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伸了個懶腰,出去坐在院子的陰涼處啃水果。
她衣服都做完好幾件了,周清文怎麼還沒回來?
水果啃完了,蘇酥洗了手,撐著下巴等弟弟回來。
此時的陽光剛剛過了最毒的時候,然而仍舊悶熱,索性七月溫度還沒那麼高,只叫人昏昏欲睡。
蘇酥點頭如小雞啄米,終于等回了抱著兩把油紙傘的周清文。
「姐,你怎麼睡這了?」
「沒睡。」蘇酥坐直身子,眨巴眨巴眼楮,沒注意到弟弟復雜的表情,伸手接過傘,打開了其中之一。
合上之後放在了一邊,又拿起另一個,頓了頓,將傘撐開,蘇酥臉上笑意明顯。
她模著傘柄,「這把傘不太一樣。」
周清文驚訝的看著她,「這是……連丞做的。」
「難怪你去了這麼久。」
「他親手做的!」周清文沒想到他姐這麼平靜,「所有步驟都是他自己動的手。」
「算他有心。」
周清文嘆氣,倒也不是真心想夸他,「我同學說他很厲害,學的太快了。」
蘇酥嗯了一聲,大概時遠原本就會吧。
就這麼撐著傘,蘇酥叫周清文拿上她做好的衣服,出發去了女主家。
今天沈嘉良不在,不過他們四個也可以出去逛逛。
來了幾天,女主還沒機會出門,蘇酥將另一把傘遞給她,時遠就擠到蘇酥傘下。
鐘葳蕤捂著嘴笑了笑,叫周清文跟她打一把傘。
周清文還在生氣呢,「男子漢怕什麼太陽曬!」
「誰讓我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呢。」
「你這個人可真是……」周清文氣哼哼走到前面去了。
往山那邊走了走,正是背陰,還不至于覺得熱,又有果樹,可以邊走邊吃。
蘇酥再次感嘆,這就是天堂。
照顧女主身體,也沒走太遠就回來了,半路踫見沈嘉良,五個人就一道回去了。
蘇酥給時遠又做了兩套衣服,畢竟昨天男主都開了口,蘇酥也就給他帶了一件。主要也是不費事,不然她也不會管。
但時遠看起來不太高興。
行吧,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就是能吃醋呢。
吃完飯就回去了,蘇酥接下來兩天把要交的貨趕出來,這才去看男朋友。
鐘葳蕤笑著揶揄她,「你這兩天不來,有人都快急死了……小文呢,怎麼沒來?」
「給他的題錯的太多,讓他改呢。」
「那……你們倆去玩吧,我昨天走的有點多。」
蘇酥看了一眼時遠,「不用,我是來陪你的。」
這個女主不多事,相處起來也舒服,蘇酥還挺樂意跟她在一起。
反正男主也不在,女主不過是找了借口給他們機會。可是蘇酥跟時遠的時間有的是啊……也不差這麼一天兩天的。
「你這麼說,只怕有人要恨死我了。」
「隨他去吧。」
不過坐了沒多久,男主就來了,他們四個的娛樂活動,就變成了搓麻將。
這個蘇酥會啊。
牌友水平也都不賴,蘇酥有贏有輸,後來時遠故意給她點炮,到最後她贏了一大把糖。
「手氣這麼好,可得罰你。」
「哪有贏了還要受罰的。」蘇酥啃著梨,「罰我不許吃水果?」
「給我唱支山歌吧,你以前唱過的很好听。」
蘇酥臉色一變,「我可以選擇不吃水果麼?」
鐘葳蕤見她真的不願意,有些意外,倒也不勉強,「那嘉良唱吧,還沒听過你唱歌呢。」
「我不太會唱歌。」
「隨便唱唱,又不會有人笑話你。」時遠挑著眉道。
沈嘉良看了看他,「那我就獻丑了。」
男主的嗓音條件可謂不錯,又沒有蘇酥會跑調,听起來還蠻不錯。蘇酥瞧著女主都快星星眼了,戳了戳時遠,「你唱個不?」
「你想听?」
「我無所謂……」
「你想听,我可以給你唱。」時遠靠近她,但聲音並沒有壓低,「我也可以只給你一個人唱。」
蘇酥斜眼看他,「你唱的內容是有多見不得人?」
時遠委屈著一張臉,蘇酥頓了頓,「那你唱嘛。」她不介意哄他,故意嬌俏著道︰「我想听。」
「等我想想啊……」
他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唱了首民歌。
是個特別溫柔的,本該女性唱的民歌。
蘇酥倒是知道他唱歌好听,但仍舊是兩眼放光,可比女主剛才明顯多了。
滿臉羨慕,甚至還想點歌。
雖說珠玉在前,可不論技巧還是情感,沈嘉良都比不上時遠,差距可太大了。
「你這麼崇拜的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看起來並不像。」蘇酥笑的明艷,「好听的呀臭小子。」
時遠頓了頓,「我更喜歡男朋友這個稱呼。」
蘇酥挑了挑眉,「臭小子。」
「我年紀比你大。」
「臭大子?」
「……什麼鬼稱呼!」
鐘葳蕤覺得他倆的相處很奇怪,卻又分外和諧,當下笑道︰「這倆人啊,還真是眼里只有對方。」她看向沈嘉良,「我們兩個大活人,愣是插不上話。」
「你這也沒耽誤說話啊。」時遠瞧了她一眼,一把拉起蘇酥,「帶我逛逛去。」
蘇酥有點疑惑男主看起來竟然也要跟上的架勢,緊忙道︰「沈嘉良你陪陪鐘姐姐啊,沒事就先別走了。」
沈嘉良遲疑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
一來是給男女主創造機會,二來也是給自己創造機會,出來逛逛也挺好的。
但蘇酥皺了皺眉,「你有點愛嗆沈嘉良。」
「我之前任務失敗都是因為你。」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蘇酥說完愣了愣,「別了吧,沈嘉良不是對鐘葳蕤挺有好感的麼?」
之前幾次時遠任務失敗,都是男女主沒在一起,而沒在一起的原因,不是女主崩了,就是男主崩了……仿佛都跟她有些關聯。
雖說蘇酥也不知道為啥自己這麼優秀,連女主的風頭都能搶走……但這次,至少這一次,她才來一個月,跟沈嘉良就偷過兩次瓜。她還忙著賺錢呢,也沒什麼興趣跟男主套近乎。
以原主在沈嘉良心里的地位,實在談不上有什麼其他的感情,反而按照劇情,應該是跟女主有點曖昧才對。
時遠是有分寸的人,比如上一次任務,秦曜心里只有女主,他跟秦曜的相處模式,就比較偏向于兄弟。
這次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這樣的。
蘇酥看著時遠,後者嗤笑一聲,「那天送你回去,他不是說要送我?」
「你們聊什麼了?」
「好像我這個城里來的大少爺就會欺騙你感情似的,明明我才是被表白的那一個。」
「你想埋怨的話,語氣先別那麼得意……」
時遠笑嘻嘻的看著她,「听你表白多不容易啊。」
蘇酥垂了一下眼,扯了扯唇角,「我表白了麼?」
時遠︰「……」失策了!
就她說話的內容,確實沒有明確表白。
頓了頓,時遠輕哼一聲,「你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蘇酥倒是比較無語別的,「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誰還能連情敵都認不出來?」
「……我帶你抓野兔去。」
時遠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也順著她,「你會抓麼?」
「我男朋友可厲害了,連傘都會做,還能抓不到?」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不能叫你失望。」
野兔雖說沒抓到,但蘇酥眼見他徒手抓了兩條蛇……這玩意吃起來,怪怪的,但味道意外的不錯。
也是現在能隨意溝通了,蘇酥有點好奇他都怎麼學會的這些技能。
「有很多環境惡劣的任務世界,經歷過幾個,求生技能都會突飛猛進。」時遠語氣淡淡,「現代世界是最安逸的了,你運氣不錯。」
「還真是運氣不錯。」蘇酥想到她的主系統,古怪的笑了笑,又不想談這個,「很危險吧?」
「倒也還好,有了經驗就沒什麼了。」
蘇酥沉默了一會兒,轉著傘,傘面上繪著向日葵,很是時遠的風格了……
呆愣愣的看了半天,蘇酥忽然頓了頓,「這傘是防雨的吧,是不是太陽太大會曬壞了啊?」
油紙傘是上了熟桐油的,況且這東西……不怕潮就怕干。
「壞了我再給你做。」
蘇酥看了看他,「這傘能壞麼?」
當初一上手她就感覺出來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時遠怎麼做到的,這把傘就算蘇酥想用砸的,估計短時間內都搞不壞。
時遠神色淡淡的揪了片樹葉,「不壞,那不是更好麼?」
蘇酥看他拿了樹葉不干別的,有點著急,「那樹葉不能吹麼?」
「你想听?」時遠皺了皺眉,「這葉子不太合適。」
「那算了。」
時遠忽然笑了笑,「鳥叫倒是可以試試。」
蘇酥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發出一聲清脆的鳥鳴,躍躍欲試,「好厲害!難麼?」
「如果你天賦異稟,或許很快就能學會。」
「听你這個形容詞,我覺得我大概是學不會了。」蘇酥先跟時遠學了怎麼選擇葉子,噗噗了一路,大部分時候只有屁聲,偶爾才會出現比較成功的。
反正樹葉是禍害了不少。
每次她以為一定是樹葉出了問題時,偏偏時遠就能吹出聲音。
唱歌不行就算了,吹個樹葉不能也被吊打啊。
還得練。
兩人回去時,周清文正眼巴巴的等著她呢。
姐姐丟他一個人在家改題就算了,等他來了,發現他姐又跟小白臉跑了!
卑微弟弟在線心酸。
蘇酥揉揉周清文的小腦袋瓜,又要帶著他回家做飯。
「我才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