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麼好的心給我留面子?」
「為了驗證我是真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听說你之前是因為賣給姐夫三十幾朵銀耳出的銀子,今天若是運氣好,還能采到的話,我就直接回收。」
花姒錦听了,喜上眉梢道︰「真的,說話不許反悔?」
「絕不反悔。」
這不就是撞大運,心里想著除了金大哥之外,那處應該是沒人知道了吧。
現在正處銀耳長勢喜人的時候,若是再能摘上幾朵豈不是要少干好幾個月。
梅鶴唳扇著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從高興到懷疑再到糾結。
「在猶豫我可就要收回我的話了。」
「去就去,反正我也要去那個地方踩點,就不信我一直能倒霉下去。」
二人一前一後,由花姒錦帶路來到她每次采銀耳的地方,心里正在幻想著滿樹長著銀耳,回去定要甩在他臉上,狠狠地出一口怨氣。
來到目的地,她左轉右轉也沒見到一朵銀耳,心里正在幻想的願望一下子泡湯啦。
回頭看著正在得意的梅鶴唳,突然生氣道︰「是不是你故意惡整我,這些都是剛采摘不久的痕跡?」
梅二爺收起扇面,上前查驗了一番道︰「這你可冤枉我了,這明明已經有兩三天的痕跡了,而且我來這里是臨時起意,怎麼會惡整你?」
花姒錦想了想也對,如果不是小然然出事,人家梅二爺怎會來著荒涼又貧困的小山村。
梅鶴唳悠哉悠哉的看著,內心竊喜自己的計劃周全。
其實他在花姒錦進府的那天起,就已經命人隔一段時間就來把這里的銀耳采摘干淨,怕的就是她再拿出來抵債,這樣的話,自己就見不到她了。
前幾天剛剛有人回報采摘完畢,現在拿這事和花姒錦打賭,心里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誰這麼缺德,做事不留余地,哪怕給我留個一朵也好?」
梅鶴唳上前調侃道︰「我這樣已經算是給你機會了,可是天不作美,事實也證明一個道理,那就是做什麼事情要腳踏實地,不能天天想著不勞而獲。」
誰天天想著不勞而獲,還不是你無緣無故和自己打賭。
花姒錦覺得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以後銀錢兩清的時候,一輩子都不要見面,最好有多遠躲多遠。
看著花姒錦腮幫鼓鼓的余氣未消,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的可愛,覺得以前的做法真是明智之舉。
之前想著放手,現在後悔了,幸好為時不晚,只要他不放手,別人別想趁虛而入,包括自己的外甥。
回去的途中,路過了幾個陷阱,竟然捉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
這個活物讓花姒錦的心情瞬間變好。
梅鶴唳從旁觀察,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容易滿足,真是世間少有的稀世珍寶。
「愣著干什麼,你把它抱上來呀?」
梅鶴唳用扇子指了指自己,問道︰「你是在指使我嗎?」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不去難道讓我下去啊?」
「在我的地盤,這里沒有主僕只有朋友,若是金玉大哥在的話,肯定都不用我開口。」
花姒錦故意拿金玉刺激他,雖然她不知道二人為什麼交情不好,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打一開始,梅二爺就和他在較勁。
「好了好了,我去。」
說完把手上的扇子往她手里一塞,「為了讓美人消氣,我就如你所願好了。」
美人?花姒錦有點呆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听他稱贊自己是美人。
心里的不快瞬間也就煙消雲散了。
拿著兔子把它丟在背簍里,剛要背在背上,就被梅鶴唳一把搶過,「今天咱們算是朋友,沒有主僕,所以這點小事還是我來。」
花姒錦更是不敢相信,搖了搖頭,來這兩天了,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還主動幫忙,是不是晚上睡覺被哪只善良的鬼附體了。
她伸手想要模模他額頭是不是發燒了,梅鶴唳竟然沒躲,就這樣由著她上下其手。
「還真有點熱,估計發燒了。」
嘟囔出聲的同時,被梅鶴唳一扇子瞧在腦門,「你才發燒,你跳下去在爬上來試試,這大熱天會不會體溫上升。」
花姒錦捂著腦門道︰「都打了好幾次了,再打就真的傻了。」
「本二爺不是說了,我負責。」
這已經是第二次听到這樣的回答,花姒錦不死心拽著他的袖子問道︰「有話說清楚,啥意思,你就負責。」
梅鶴唳被拽的一愣,說實話以前若是有女人對自己動手動腳,他肯定會把這個女人的手腳砍斷,丟到府外。
甚至于被別人觸踫的衣衫都會被棄之,現在這個女人,好像習慣了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隨意觸踫自己。
可是怎麼沒有厭惡和討厭至極的惡感,還有那麼點小小悸動。
她眼里那種渴望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眼神讓他有點瞬間失神。
「負責的意思是,自己領悟。」
說完背上了竹簍直接回到出發地點,劉伯抬眼看見二人的時候,一陣的詫異,那還是自己府上被人侍候慣的二爺嗎?
身上渾身泥土不說,還主動背著背簍,這些事情在之前的認知里根本不可能發生。
「錦娘,受傷了嗎?」劉伯只能這樣理解的問道。
花姒錦感到好奇,有點不知所以的回道︰「沒呀,劉伯怎麼會這樣問。」
劉伯看向主子的時候,立即住了嘴,只是趕緊上前幫著把主子的背簍卸下來。
「劉伯,你今天不用太拘束,二爺說了,今天沒有主僕,只有朋友。」
劉伯心里想著,這個錦娘你還真是糊涂,那是主子對你特例,哪是對我們的態度。
「屬下不敢,不過今天是錦娘的主場,可以作為主人和主子平起平坐。」
花姒錦現在算是明白了為啥劉伯可以坐穩梅府駕車的活計,不是他駕車技術有多麼的精湛,而是他說話圓滑,很得梅鶴唳的歡心。
「劉伯這樣說也對,不過這兔子還活著,我要留著趕明給它配個種兔說不定還能賣錢呢?」
提到錢,花姒錦就感覺手里的兔子不是兔子,而是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看著花姒錦那財迷的小表情,突然讓梅鶴唳覺得自己賺了那麼多錢終于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