自己沒了內力,這人只要喊人,她一定逃不月兌,卻不想對方幾下就把她拿下,利落輕松的仿佛沒有失去內力。
蘇酥一邊綁她,一邊笑了笑,「蕭風存難道沒跟你說,我原先是夜王的死士?」
雖然她語氣很平常,但許乘月就是听出了濃濃的嘲諷。
她的功夫,自然是不如死士的。
可許乘月卻仍是不解,「你哪點像死士!」
「唔,那你也不能否認,我有死士的本事呀。」
許乘月︰「……」真是個奇怪的人。
蘇酥為了避免麻煩,偷偷拿走了一點女主的氣運。
畢竟男女主運氣太好,總歸容易出意外。
這女主是掀不起什麼波浪,可男主不一樣。況且按照男主的意識,就算奪嫡失敗,他也是會想辦法殺回來的。
無論除了他之外的誰做皇帝,他都不會放棄。
女主氣運少了,幫助也會有限。要不是一直沒機會,蘇酥更想拿蕭風存的氣運。
許乘月自己沒什麼不適,但她有點莫名的感覺,仿佛失去了什麼似的。
一時奇怪的想回頭看蘇酥,「你做什麼?」
「你話好多,我在想要不要打暈你。」
許乘月︰「……」
到底她也不是傻到家的,蘇酥只是綁了她,恐怕是顧忌著身份不會要了她的命——當然許乘月也不覺得,來偷個東西都還沒偷到,就會要她的命。
蘇酥綁了女主之後,就慢悠悠的把書房的燈全點亮了。
有下人覺得奇怪來看了一眼,見到蘇酥又趕緊退下,甚至都沒瞧見被扔在地上的許乘月。
這可苦了許乘月,她小心挪動著姿勢,身上的繩索卻完全打不開,跟她見過的結扣都不一樣。
地上又涼,僵硬著身子很難受。
時遠半個時辰之後才回來,許乘月就在地上半躺半坐的被綁了半個時辰。
「是她。」時遠皺了皺眉,「我先去洗澡。」
他一身酒氣,要不是知道恐怕出了什麼事,蘇酥不會跑去書房等他這麼久,時遠會先收拾完自己再去見蘇酥的。
結果就是許乘月繼續被綁了好一陣子。
蘇酥雖然一直看書,但也一直在考慮怎麼安置女主。
以蘇酥的想法,女主這玩意就是個燙手山芋,留是留不得的,可要是放回去,跟男主湊到一起仍舊麻煩。
劇情慣性這東西,真不是人力可抗衡的。
時遠再回來,親自端了牛乳,已經很晚了,所以沒有點心。
蘇酥小口喝著,說著她想出來最靠譜的辦法,「你差人通知蕭風存一聲,叫他拿昆侖譜贖人吧?」
「她是來偷東西的,怎麼你倒成了打家劫舍的?」時遠听她這提議差點笑出來,真也就是她了。
「白白放了她,不是浪費嗎?」
時遠好笑,「蕭風存還不至于為了她舍棄昆侖譜。」
蘇酥也明白,「總歸他覺得什麼籌碼值得換,就讓他來換好了。」
本來這種事,既然不打算聲張,也該小心謹慎的。偏偏時遠最了解蘇酥,就差敲鑼打鼓的送消息過去。
另外兩家要是不知道有問題,那才是有鬼。
蕭風存也顧不得什麼時辰,也很難再掩人耳目,親自來了。
而許乘月就在旁邊听著,听著他們以自己為籌碼,談了一筆算不上交易的交易。
蘇酥這個劫匪實在是太有誠意了,確認要不來昆侖譜,就換了種方式獅子大開口。
連威逼帶利誘,蕭風存還不得不照做。
許乘月這才得以上了馬車,被送回府里。
路上幾次想跟蕭風存說話,後者都陰沉著臉一概不理,她想說些什麼,那人就用著黑漆的眸子掃她一眼,讓她不得不閉嘴。
一直到回了臥房,許乘月也有些委屈了,憋著眼淚,語氣倒是很沖,「蕭風存,這次是我對不起你。」
「昆侖譜沒了,你也該早告訴我。」蕭風存心累的嘆了一聲氣,「更不該自作主張,那女人……比蕭夜還難對付,她沒直接殺了你,我倒是奇怪。」
許乘月根本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說,「昆侖譜……」
蕭風存揉了揉眉心,「是天陽谷那次吧。」
「是……今天!」
蕭風存無語的看了她一會兒,「你別自己沒腦子,把本王也當傻子。」
他也確實是個傻子吧,不然之前怎麼就信了她呢?
「我……她不敢殺我的。」
蕭風存忽然覺得心口堵得慌,「我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個蠢貨……她如何不敢殺你?你潛去偷東西,不過是殺了個小賊,誰能說什麼?這件事我若鬧大,他們第一時間給本王潑髒水。我現在就能想出好幾個法子來對付自己……我若不鬧大,見過你的人不在少數,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替代,他們總會有辦法拆穿。況且你本名都被叫出來了,還听不出威脅?」
「除了他們,誰會知道我是頂替的……」
蕭風存心累,「若不是本王遮掩,你以為你藏得住身份?」
他也是沒辦法,還沒和親,在路上公主就死了,麻煩的也是他。
「那她怎麼不殺我?」許乘月似懂非懂的問。
蕭風存臉色難看,「自然是用你的身份來牽制本王。」
誰讓他狠不下心舍了她,不然他也有應對之法,到時再說不知情便是了。
可他一時沖動,親自去給他們送上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