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神降附身

「這一層樓可以使用了!」在離開的時候,雷歐對等待在一樓的獄警說了一聲,隨後不等獄警提出疑問,便吩咐獄警帶領他們去見卡西‧塔利。

听到雷歐的吩咐,獄警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將雷歐的話當真,依舊按照以前的習慣將樓層金屬門給關上,然後領著雷歐走出了這棟大樓朝著另外一座相對獨立的四層樓房走去。

之所以說它相對獨立,是因為這個監獄所有的樓房都是相連的,即便不是樓房主體相連在一起,兩棟樓之間也會用架空通道連接,總而言之就是看上去監獄是由幾十棟樓房組成的,實際上真要算起來,他們只有四五棟而已,其他連接在一起樓房可以算作一棟。

然而,獄警帶領雷歐和希爾維亞去的樓房則是單獨的一棟樓房,從樓房的外形不難看出這棟樓房最初建造的用途是一座宿舍樓,應該是給獄警和監獄其他管理文員居住的,畢竟從島上回到市區需要太多時間,所以一般只要不是到休息日或者放假,監獄的工作人員都在監獄內度過。

然而,現在這棟宿舍樓已經完全改成了監獄,而且還是全封閉式樣的監獄,監獄的窗戶全都被磚給徹底封死了,只留下了一扇門可以進出,監獄內部也沒有安裝最新的照明設備,而是用的非常原始的火把照明,這也使得整個監獄格外陰森、格外黑暗。

在前往卡西‧塔利的牢房時,雷歐看了看周圍加裝了金屬板的監獄大門,朝著身邊的獄警詢問道「這棟監獄里面都關押了什麼犯人?」

一名獄警轉過頭,帶著一絲略顯敬畏的眼神看了看雷歐和希爾維亞,回答道「他們都是一些沒有辦法理解教義的愚人,將他們關在這里是為了讓他們擺月兌現實世界的干擾,更好的理解女神的教義。」

雷歐和希爾維亞稍微停了一下步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雷歐問道「你也是卡西‧塔利創立的那個教會的信徒?」

「是的。」那名獄警老實承認,並且還指了指周圍其他幾個獄警,說道「其他人也都是,事實上整個監獄除了少數一部分窮凶極惡的犯人和思想僵化的文員以外,其他人差不多都是女神的信徒。」

「難道典獄長就不管這件事嗎?」希爾維亞皺了皺眉頭,說道「要知道在歐特聯邦公務員信仰某個教會,還是資深教徒這件事可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是外面其他地方,這里可是監獄島,歐特聯邦最危險的地方,尋常的法規條例放到這里是執行不了的。」另外一名獄警接過話去,說道「要知道,在女神教會出現以前,監獄島每天都會有犯人出現傷亡,每個月至少有四名左右的獄警被犯人刺殺,監獄島的獄警可以說是整個歐特聯邦最危險的職業。但現在有了女神教會的洗禮,所有犯人的性格變得平和了,爭斗也差不多消失了,獄警也沒有再傷亡了,既然有這種好處,為什麼我們要禁制它?」

希爾維亞挑了挑眉毛,不屑的指了指操場的方向,說道「平和?你是指他們這些家伙嗎?我剛才可看不出他們哪里平和!」

獄警立刻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還趴在地上申吟的犯人們,干咽了一下口水,說道「教會只會平復他們的情緒,並不能夠控制他們的本能。」

「這樣的話,還是我的錯嘍!」希爾維亞冷冷的說道。

感覺到莫名壓力的獄警不由得打了個寒蟬,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其他獄警也都低著頭走路,絲毫不敢多看希爾維亞一眼,深怕自己看到希爾維亞的美貌時,臉上露出什麼不該有的表情,就成為對方施威的對象。

一行人來到了頂層最靠里側的房間處,這個房間和其他房間有些不同,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房間旁邊的走廊牆壁上有一扇沒有被封住的窗戶,也不是因為這個房間沒有加裝金屬門,而是因為這個房間的門沒有鎖,並且房門邊上的牆壁上,還有一個鑰匙板,整個監獄大樓里面每個房間的鑰匙都掛在了鑰匙板上,感覺是給房間主人專門準備的,好讓他想和哪個牢房的犯人見面時,可以直接用鑰匙打開牢門,進入牢房。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希爾維亞依然指了指鑰匙板,問道。

而那些獄警仿佛都聾了一般,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敲了敲卡西‧塔利沒有鎖的牢房門,說道「導師,有兩位市區來的人想要見您。」

「讓他們進來吧!我知道他們是誰。」房間內傳出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道。

獄警將門推開,朝雷歐和希爾維亞示意了一下。

雷歐和希爾維亞相互看了看,分別邁步走了進去。

就和房間外面的情況一樣,這間房間也和其他牢房不一樣,這間房間開了一個很大的落地窗,窗戶上瓖嵌了一整塊價值不菲的玻璃,房間內也不像其他牢房那樣封閉、狹窄,而是非常寬敞,應該是由兩個房間拆掉牆壁後改建成一個房間。

房間內部很整潔,沒有什麼多余的東西,只有一個小書架,另外值得留意的就是牆壁上那些用特殊涂料所畫的精美花紋,雷歐和希爾維亞都很輕易的在這些花紋中看到了湖中女士的教會紋章。

「兩位請坐,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一個披著斗篷,頭上戴著兜帽的卡西‧塔利坐在了房間正中間的椅子上,他沒有抬頭,眼楮始終在看著放在腿上的書籍,手指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嘴里卻喃喃說道「女神已經預示到了兩位的到來。」

「女神?哪位女神?」雖然知道對方口中所說的女神是誰,但希爾維亞依然明知故問道。

而與此同時,雷歐的精神網也在房間內展開,掃描周圍的一切事物和其中蘊藏的能量波動,而精神網回饋來的信息倒是讓他感到有些詫異。

「你我都知道的那位。」卡西‧塔利抬手指了指希爾維亞手上戴著的湖中女士的戒指。

希爾維亞正準備詢問對方有關這個世界湖中女士的事情時,雷歐卻拉住了她,然後雷歐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子?」

希爾維亞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非常驚訝的看向了卡西‧塔利。

卡西‧塔利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摘下兜帽,露出兜帽下的臉,並且朝雷歐說道「看來你和另外一個我很熟悉,否則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看出來我現在的情況。」

看到卡西‧塔利的臉後,雷歐還沒有反應,希爾維亞就忍不住驚聲道「神降!」

只見卡西‧塔利本人非常蒼老,就仿佛已經快一百歲了一樣,而且臉上布滿了裂紋,但這些裂紋卻並沒有流出任何一滴血,反倒散發出一陣陣光芒,這些光芒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女人臉,看上去就像是在卡西‧塔利的臉上套了一個光影面具一樣。

或許是因為希爾維亞的驚呼聲,也或許是因為卡西‧塔利表現出來的特征太過明顯,雷歐腦海里立刻出現了相關資料。

在維綸,神降術幾乎是所有教會的最高神術之一,它的作用非常單以,就是讓神靈的一部分意識附身在人類身上,並且讓附身者發揮一些神靈才能發揮的力量。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神靈的部分意識,只有通過特殊訓練,並且擁有最堅定信仰的人才能夠做到,並且神降術的維持時間不能夠太長,否則的話,就會對附身者的身體和靈魂造成無法修復的傷害,比如現在出現在卡西‧塔利臉上的那些裂痕,就是神降術維系時間太長所產生的聖痕,只不過像是卡西‧塔利這種聖痕密集到可以和臉上的皺紋相媲美的程度,在雷歐的資料中還從未有過,相信希爾維亞也從未見過。

眼下和雷歐、希爾維亞交談的人並不是卡西‧塔利,而是這個世界湖中女士的一部分真神意識,如此這般之前對監獄島的一些疑惑也就很輕松的解開了。

比如為什麼卡西‧塔利建立的教會能夠在監獄島站穩腳跟,並且順利傳播,得到了這麼多人的信仰,甚至監獄島的管理層也被影響到,成為了信徒。

現在看來這些疑問都不是疑問,湖中女士親自下場建立教會,傳播信仰,還有什麼不成功的道理。

「您怎麼會變成這樣?」希爾維亞看著卡西‧塔利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強大神力而崩潰的身體,皺了皺眉頭,問道。

卡西‧塔利或者說湖中女士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我只記得我在沉睡,然後一股力量把我喚醒拉到了一個凡人的身體里面,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您醒來是在蒙特莊園嗎?」雷歐詢問道。

湖中女士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是的,我醒來的時候是在蒙特莊園,而且周圍還有其他人,他們中間有一些也和我一樣在沉睡中被神降了。」

雷歐臉色凝重的說道「您的意思是說,蒙特莊園內是一個神降儀式祭壇,有人通過這個祭壇不斷的喚醒這個世界沉睡的神靈?」

湖中女士似乎有什麼顧慮,沒有開口肯定雷歐的猜測,僅僅只是點點頭。

雷歐還想要再詢問什麼時候,湖中女士卻打斷了他,說道「你先別問,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是通過另一位留給你們戒指才喚醒一部分理智的,用不了多久這點理智就會消失,你們還是先听我說完要說的。」說著,指了指雷歐和希爾維亞手中的湖中女士戒指,說道「你們抬起手來。」

雷歐和希爾維亞互看了一眼,都抬起了手。

湖中女士也沒有理會兩人的小心思,注意力全都在兩人手中的戒指上,只見祂伸手用食指分別觸踫了一下戒指戒面上的湖中女士紋章。

雷歐和希爾維亞都感覺到了有什麼力量被注入到了戒指里面,但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壞處。

「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我的本體在什麼地方了,不過我能夠感覺到祂的狀態並不好,我希望你們能夠找到祂。」湖中女士徐徐說道「我在你們的戒指上留下了一點東西,當你們接近我的本體時,戒指就能夠讓你們產生感應,知道本體的確切位置。」

希爾維亞疑惑的問道「要接近道什麼程度,戒指才能夠產生反應?」

湖中女士不以為然的說道「不用擔心這點,你們肯定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接近到我的本體的,因為我們直接存在羈絆,這是命運的羈絆,就像我早在幾年前就能夠預料到你們的到來一樣。」說著,她又認真的說道「你們想來也已經感覺到這個世界不對勁吧!我不能夠告訴你們太多的事情,因為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只能夠告訴你這個世界是有神靈的,而且那些神靈都還存在,只是以某種狀態沉睡著,最好不要喚醒祂們,因為祂們醒來,將會導致世界毀滅。」

「您呢?您為什麼也沉睡了?」雷歐疑問道。

湖中女士茫然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覺到這個世界正在將我同化。」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幻象面容變得有些不穩定,閃爍渙散,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見此情況,雷歐立刻又詢問了一個問題,道「您在蒙特莊園被喚醒後,看到了什麼?您的身邊還有誰?」

只不過,此刻湖中女士似乎已經很難再正常說話了,嘴巴張合了幾次,沒有發出聲音,最終祂伸手過來,點了一下雷歐的額頭,隨後那張面容就消散開來,只剩下了一些渙散的光芒。

此刻,雷歐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影像,這個影像應該是在莊園的地下室內,周圍的祭壇是完整的,而不像是雷歐看到時那樣已經被收拾干淨了。

在地下室內,有十幾個人,其中八個人和他在影像中所代表的卡西‧塔利一樣站在一個祭台位置,只不過那八個人身上都出現了非常明顯的變異,只有卡西‧塔利完好無缺。

周圍的人似乎認為卡西‧塔利是失敗了,而那八個產生變異的才是成功的,相互之間低頭交流著,雖然這些人都帶著兜帽,但雷歐依然能夠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樣,而恰好其中一個人雷歐認識,他是貝魯克市一個地位很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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