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九章,勒克瑙,瑜伽

作者︰南斗昆侖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開車,追逐。

其實並不像追逐。

拉哈爾一路上听著副駕秦昆在指揮方向,非常詫異。

車開了一個小時後,拉哈爾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秦老板,已經出德里了……」

秦昆點點頭︰「繼續追。」

「他們到底在哪?」

這是拉哈爾莫名其妙的地方,一條公路,前面沒車,後面沒車,秦昆在追空氣嗎?

「他們還在前面。」

听見秦昆回答,拉哈爾索性不理對方了,對方的話太過荒謬。

放出音樂,拉哈爾不再多問,汽車疾馳在郊外,一騎絕塵。

有山,有路,有火車,有村莊。

秦昆看著沿途的風景,感受著這個國度的氛圍。

怎麼說呢……

比自己想象中的亂了些,而且亂而無序。

似乎宗教氛圍太濃厚而且多樣,導致民眾穿著、精神面貌各不一樣,沿途寺廟林立,信眾繁多,卻沒有整體感。

車開了6個小時,已經到了晚上。

涂庸給秦昆發來消息,問他們追到人了嗎,秦昆回復正在尾隨,讓他別急。

天黑,路也不好走了,拉哈爾加了油後,他們來到一處鎮上。

「在這里歇一晚上吧。」

秦昆提議。

六個小時,拉哈爾開車莫名其妙,心中也壓著火。今天被涂庸誤解不說,還被秦昆瞎指揮來到這里,他什麼都沒搞清楚,秦昆也不說,讓拉哈爾火氣上升,似要爆發。

「秦老板,我們到底要去哪,你如果不說的話,那我晚上就回去了!」

「追人啊,你們不想看看他們的老巢在哪嗎?」

「他們?」拉哈爾輕笑,「呵,他們又在哪?」

秦昆在鎮上的商店買了瓶汽水,瓶蓋開啟悶了一口,朝著馬路對面的餐館努了努嘴。

「哈哈哈哈……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拉哈爾揪住秦昆衣領,往對面餐館拽去,「你想告訴我,他們在里面吃飯對嗎?嗯?!……嗯???……」

拉哈爾想戳破秦昆的謊言,但笑容忽然僵住。因為他瞅見飯店里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是那位掐住涂庸脖子的墨鏡男!

墨鏡男在店里狼吞虎咽,旁邊是一個揉著後腦勺的白胡子老頭,對面是另一個正在干嘔的墨鏡男。

拉哈爾瞪大眼楮︰「這……你……他們……怎麼可能……」

秦昆指了指拉哈爾的手︰「我好歹在幫你們,你這樣對我很不禮貌啊。」

「抱歉……」

拉哈爾急忙松手,感覺到秦昆神了,剛剛的躁郁一掃而空,變得畢恭畢敬。

「沒事,你開了一下午車,有脾氣是正常的。剛剛那瓶汽水你請了!」

「噢噢,沒問題。」

拉哈爾急忙付了汽水錢。

這一路,秦昆都用天眼盯著他們,自然不會失去他們的動向,墨鏡男吃完飯,和伙伴去了一家旅館,秦昆也在旁邊不遠處的旅館住了進去。

現在,秦昆無論洗澡還是看電視,拉哈爾再不會打擾他了。

拉哈爾開始猜測秦昆的身份,這人恐怕沒那麼簡單。他晚上躲在被窩,顧不得跟涂庸鬧了別扭,死纏爛打問涂庸秦昆到底是什麼來頭,涂庸也沒松口,最後還是拉哈爾用了苦肉計,告訴涂庸自己不僅被誤解,還被隱瞞孤立,根本算不上是涂庸的朋友。涂庸軟肋被擊中,才松了口,告訴了拉哈爾一點點秦昆的消息。

歇了一晚上,翌日凌晨5點,拉哈爾迷迷糊糊听見有人敲門。

「秦老板?」

「拉哈爾,出發了。」

拉哈爾立刻穿好衣服,秦昆示意不急︰「去洗漱一下。」

洗漱完,天還是黑的,早餐攤也沒擺,二人繼續驅車前進。

今天,拉哈爾精神滿滿,一路上似有似無地向秦昆透露自己的身份,他隱晦地告訴秦昆自己是印度教的教徒之類之類的,秦昆懷疑對方看他資質不錯,要度他入教,根本沒敢接話。

地圖上,現在的位置在德里的東南方,從早上到中午,拉哈爾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勒克瑙。

汽車穿行在這座城市,比起沿途的城市更讓人眼前一亮,這座城市,有種讓人見了覺得腐朽、又覺得詩意盎然的錯覺。

「這是哪?」從沒有一座城能讓秦昆覺得這麼復雜。

「勒克瑙。」

拉哈爾告訴秦昆,這是個朝歌暮宴、紙醉金迷的城市,它是北方邦的首府,相當于省會城市。18世紀的王公貴族曾在這里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們尋歡作樂,沉浸其中,這里是恆河平原的中心,以詩文多、園林多、花卉多、香水多和娼妓多著稱。

這里馬路寬闊,建築宏偉,甚至比紅堡更要華麗恢宏!可想當時貴族的奢靡程度。

「往那邊,然後停車!」

一處集市區域,秦昆叫停了拉哈爾。

周圍攤位上的貨物流光溢彩,手工藝品和絲綢制品,俘獲了很多女人和游客的芳心,秦昆和拉哈爾下車,穿梭其中,拉哈爾開口道︰「這是阿密納巴德區,印度的購物天堂。如果想買貨物,請去孟買,如果想買印度貨,請來阿密納巴德。」

銀器,香料,當地工藝品,宗教紀念品,這里的集市應有盡有。

‘文化之都’勒克瑙,在不同角度彰顯著獨有的繁榮,街上的女人也很漂亮。

沿途香風四溢,那些打著鼻環、渾身香氣撲鼻的女人,成了香料最佳的活廣告。

「秦老板,秦老板?」

「啊?」秦昆轉過頭。

發現秦昆剛剛一直盯著一個最漂亮的女人,拉哈爾不禁動了心思,嘗試問道︰「這里的娼妓很多,你要不要體驗一下異國風情?」

秦昆伸胳膊鎖住拉哈爾脖子,拳頭鑽在他的腦袋上罵道︰「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拉哈爾感覺被鐵臂箍住,無法掙月兌,只好求饒︰「我錯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秦昆將他衣領拽起︰「不過你既然盛情邀請了,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那邊走過去的女人挺不錯的,你能搞定嗎?」

拉哈爾本來想跟秦昆道歉,結果發現秦昆和自己想的一樣齷齪,露出奸笑︰「我試試。」

如果一個女人走路時姿態端莊,但是扭胯幅度很大,那麼在勒克瑙這個城市里八成會被人搭訕,大膽點的會直接問價。

面對女人,拉哈爾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宗教中,他也接觸過廟妓,所以攔在那個女人面前時,拉哈爾開門見山告訴她自己的來意。

然後挨了一耳光。

拉哈爾捂著臉,看見女人要走,連忙攔住她,同時不知說了什麼話後,那個女人向著秦昆這邊往來。

女人的眼里似乎亮了一下。

秦昆捏著下巴,似笑非笑地望著女人,女人看了秦昆幾眼後,對著拉哈爾一笑。

集市外,拉哈爾看見女人主動挽著秦昆胳膊,美目碧波流轉,他對秦昆道︰「秦老板,那我先等你一會?」

秦昆道︰「好,告訴涂庸,讓他也過來吧。我去去就來。」

印度女人,眼楮是最傳神的,她們基本上都愛畫一圈眼線,凸顯眼楮的靈動。鼻環是傳統,額飾也是出門必備,然後一層綢緞為裹,身材和氣質就出來了。

秦昆旁邊的女人叫‘阿麗亞’,就是那種美女。

手上有手鐲、戒指,腳上似乎掛著鈴鐺之類的視頻,腳趾更是一層一層染著黑色的顏料。

她的手指腳趾指甲是紅的,但沒有嘴唇的顏色鮮艷,如果眉毛沒那麼粗、體毛少點的話,秦昆覺得放在華夏,也是拿得出手的美女了。

「阿麗亞,我們要去哪?」秦昆不介意佔佔便宜,摟著阿麗亞香肩問道。

「秦,你遠道而來,我自然要帶你去最神聖的地方。」

「最神聖?那還真是期待啊。」

秦昆的當地話說的不錯,阿麗亞覺得這似乎是瓦拉納西的口音,于是問道︰「秦,你是從恆河而來嗎?」

秦昆想了想,不語茶是拉哈爾沏的,他的家鄉瓦拉納西就是傳說中觀賞恆河最佳的城市,于是彬彬有禮回道︰「是的,我沐浴了恆河之水,來這里為了找靈魂的歸宿。」

阿麗亞掩嘴一笑,明眸皓齒,更加動人。

她火熱的目光看著秦昆,妖魅勾人︰「這里可沒有歸宿,這里只會讓你的靈魂更加沉淪。」

秦昆眉頭一挑︰「怎麼個沉淪法?」

阿麗亞附耳︰「一會你就知道了。」

一座廟宇,教徒在禱告。

廟宇有露天的庭院,青磚風蝕,長著青苔,流水不腐,穿堂而過。兩邊牆壁上都是雕塑。

有神的,更多的是**的。

中庭,這樣的雕塑還有更多,來往的祭司目光瞟在阿麗亞身上,目光玩味。

阿麗亞說道︰「他們都是婆羅門。」

婆羅門,也就是祭司。秦昆趕路時听拉哈爾提起過。在當地的宗教中,這種神官地位無比尊崇。

「這種廟宇很奇怪,祭司也不管嗎?」

秦昆指著牆上的雕塑。

走過中庭後,越往里,雕塑愈發逼真,上面兩個人**的姿態也愈發大膽。

阿麗亞輕笑︰「許多廟宇都刻畫著瑜尼、林伽的雕塑,奇怪嗎?再說,這些雕塑原本就出自于婆羅門之手。」

「瑜尼、林伽?那是什麼?」秦昆倒是沒听過這種詞。

「女性、男性的。」阿麗亞回道。

饒是秦昆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震了一下。

「所以瑜伽就是……」

「那些雕塑,都是瑜伽。」

秦昆三觀,稍稍崩塌了一剎那。

阿麗亞說著,來到後庭神廟門口,里面還有幾個婆羅門在做禱告,但秦昆看見阿麗亞直接月兌了衣服,步入其中。

沒有羞怯,沒有害怕,甚至月兌衣服的動作都非常自然。

腳上掛飾在響,手中鐲子也在響,包括額飾、耳環、頸飾,悅耳清脆,伴隨著曼妙的身材,香風吹過,四五個婆羅門深吸一口氣,露出微笑,似乎進入了賢者時間。

這一刻,他們離神最近!

供奉神的石台前,一處臥石已經被磨的光滑如鏡,阿麗亞玉體橫陳,一只手撐著腦袋,朝著秦昆招了招手。

「你不是想知道……靈魂怎麼沉淪嗎?過來,我告訴你。」

秦昆面帶微笑,步入神廟。

一步,霧氣涌出,如同神仙下凡。

五步,漣漪激蕩,倒梳腦後的長發散開,帶著狂野。

十步,衣衫褪去,勻稱結實的肌肉在射入神廟的光線下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芒。肌肉上的汗漬讓這具軀體更顯野性。

二十步,已經到了臥石前,面前就是一位尤物,此時此刻,阿麗亞蘸著蠟油,在自己胸口寫著這個城市的名字。

勒克瑙。

Lucknow。

Luck,好運。

Now,從現在開始。

誦經,禱告,然後沉淪。

阿麗亞從未有過今天這般歡愉。她施展渾身解數,因為她想把秦昆留在這里。

瑜伽,古印度教探索‘梵我合一’的修煉方法,現在都用來修身養性,但在古代,最頂級的瑜伽方式都掌握在廟妓手中。

不知過了多久,阿麗亞感覺自己已經達到‘梵我合一’了,但是對方卻還沒停下來的跡象。

太陽高懸,太陽落下。

余暉灑入神廟,婆羅門都已經離開了,阿麗亞終于感覺到消停了,她渾身疲憊,然後微笑,接著板起面孔。

男人,不過如此。

她推開身上的男人時,忽然間,發現不對勁。

面前是一個俊秀的東方男子,但……並不是秦昆!

那個男子渾身大汗淋灕,額前剃光,咬著辮子,上身衣衫敞開,肌肉也沒秦昆那麼發達,眼神更帶著酒色過度的虛浮。

阿麗亞有些恍惚。

什麼情況?他是誰?

那男子被推開後喘氣如牛,哀求著看向旁邊︰「主子……我錯了……能停下了嗎?」

旁邊,原本是婆羅門禱告的地方,站著一個青年,他翻著經文,隨口道︰「之前你不是主動請纓出戰嗎?還沒到天黑呢。」

「不是……我攢點鬼氣也不容易,大白天的……消耗大啊……求您了,再繼續我得掉到厲鬼了……」

徐桃此刻從沒覺得自己有一天會產生戒色的想法。

這妖女,太可怕了!幸虧老子今天幫主子擋了一災!也算是功臣了啊!

秦昆揮了揮手,徐桃終于松了口氣,躺在旁邊吃著貢品。

臥石上,阿麗亞猛然起來,瞪著秦昆道︰「你是誰?!居然會魔羅幻術!」

秦昆輕輕一笑︰「有嗎?」

阿麗亞忽然意識到,這個青年進入神廟的異狀。

有霧氣噴涌,漣漪激蕩,她當時竟然全都沒在乎, 更沒質疑。

難不成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就中術了?

阿麗亞忽然看了一眼旁邊的徐桃,落日的余暉下,徐桃沒有影子!

「養鬼……」阿麗亞眯起眼楮,「秦,你是東方秘門中人?!」

阿麗亞渾身首飾叮當作響,那些衣物瞬間飛回身上。

「還不算笨。」秦昆湊過來,如朋友一般問道,「在集市上那個白胡子老頭呢?為什麼他和兩個墨鏡男一見到你後,我就找不到他們了。」

阿麗亞此刻,總算明白了秦昆的來意。

「你居然是追婆羅門來的……呵呵,看你本事不小,難怪古什塔都受傷了。」

秦昆捏起阿麗亞的下巴︰「你的靈力波動還不錯,幾乎是一流捉鬼師的程度了,但對我而言還是弱了點。所以我非常好奇,你憑什麼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讓三個大活人消失。」

阿麗亞揚起下巴,她剛剛中術到結束,連一絲一毫都沒察覺,已經知道自己不是秦昆的對手,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

不過她並沒直接回答。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但……剛剛的事,要跟我再來一次。哪怕你找外援!」

秦昆沒想到阿麗亞口味這麼重,難不成剛剛她得到了某些好處?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叫道︰「徐桃!」

「主子,我死了。」

「……」

我去你大爺,我扶余地師麾下頭號色鬼,這就不行了?平時的威風呢?

阿麗亞碧波蕩漾,秦昆也不甘示弱︰「這種程度的鬼差,我還有二十多個,你要不嫌棄的話,我叫他們排隊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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