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華休跟柳璇璣吵的很激烈。
但最終劉洄哪邊都沒去。
傅嘉和把人要走,直接安排在了御史台。
他給出的理由無懈可擊。
劉洄一直是個紈褲,真正有做事的能力肯定需要學習時間,傅嘉和可以給他開後門,自己感興趣什麼,或者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學。
但沒能力之前,老老實實的在御史台。要的就是他的身份,需要彈劾誰,敢開口說,不怕得罪人。
同時也是給西河侯一家的信號,別起什麼心思,有他兒子到處得罪人,也別想拉攏誰了。
柳璇璣跟華休沒要來人,一致對外,說傅嘉和宦官專權!
這話是柳璇璣說的,華休知道以後的世界可能還得面對這人,沒出口,但表示了贊同。
「是有點這個意思了,你都能做我們倆的主了!」
「我專權你們倆是第一天知道嗎?」傅嘉和老神在在。
華休瞅了一眼蘇酥,沒說話。
柳璇璣就沒好怕的了,她直接對著蘇酥說道︰「你也瞧瞧他,哪有這麼給他權利的?」
「我也不想。」蘇酥三分真,七分假,演的倒是沒什麼問題,「你早點坐穩女丞相的位置,他想專權也不行了。」
「性別歧視是硬傷。」柳璇璣在線心酸。
「所以我們要加油啊。」蘇酥語氣鄭重,「等你站穩了,我一定讓你專權!」
柳璇璣︰「……」她要專權干什麼,不夠累嗎?
華休就知道她指望不上。
所以這時候趕緊跳出來預約了,「這次可以把人讓給你,但有下次,可得我先挑了。」
「憑什麼你先挑?」柳璇璣立馬看過去。
「咱倆,咱倆先挑行不行?」
「還有下次嗎?」柳璇璣覺得這事情,可遇不可求嘛。
他們會搶人,要的就是這個人喜歡蘇酥,所以會格外衷心。且家世背景足夠,很多事情做起來方便。
一見鐘情到這種程度的,實在是少見嘛。
華休苦惱的尋思了一會兒,「陛下你還啥時候出宮啊?我新店開張你去剪個彩不?」
柳璇璣︰「……」
「你以為全世界都是劉洄呢?」蘇酥頓了頓,飛快轉口,「但出宮這事我覺得可以考慮。」
「陛下,學校正式對外收人,會造成多大的沖擊不用我說。還有身份普查也要對全國開展,相應還有今天定下的那麼多計劃……未來會很忙,你少溜出去野!」到最後都稱得上語氣嚴厲了。
蘇酥直接看向華休,「你有興趣做大總管嗎?」
華休滿臉拒絕,「管事我或許可以,但我沒興趣做太監!」
「做不做太監,那不是朕一句話的事情嗎?」
「就這樣吧,劉洄去御史台的確還算合適。」時遠直接把話題拉回來。
那會也就開完了,其實沒什麼事了。
華休很有眼力見的直接告退,柳璇璣被蘇酥剛才兩句話給忽悠的反思了一下,決定回去搞搞事情。
不就是丞相嘛!她怎麼不行!
明明自己做的很好了,那些人有本事挑出她的錯來!
心服不服的都算了,口必須服!
婁君行也就帶著做好的記錄去了隔間,這一次是他正式旁听,信息量有點大,他還得用些時間仔細理解。
而蘇酥,在這之後,又開始了日復一日。
……
一晃三年。
雲麒三歲開始,蘇酥就帶著他上朝,如今太子已有了神童的美譽。
但他也成了蘇酥的工具人。
遇到那些個跟蘇酥唱反調的,雲麒就要很嫌棄的說那個人討厭。
基本這個時候,對方就會閉嘴了。
好用的很。
不閉嘴的一般都會很丟臉,因為他們發現,自己連個小孩子都說不過。
一開始蘇酥為了讓熊孩子能夠一擊必勝,都是提前做出預想,逐字逐句教他說的。
到最後,太子開口說討厭,那就是一個明確信號。
婁君行不愧是男主,一旦跟上節奏,已經算是可用了。
段錦繡雖然一直對蘇酥不服氣,但這麼些年,也不得不服氣了。利用她身為女主的氣運,棘手的事情蘇酥都會優先交給她去辦。
這在段錦繡看來,就是女皇重用她。
並且陸陸續續的,她也明白了很多,沒有一開始那麼天真幼稚了。她覺得女皇能用她,真是心胸開闊。
不過即便如此,為父報仇的心思,似乎一直沒歇下。
劉洄是最讓人驚艷的一個,沒人能想到,他一個紈褲能變成現在這樣,成熟穩重了不少,成長起來之後,能力也不差。
並且始終如一的擁護女皇。
蘇酥在完全放開手重用他之前,私下見過劉洄一次。他很有分寸,也從未表露過心跡,就是單純的衷心。
臭小子想吃醋都找不到理由的那麼衷心。
而像劉洄這種新鮮血液,蘇酥也這幾年也找到了不少,倒也不至于各個都愛她,但願意認可她作為女皇,為她衷心辦事還有能力的,也是有些的。
就是這麼穩妥發展的時候,鄰國突然出兵了。
「當時還剩下的那個偷渡者,原來藏到鄰國去了。」柳璇璣沒想到蘇酥還真說對了,至少三個。
「算他打錯了主意。」蘇酥在看邊關急報。
這幾年,蘇酥收攏了大部分兵權,去年還征兵過一次。全都交給華休教,結合了現代軍事,福利又好,可都是精兵。
最關鍵的是,蘇酥搞出了熱武器。
剛弄出來的時候,世界都有點不穩當了,好在蘇酥一直抓緊教育,這世界本就有煙火,改良弄出來的熱武器,也不是很夸張那種。
而且邊關有動靜,蘇酥也是提前知道的。
雖然因為一開始沒想到這些,知道的還是晚了點,但總體來說,不算什麼問題。
叫誰出戰才是個問題。
如果只是正常的兩國開戰,蘇酥完全不用糾結。但對方很大概率會是偷渡者,原住民很容易吃虧的。
理想化一點就華休去,但時遠考慮現在華休要管的事情太多,準備親自去。
這會兒也挺晚了,差不多是半夜送來的消息,幾個人又來開會了。
「明天再說吧。」蘇酥肯定不想時遠去,她看向柳璇璣,「你做好準備。」
偷渡者是柳璇璣的活,這事讓她去最合適。
另外幾個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先這麼定下來。
華休本來就嘴欠,這會兒一邊走出去,一邊拍了拍柳璇璣的肩膀,「我可不用去受罪了。」
「要不我現在回去跟她說,你其實很想去?」柳璇璣細眉高挑,「偷渡者不一定在其中,我說不準還要去對方國家走一趟,到時候,軍隊還是需要人管的。」
「大姐,沒瞧見那位要替我去嗎?陛下多疼人啊,你也不怕他倆吵架。」
「他們吵架跟我有什麼關系。」
再說那位的好脾氣能吵起來?
當然柳璇璣也不是真的認為時遠脾氣好,只是他對蘇酥確實沒脾氣,柳璇璣又不瞎,這麼多年早看出來了。
這些年,她也算理解為什麼蘇酥作為清理者,甘願跟偷渡者搞到一起了。
那樣的人,誰不願意一直留在身邊。
她要是能遇到,她也會去哪都帶著了。
倒是華休跟傅嘉和,以及從蘇酥的態度之間,柳璇璣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也看出一點苗頭。
真是給她提供了不少素材,立場對立的兩個人,因為蘇酥這個旋渦中心,相愛相殺。
不過,雖然到目前為止,體驗還不錯。但柳璇璣總覺得這幾個人過于危險,以後還是避開的好。
……
沒睡幾個小時又要上朝,蘇酥不可能只讓柳璇璣一個人帶兵,還是要找個人的。
一時間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蘇酥微微挑了挑眉,果然啊,原主能當上女皇,真是因為這一群廢物。
劉洄直接跪下了,擲地有聲的道︰「臣願領兵!」
「這哪行啊。」
「他也沒打過仗……」
即便這幾年,洗刷掉紈褲的標簽,但兩國交戰這麼大的事情,劉洄還是無法得到認同。
蘇酥也有點信不過。
西河侯頭都炸了,要管教兒子胡言亂語。
「臣以為,人是該有些血性的,現在敵人已經打過來了,難道還要在這眼看著?爹,這件事你別攔著我!」
「說的不錯,你小子可比你老子強多了。」平陽侯拉完一句仇恨,對著蘇酥說道︰「陛下,無論是帶兵的經驗,還是其他資歷,依老臣看,還是由我領兵吧。」
「對呀,平陽侯可是很有經驗的。」
「可平陽侯年紀也大了啊……」
蘇酥听這些人墨跡半天,「所以,朕手下這麼多人,到最後,就只有兩個人敢站出來?」
「帶兵打仗不是兒戲,臣等沒有這個才能,不敢妄言……」
「陛下,我兒也沒有這個才能!」西河侯可不想兒子去送死。
蘇酥笑了笑,「劉卿家一開始做官時,也沒人覺得他有這個才能。」
「陛下……」
「平陽侯便算了,這點小事,如何用得到你老人家。朕希望,劉洄不要讓我失望。若你真做不到,才要靠平陽侯給你收拾局面了。」
「我……」劉洄有些激動,「臣必然不敢辜負陛下厚望!」
「柳相,你與劉洄一起,即刻出發。」
「臣遵旨。」
蘇酥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對著兵部也安排下去,就直接下朝了。
大概朝臣要覺得他們國家完了,就安排那兩個人,等著滅國吧。
回去時,傅嘉和迎了上來。
「婁君行要見你。」傅嘉和若有所思,「他大概是听說了這事想去,你會讓他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