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有點挑戰規則了,一上來就遭到了反對。
蘇酥當著文武百官,只是平靜的說道。
「朕便是個女人,朕能做皇帝,其他女人為何不能入朝為官?」
蘇酥听他們廢話了幾句。
「莫非你們一個個大男人,竟然害怕同僚是女性?你們若真是看不起她們,就千萬做好自己的工作,讓朕看到你們的價值,有了對比,朕才能知道,這女官,到底行不行?朕不看性別,只看能力。別讓朕覺得,朕養了一群吃干飯的。」
趕緊散會吧。
朕只是個任性的昏君!
不提那些大臣怎麼不爽,編排。
蘇酥回去之後其實一直很忙。
第一批學生已經定下了名額,算是蘇酥半強迫的性質。
不過也有些聰明的,從學校到女官,還有一些其他的從宮中傳出來的風聲。自然有人意識到,蘇酥這是有大動作。
當然,原主一家不論嫡系還是旁支,年齡合適的,都必須去。
不管樂意不樂意,沒有反對的余地。
原主爹早發現蘇酥這一套操作了,借著這次,想跟蘇酥好好談談。被蘇酥一頓忽悠,自此全力支持。
雲家也有年齡大,不適合上學的女孩,被蘇酥帶到身邊,只放在御前,倒沒給她們官職。
畢竟這些人要學的還多著呢。
但凡能利用上的,蘇酥就不可能放過。
水泥也總算可以投入使用,不管國庫如何,修路是必須的。大肆推廣國庫肯定不夠用,蘇酥還在考慮怎麼招標。
邸報也被蘇酥改良了,增添了新聞部,還有一些女孩子加入。
還有很多細節的事情,蘇酥想翹班都沒什麼機會。
時間便到了七夕。
蘇酥忙了一整天,晚飯也沒吃,換了身衣服,帶著臭小子出去約會,順便放假。
她的肚子的確是該顯懷了,所以蘇酥做了些易容,扮男裝出去。
就連時遠也跟著改變了一些面貌,在夜市踫見華休時,華休差點沒認出他倆。
「好家伙,要不是璇璣瞧見帥哥多看了幾眼,根本認不出來嘛!」
「有必要強調我看帥哥嗎?」柳璇璣覺得這會暴露她顏狗的本性。
雖然‘事業’方面她還算努力,但她最為熱衷的,就是對美男的熱愛!
美男,就是這個世界的美好饋贈!
可惜了,眼前這一對美男,一個有主,另一個性別女……
「怎麼,七夕出來約會嗎?」蘇酥隨口問道。
「你見過跟兄弟七夕約會的嗎?」華休瘋狂揭柳璇璣的老底,「她為什麼盯著你們倆看,因為她是個腐女啊!」
柳璇璣眉頭一挑,「腐女礙你事了?」
華休擠到蘇酥另一邊,「你有本事別編我跟大總管的故事啊!還什麼我雖然一顆受心,因為對方身體殘缺,只能含淚做一……」
「你倆這配置,也只能這樣了啊。」
「放屁呢,老子必須是強攻啊!」
蘇酥︰「……」直男的關注點,果然只有誰做一嗎?
柳璇璣才不管,「我的攻受,我來定。」
眼看華休就要當街跟柳璇璣拼命,蘇酥嫌棄的拉著時遠遠離。
她就不該奢望,柳璇璣會是個正常人。
這腐的程度,已經有點過分了……
結果華休又跟了上來,「听說白鶴樓的頂層,七夕看河燈最合適。」他是知道蘇酥怕水了,去放河燈指定不行,但大晚上的離那麼遠,也只能看到點點光亮,不會有影響。
白鶴樓雖叫樓,卻是三角形,最頂層不但地勢很高,還只有那一間。
「肯定早被人訂下了。」柳璇璣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
「我們不能去頂層,我們還不能在上面嗎?連錢都省了!」
柳璇璣無可奈何的拉住他小聲提醒,「你是單身狗,人家可不是!就算去,也沒必要帶著你!」
華休看了看蘇酥,又看了看時遠,夸張的後退一步,「祝兩位有個愉快的夜晚!慢走!請盡情享受!」
「真丟人!」柳璇璣裝作不認識他的躲開了一些。
蘇酥看了一眼自家臭小子,「要去放河燈嗎?」
時遠嘆氣,「我怕到時候還要抱你回來。」
「也沒那麼夸張,你背著我也行。」
時遠︰「……」
他雖然喜歡跟她做一些有儀式感的事情,可若是會叫她難受,那也就沒什麼必要了。
「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去吃飯吧!」
「你不是吃了一路?」
蘇酥一本正經瞎胡謅,「你不知道我有兩個胃嗎?小吃是小吃,正餐是正餐。」
時遠︰「……」回頭又要撐到了。
走到白鶴樓門口,時遠挑了挑眉,「該不會,你早就定下了頂層?」
「那必須的啊,我早就惦記放假了。」
時遠︰「……」那是挺惦記的。
你明明就是怕他無聊
「我不說,他也會懂。」蘇酥在心里笑了笑,「況且我也確實需要放假輕松一下嘛,最近有點忙。」
……唉。
古代的情人節,系統小可愛也不想當個電燈泡,要不是這會兒覺得宿主總是這麼口不對心,她也不會跳出來吐槽。
而且……陳溪的任務看起來又要失敗了。
總這麼失敗下去,就算最後能夠正式退休,也是有些損傷魂魄的吧……
這麼踩著線完成,能休養好嗎?
……
白鶴樓頂層的窗戶都打開著,微風拂過,氣溫正好,既不冷,也不熱。
遠處的河面波光粼粼,黑漆漆的水面上是橘粉色的河燈燭光,很漂亮。又不會叫蘇酥有看水時的恐懼,反而還挺好看。
難得讓人覺得寧靜的環境。
站在窗邊,蘇酥單手捏著酒杯,「往後,這里平日的夜晚,也會如現在這般熱鬧。」
「一定會的。」
她側頭看向時遠,與他手中的酒杯踫了一下。
「這酒不錯。」
「當心喝醉。」
「知道了。」哪那麼容易醉。
就這麼靠在時遠懷里,蘇酥看了一會兒外面,忽然張開手臂,「看!這就是朕的天下啊!」
時遠︰「……」還真是她的。
蘇酥嘴上說著出來放假,明顯就沒放下過,這會兒還語氣感慨,「古代的智慧結晶有那麼多,人才一定不少,可惜現在找到的還是不夠……報紙雖然是推廣開了,但膽小的,不願意表現自己的,仍舊很多。」
「萬事開頭難罷了,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你說的對。」蘇酥不是不明白,只是難免有些感慨。
畢竟時間不等人。
蘇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時間,不然她才不惦記呢。
酒足飯飽,蘇酥還想再逛逛。
但問題就是……酒太足了。
她這殼子喝酒不上臉,除了身上帶著些酒氣,只看外表,非常正常。
再加上蘇酥喝醉也不是耍酒瘋那種,時遠還是後來才發現的。
索性她是女皇,一應安排總歸是妥當的。時遠連哄帶騙的把人送到馬車上,還有點哭笑不得。
他的阿蘇喝醉了酒竟然有些粘人。
「好晃啊……」晃的人頭暈。
嗯……還更嬌氣了。
時遠將她摟的穩一些,「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回去了。
蘇酥像是不大高興,但畢竟是時遠開口,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好吧……」
等回了皇宮,也自然是時遠親自照看。
蘇酥自覺沒有什麼問題,讓他先收拾一下自己。
時遠一萬個不放心,又擰不過她,只能匆忙清洗一下。
「唉……我想泡澡了。」蘇酥滿臉憂傷。
時遠瞧著她這模樣,怎麼可能說出拒絕的話。
醉酒還泡澡,也罷,多半泡著泡著,也就睡著了。
總歸有他在。
蘇酥歪頭看了他半晌,「那你可得陪我啊!我自己可是——完全不行的!」
時遠差點被她氣樂出來,「你以為我能放心,讓你自己泡澡?」
「哎?那也是哦。」
她直接握住了時遠的手,一個晃神,便進了空間。
蘇酥走路還很直線,表情認真,語氣嚴肅,「普通的水池子有什麼可泡的,我要泡靈池!」
小心守在她身旁,時遠瞧著她側臉,忍不住勾起唇角。
怎麼醉酒之後這麼可愛呢!
小脾氣還在,反而看起來更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
這個人……
美艷是她,霸氣是她。
胸有丘壑是她,運籌帷幄是她。
可單純也是她,可愛也是她。
而這些不同中,卻也有一個相同點。
不論什麼樣子的她,都是愛慕之于他。
哪一樣的她,他都喜歡。
哪一種的她,他都愛著。
像飛蛾撲火,不留余地。
他對她,是桃花流水,也是風情月意。
更是……之死靡它。
「我其實有一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蘇酥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時遠,眸光瀲灩。
「是什麼?」時遠心中微動,卻完全沒有緊張。
以他的了解,蘇酥這會兒藏著的秘密,多半會是什麼黑歷史之類的。
蘇酥卻認真搖頭,「泡完澡我再告訴你。」
時遠還能說什麼,眼下更想早點哄了她睡覺。
「我為什麼會怕水呢?這真的很奇怪。」泡過澡的蘇酥並沒有睡著,她還很有理智的帶著他從空間出來,「你要听我的秘密嗎?」
「只要你願意說。」
「可是好不公平啊,我們交換秘密吧?」
時遠反而有些為難,「可我對你……沒有秘密。」難道要他編一個?
蘇酥陷入糾結,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那你欠我一個。」
「好。」時遠也有點好奇了,「所以你的秘密是什麼?」
「我的秘密啊……」蘇酥歪了歪頭,「我更喜歡沒有記憶的你,現在這樣也沒那麼可愛了。」
時遠︰「……」他果然不該期待。
柔軟的唇吻上他,完全趴在他懷里的少女嗓音帶笑,「秘密就是——剛才都是騙你的,有沒有記憶,我都喜歡你。」
……縱嚶嚶之聲,每聞氣促。
——
最後一句出自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簡的某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