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鏡冷冷看著蘇酥,「還給我!」
蘇酥抱著琴站起來,「你不是把狗子給我了?」
「誰給你了!」這女人怎麼那麼不要臉!
「明明是你自己塞給我的。」
紀鏡︰「……」
他當時腦抽了行不行?
他現在後悔了行不行!
抿了抿唇,紀鏡顯得格外固執,「還給我!」
「還你你還跑麼?」
「跟你有什麼關系!」紀鏡別過臉冷哼一聲。
「你跟我一起不亂跑,我就把狗子還給你。」
紀鏡炸毛了,「憑什麼!」
蘇酥托著琴給他看,「神器現在在我手上啊,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這個修為一定很多人追殺我搶琴的。」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語氣明顯軟了一些。
蘇酥壓著想要上揚的唇角,「你那麼厲害,他們都怕你,我跟著你才安全啊。」
紀鏡又是冷哼一聲。
「好歹狗子也認了我當主人,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誰跟你有緣分!」
「那你不打算保護我麼?」
紀鏡冷嗤一聲,「嘉鈺把神器給你,就不管你了?」
「我跟他又不熟,他為什麼要管我?」蘇酥反問。
「那他為什麼要給你神器?」
蘇酥沉吟了一下,「可能他不會彈琴?」
紀鏡莫名的看著她,「那可是神器,他給誰不行,為什麼最後給了你?」
「你是在吃醋麼?」蘇酥頓了頓,「以我的修為,拿到神器不是什麼好事,嘉鈺並不是在對我好。」
紀鏡沒說話。
「想要狗子麼?」蘇酥問。
「那本來就是我的!」
「既然你那麼不願意……」蘇酥嘆氣,「是我強人所難了,狗子還你。」
紀鏡沖蘇酥伸手,滿臉的別扭。
蘇酥把狗子拿給他。
果然紀鏡轉身就走。
蘇酥微微挑了挑眉,慢吞吞的跟在後面,琴也不收起來,就在懷里抱著。
一路走出去,用了好幾天,紀鏡早就沒影了。
蘇酥回憶了一下,往附近的城池走。
半路已經開始可以遇見一些修士了。
蘇酥仍舊不慌不忙,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遇見個客棧,她還住進去了。
好像有兩伙尾隨她的人也住進來了。
這些人不見得知道蘇酥抱著的是神器,但她獨自一個人,還只有地仙境界,法寶看著也很不錯……
太適合打劫了。
蘇酥第二天下樓吃早飯,還能聞到空氣里殘留的血腥味,不禁勾起唇角。
以她的修為,臭小子不想讓她發現,她的確是發現不了。
但她能試出來。
琴就放在桌子上,蘇酥吃完早飯這才抱起琴離開客棧,繼續往城里走。
「你打算抱著這把琴招搖過市?」紀鏡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他不信對方什麼都不懂,他更明白這女人就是故意的!
蘇酥把琴塞給他,「我都說要送你的。」
「我不要!」他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他還不會彈琴!
不過他聲音很冷,「這不是嘉鈺送你的?你舍得給我?」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拿到了神器給你啊。」蘇酥見他不理自己,又繼續走。
紀鏡氣的夠嗆,「你就不能把琴收起來?」
她明明有空間的!
連活物都能裝,還能裝不下一把破琴?
「那你還走麼?」
紀鏡憋著氣,「你要去哪?」
蘇酥笑的眼楮微眯,「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把琴收起來。」
蘇酥這次很干脆,將琴收進了空間。
紀鏡拉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很快到了一處山洞。
太慘了吧。
仙界最強反派,竟然是住山洞的!
狗子被紀鏡隨手扔下,他冷著臉叫蘇酥在這里等著,人又跑了。
「你猜他干什麼去了?」
給你找吃的?
「我現在不吃飯也餓不死了。」蘇酥試著往外走,發現出不了山洞。
那他就是要關著你,怕你招搖過市!
「所以他干嘛去了?狗子都扔這了!」
不知道啊……
蘇酥笑了笑,倒是覺得這次的臭小子很好猜。
這山洞,其實該有的都有,最里面還有個入口,下面是個地下溫泉。
蘇酥覺得自己怕水真是糟心,她從前明明最喜歡泡澡了。
擺設沒什麼,還很簡單,而且亂糟糟的就隨便放。
一個石床還不太大,這人真是能湊合。
對面也有點空間,里面隨意丟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各種奇怪的法器,丹藥以及功法之類的,亂的像個垃圾場。
蘇酥看了半天,實在閑著沒事,都給收拾了。
感覺自己動手能力超強,做了幾個架子,擺得整整齊齊。
她不算有強迫癥,懶得時候也能很亂,但收拾起來也會很認真。
這就是純粹閑的沒事干。
臭小子走了好幾天,但那里面東西不少,蘇酥一邊收拾一邊看那些功法,快收拾完了他才回來。
「你弄這些干嘛?」紀鏡站在洞口——因為沒有門。
「閑的無聊。」蘇酥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回來啦,要吃東西麼?」
「不……你想吃什麼?」
蘇酥頓了頓,「你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紀鏡抿了抿唇,忽然揚起下巴,語氣惡劣,「看一些人不順眼,就殺了他們,順便搶了他們的東西。」
「哦。」
「你……你就不害怕麼?」她怎麼能反應這麼冷淡!
「肯定是他們先招惹你的,殺就殺了唄。」
紀鏡覺得心里怪異,凶巴巴的問,「你到底要吃什麼!」
「說的你好像會做一樣,讓你烤個肉都不干。」
「……我可以去買回來。」
蘇酥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他面前,「可你這連個廚房都沒有,我想做飯都不行。」
紀鏡狐疑的看著她,「就你?」
「算了,我好些天沒睡覺了,先睡一會兒。」蘇酥本來抬腳要走,一扭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這才出去。
紀鏡爆紅了一張臉,連脖子都粉了,轉身看著蘇酥指了她半天,結果蘇酥直接躺下,看都沒看他。
總算臉部恢復正常,他努力讓自己的嗓音也正常,「你睡什麼覺!你又不需要睡覺!」
「可是我想睡,不睡覺總覺得不舒服。」蘇酥伸手勾住他的手指,「那你陪我睡?」
紀鏡反應很大的抽回手,「你、你到底知不知羞!」剛才還親他!
蘇酥眨巴著眼楮看他,「對喜歡的人怎麼能要臉呢,要臉又追不到男……追不到夫君。」
「你……不知所謂!」
臭小子又跑了。
說出去誰信啊,那可是紀鏡,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竟然還能害羞的這麼可愛。
蘇酥覺得臭小子失憶真是太好了,總能看見他害羞。
不然有記憶的時遠……沒皮沒臉都是往好听了說,對著她就沒有要臉的時候。
害羞?
那肯定不可能,除非是故意撒嬌耍手段。
當然,時遠的演技,真害羞了蘇酥也看不出來。
他藏的好著呢。
不過吧,不要臉的時遠是另一種招人喜歡。
是時遠你都喜歡吧!
「我竟然無言以對。」
但蘇酥一直都知道的,時遠心里有個大男孩,這次沒了記憶,實在是暴露的明顯。
他內心真的像個孩子,雖然也有陰暗的那一面,哦,能吃醋佔有欲強也一樣。
她還真是了解他。
……可是這樣的時遠更鮮活。
那個沉穩成熟的男人……蘇酥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但一定是不容易的。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變成那個樣子。
可蘇酥也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蘇酥模出時遠留給她的玉簡,有預感已經可以知道內容了。
但她有點不想知道。
……
蘇酥非常認真的睡了一覺。
她從來了這個世界就沒睡過覺,雖然身體不需要,但心理上蘇酥總覺得睡一覺會讓她更輕松。
畢竟她大多還是生活在需要睡覺的世界,睡覺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至少也是心理上的習慣。
枕邊放著幾本音攻相關的功法,臭小子不在,只有狗子無聊的在啃什麼東西。
果然,他之前是去給蘇酥找功法了。
很大可能應該是從哪搶來的吧。
還有一塊玉簡,蘇酥探入神識進去,才發現是一門心法。
狗子發現蘇酥醒了,嗷嗷叫著跑出去。
紀鏡回來見她在看功法,語氣高傲,「你要是不喜歡,我再給你找別的。」
「夠用了。」蘇酥晃了晃手里的玉簡,「這是你在修煉的麼?」
「……」紀鏡沒說話。
「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呀?」蘇酥笑眯眯的看著他,「以身相許好不好?」
紀鏡這次沒臉紅,他盯著蘇酥看了半天,聲音冷凝,「你對誰都這樣麼?」
蘇酥斂了笑,「只對你這樣。」
結果他轉身出去了。
出去了!
狗子看了看男主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蘇酥,不太靈光的腦袋讓它選擇追了出去。
蘇酥在那一瞬間,特別想寫個牌子立在洞口。
男人與狗子不得入內!
本想出去看看,結果還是出不去。
臭小子是怕她跑了還是怎麼著!
狗子也因為陣法的緣故進不來,站在洞外對著蘇酥嗷嗷叫。
「我可沒辦法。」蘇酥滿臉的幸災樂禍,「活該,誰讓你跟著出去的!」
狗子︰「……」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反正也出不去,蘇酥回去開始修煉,不管怎麼說,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把修為提上來。
——
蘇酥︰男人與狗子不得入內!
時遠︰……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