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合作
賁龍城的聯絡站中，肖雲飛獨自在房間里坐著。這是聯絡站提供給小鑽子的房間，單從裝潢上來看，比起薄灰的駐地都略有不如。肖雲飛倒是不在意這一點，看了看時間，他起身打開房門，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肖雲飛來到一扇大門前，伸手在大門旁一按， 塔一聲，彈出一面光幕，肖雲飛低聲說出自己的名字，幾秒後，大門緩緩打開。
如果葉暝在這里，看到門後的場景估計會跳起來。這大門之中就仿佛科幻片一邊，布滿了各種儀器，無數電線在頭頂交錯，一個身影正在儀器間穿梭來回，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
對于肖雲飛的到來，那人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自顧自地在那里操作，肖雲飛也沒有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不對，還是不對，為什麼不能將基因重新切割分解？我的計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那人抓起一疊紙，惱火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五級的魂能沖擊力度不夠，可能會引起基因螺旋的相互踫撞湮滅，六級的魂能沖擊太強，會直接導致基因崩潰。」肖雲飛突然輕聲開口道，那人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肖雲飛的話。
「五級和六級都不行，那怎麼辦？」
「控制沖擊力度，削減鑽頭中金精的比例，使用承載力較差的金屬，只要合理控制兩者的比例，就能將魂能沖擊的力度控制在五級以上，六級以下。」
「妙，妙啊！」那人一拍手，「真是絕妙的想法！」
他轉過身來，赫然便是那聯絡站的長須老人，他看肖雲飛的眼神沒有一點驚訝，放下手中的資料，他隨意道︰「坐吧，額，好像我這里也沒什麼坐的地方。」
「想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肖雲飛看著他的眼楮道。長須老者的眼中沒有一點年邁的渾濁感，相反，他也擁有肖雲飛和噬先生那種光芒閃爍的明亮感。
「老夫雖然老了，但也不蠢，弘光那小子天真，老夫可不天真。」老者道，「你的表演很到位，可惜，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在進入賁龍城之後，竟然沒有將所有的知情人都滅口，你應該知道。以聯絡站的能力，要從狂獸小隊那里搞到你的情報，實在是太簡單了。」
「其實這反而讓你更加放心吧？」肖雲飛道，「若是我真的殺人滅口，對于你來說，恐怕要更多懷疑我的動機，實際上，正是因為手下留情，我的目的才會顯得更加單純，不是嗎？」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突地，他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麼？」
「避難。」肖雲飛突出兩個字。
「避難？」老者眉頭一挑，「我等蜀山弟子，在這個世界誰敢不敬？別說這區區中級城市，就算是到了大城市，膽敢挑釁蜀山之人，都是必死無疑。」
「如果我的威脅，來自蜀山內部呢？」
老者眨了眨眼，拿起手邊的資料翻看了一下，「肖雲飛，天風城聯絡站外門弟子，自從你們的前任掌控者慘死後，天風城就只剩下你和另一個修道者噬。後者當時還不是外門弟子，但是你卻突然離開了天風城，下落不明。」抬起頭，老者盯著肖雲飛的眼楮道︰「老夫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放棄了光明的前途，離開天風城？若是你留在那里，執掌聯絡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噬這小子後來居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肖雲飛沒有說話，他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悲傷，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我等修道者，所求乃大道至理，原本就應當擯棄凡人的欲念，然生而為人，種種，如何擺月兌得掉？」
「逃避，不是我等修道者的本色。」老者搖頭否認道，「你身為外門弟子，不可能為了一個連腦域進化者都不是人的潛在威脅，就離開天風城，這種選擇太過愚蠢，不符合邏輯。」
「如果，他並不只是潛在威脅呢？」
「嗯？」老者有些微驚，思索了一下，他道︰「你的意思是，天風城原掌控者的死，有問題？」
「我不敢多說，當前，噬先生掌控聯絡站，他並沒有利用宗門的力量來壓制我，因為我們雙方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捅破，這場爭斗，是他與我的私人恩怨。但我並不想與他爭，對于我來說，仙道，才是最重要的追求。」
老者側過頭，思考了好一陣，終于開口道︰「那麼，你是要寄我籬下，避開與他的爭斗了？」
「合作，而非依附。」肖雲飛傲然道，「對于每一個蜀山弟子來說，進入內門都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你在賁龍城三十多年了，進步緩慢，如果不出意外，此生內門無望。我不同，我現在已經模到了內門的門檻，如果我進入內門，噬先生就無法再壓制我，所以，我們合作，你為我提供暫時的庇護，我幫助你一起進入內門。」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很顯然，肖雲飛的提議極具誘惑力，像他這種人，金錢，美女，權力都根本誘惑不了他，只有更進一步的知識，才能讓他心動。
「開出你的條件吧。」
「很簡單，在此期間，讓我在聯絡站容身，此事絕對保密，對外我會推出葉鋒做我的代言人。你或許不知道天風城最近的情況，噬先生已經快要進入內門，我的時間緊迫，一個月之內，我也必須達到內門弟子的水平。」
「一個月？」老者道，「一個月，時間太緊了。」
「沒錯，所以我們必須要快！」肖雲飛說著，攤開手，文殊劍微微浮起，「現在我持有的計劃，足夠讓我們兩人都進入內門，這是天風城原掌控者的東西，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一片光幕從劍丸上投射出來，光幕上浮現出一連串復雜的數據和圖像，老者貪婪地看著這些東西，「妙，何等精妙的想法，看來，這才是那個噬想要的吧？」
光幕消失，劍丸重新回到肖雲飛手上，老者急著吼道︰「嗨，我還沒看完呢！」
肖雲飛沖他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