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筷子就插在了陳諾的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
鮮血滲透了衣衫，往外汩汩流淌，陳諾甚至還捏緊了筷子，稍微別了一點點。
這個動作帶來的劇烈疼痛，讓陳諾的眉頭終于蹙了起來。
不過嘴角卻依然掛著那麼一絲微笑，凝視著第四種子雲河。
拉面館外面，站在街邊的眾人都驚住了！
隨著一聲驚呼,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李穎婉妮薇兒和西城薰！
三個妹子正要往店里奔跑，被陳諾扭頭盯著她們一聲斷喝！
「別過來！！」
三個妹子一愣，腳下放緩。
陳諾已經冷冷道︰「都不許過來！！」然後又盯著三人，補了一句︰「相信我！」
閻羅旗下的三個妹子，都腳下挺住，只能咬牙看著陳諾。
陳諾深吸了口氣, 然後扭頭重新看向第四種子雲河。
「唉……」
雲河嘆了口氣, 卻笑道︰「你真的以為，我相信你會自殺麼？陳諾先生，我在窺探你的夢境的時候，就清楚你的為人和性格了。
你不像是那種會自殺的人。」
陳諾痛的皺眉，可捏著筷子的手指卻異常穩定︰「也許會，也許不會。
但……你敢賭麼？
種子先生？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你敢賭麼？
或許你覺得自殺這種事情是一種極度愚蠢的事情。
但……在你們種子看來，我們人類，不就是偶爾會做出蠢事的生命嗎？」
第四種子不說話了，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皺眉看著陳諾。
陳諾深吸了口氣︰「做決定的話，要快一點哦。
我的血可流不了太久的。」
「說說你的條件。」第四種子終于點了頭。
「第一，放所有人離開。」
雲河想了想︰「可以。」
陳諾立刻回頭對著西城薰喝道︰「藍莓！帶人進房間！」
西城薰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後毅然扭頭, 分開眾人跑過去抓住了從504房間里吊下來的繩索︰「都跟我上去！」
看著外面的街道上, 眾人一個個的上了繩索……郭老板兩口子甚至不用繩索, 直接就跳了上去。
不到兩分鐘時間, 眾人就進入了漂浮在半空的504房間, 只是還擠在了門口的位置。
「諾爺！你小心啊！！」磊哥晃著大腦袋對下面大喊。
陳諾沒回頭, 只是抬起左手擺了擺。
「看來你不需要我送這些人離開了？」雲河笑道。
「是的，我自然有辦法送他們離開。」陳諾點頭︰「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自己早就離開了。」
說著，陳諾忽然一揮手！
一道精神力觸角伸展過去，半空之中的504的房門直接被關閉上了！
第四種子的意念感應早就籠罩在了附近的區域，然後點了點頭︰「果然是一個夾層空間……所以你送人出去的辦法是……」
「因為這個世界的錨只有我這麼一個支點。
所以我早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空間支撐架構是非常脆弱的，只是我還不敢確定，一旦破壞這個空間架構，導致空間坍塌的話，會引發什麼後果，所以……可以試試。
把夾層空間打碎的話，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里面的人掉回到這個世界里來。」
雲河想了想，倒也很干脆的笑道︰「不用試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說著，第四種子伸出了一只手來︰「不過，在你送他們離開之前，總要先給足我籌碼才行。
現在，說出你所有的條件，還有交換的籌碼吧。
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不會讓你從容送他們離開的。
至于你所謂的自殺……我可以抓住你。
大不了我們一起在這里待下去，我有的是時間。」
「好的。下面說我的要求︰
第一個要求，送他們離開，你不得干擾。
第二個要求，以後你都不許再傷害我親近的人或者用他們來當威脅我的手段。
第三個要求……」
陳諾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字道︰
「解除鹿細細的選中者關系！「
雲河听完，很干脆的搖頭︰「否決。」
陳諾︰「…………」
「前兩條可以滿足……第三條沒有任何可能性，也沒有任何商討的余地。」
說著，雲河淡淡道︰「鹿細細是我在人類之中能找到的最強的選中者了。失去這個最強的選中者，會導致我的能力大幅度減退，以及生命強度被削弱。
直接的說，從我選中她開始，一直到今天，她的能力增長，給我帶來的增幅以及生命強度的增幅，都會隨著解除選中者關系後，被瞬間剝奪。
我可能在面對神宗一郎還有西德這兩個強大對手的時候，自己將自己削弱到那種程度的。」
「你可以重新選一個實力強大的人類當做選中者。」陳諾立刻道︰「我甚至可以協助你！
比如……巫師，怎麼樣？
也是人類之中的頂尖強者。如果你解除和鹿細細的關系後，你的實力衰退，不足以抓到巫師的話。
我可以出力幫助你！
找到巫師，制服他！然後你可以讓巫師當你的選中者！」
雲河依然搖頭︰「不！」
「我絕對會兌現我的承諾！甚至可以用精神意識和你做出承諾……做一些類似于精神鎖定的限制。
比如你的人在歐洲追捕鹿細細的時候，被我抓住，然後就能自動自殺……這種精神限制，我願意……」
「你不了解種子和選中者之間的關系。」雲河笑道。
「嗯？」
「用你的腦子想一想。」第四種子沉吟了一下，笑道︰「我當初為什麼選擇鹿細細做我的選中者呢？」
「什麼意思？」
「當初鹿細細的天賦確實是人類之中最頂尖的那種存在。
但，她當初的實力還遠遠沒有如今的成就。
一個天賦絕頂，但是實力弱小的人類，我為什麼要選擇她？
換句話說……當年，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其他人類強者了？難道就沒有掌控者了麼？
我為什麼沒有選擇其他掌控者，而選擇了當時還很弱小的鹿細細？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天賦很好麼？
天賦很好是沒錯。但是沒有兌現的天賦，就真的有絕對的價值麼？」
陳諾皺眉不語——對于選中者和種子之間的增益秘密，他確實了解的還不夠多。
「選中者對種子的增益，存在幾個方面。首先是戰斗力層面的增幅，這個先不說了。
而另外一個，則是在生命共享後，生命高度方面的增幅。
但能帶來增益的，是選中者自身的增幅部分。」
陳諾心中一動。
「簡單的來說，我們假設人類的能力，滿分是100分。
但絕大多數人類都達不到100分的，
可能大多數人類的平均生命強度在60分左右。潛力差不多也就是七八十分。一輩子成長下來，甚至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天賦不能完全兌現，甚至達不到自己潛力完全開發的程度。
而鹿細細，以及陳諾先生你，還有你說的巫師。
你們這種人算是人類之中的佼佼者。
你們的生命強度天賦，可能無限接近滿分100分。
也許是99分，98分，95分。
但你們的初始強度，也都和普通人無異，都在60分左右。
假設你的天賦強度是99分。
那麼我會在你60分的時候選中你。
然後培育你，讓你徹底兌現天賦，讓你無限接近99分。哪怕你最後沒有完美兌現天賦，達到了98分的話也是很好的。
我至少享受到了38分的生命強度的增幅。
明白了麼？種子和選中者之間的共享生命的增幅，來自于選中者增幅的部分，而不是已有的部分。
別說是讓我放棄鹿細細，另外選一個可能稍微要弱了一線的巫師。
就算你現在給我一個比鹿細細還厲害一點點的人類掌控者，我也會拒絕。
因為……鹿細細已經差不多接近人類滿分了。
我找到一個同級的強者，他的潛力和增長可能已經微乎其微了，給我帶來的增幅也微乎其微。
明白了麼？」
道理很容里理解，無非就是百尺高桿更進一頭，但是進步的空間其實很小了。
但……
陳諾幾乎月兌口而出就想問的是︰那自己上輩子是怎麼回事？
上輩子自己遇到西德的時候，已經是人類之中的頂尖一流強者了啊！
按照這個道理的話……西德從自己身上得到的生命強度的增幅應該很少很少才對啊！
當然，這些疑問，陳諾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所以，如果要替換選中者的話，除非……」
「除非你給我找到一個現階段還很弱小，同時潛力不低于鹿細細，甚至比她更強的人類。
而且要確保，在今後的幾十年時間內，其他的種子不會成功勝出！
滿足以上條件，我才有可能和你交換。」
陳諾搖頭︰「你……是擔心，失去了選中者後，你會實力減退……
被其他種子下手殺死？
嗯，也對……對于你們種子來說，選中者都是要不停更迭的，畢竟人類的壽命短暫，你們種子的壽命漫長，在老的選中者死亡，種子面臨挑選新選中者的時候……這個種子的實力將會空前虛弱。」
「所以現在的種子所剩不多了。
老的選中者老去死亡的時候，就是種子最虛弱的階段。
所謂的種子的戰爭，在很早之前也包括了這一部分。
不過，我的顧慮並不是這些。
在遠古時代到如今，這種無意義的廝殺，被大家越來越認請了沒有太多價值。
除了減少競爭者之外，對于大家尋找前方的道路並沒有幫助。
甚至，種子數量的減少，會大大降低探索道路的速度。
所以，在到了某一個特定的時期，所有的種子最後達成了一個協議，就是必須保護種子的數量。
不能讓種子的數量，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互相殘殺之中。
第一個模式是︰選中者保護模式。
即，在非格殺模式下，也就是種子之間沒有發動正式互相格殺的挑戰之前。
種子不得隨意向其他種子的選中者下手。
一旦下手，就視為宣戰！
而第二個也就是最重要的是︰保護期模式。
也就是，在種子因為自然原因或者客觀原因，而失去選中者，面臨挑選新選中者的虛弱期，這個種子將進入受保護時間。
在這個時間內，其他種子不得對該種子發動格殺模式。
否則的話，對處于保護期的種子下手的種子，將會被全體種子圍殺。
也就是說，因為客觀原因而失去了選中者的種子，將進入一個受保護的模式，這個模式規則被所有種子遵守。
當然了，必須補充說明的是，
還有第三個模式︰無限格殺模式。
無限格殺模式，就是宣戰！
是指一個種子對另外一個擁有選中者的種子發動無限制的決戰。
這種決戰必須發動在被格殺的種子擁有選中者的前提下。
在無限制格殺模式下，發動者向對方的選中者先下手是被允許的。
同時在格殺模式下，被殺死了選中者的種子，也不在保護限制內。
三個模式，約束了種子的一切行為。」
陳諾點頭，這個模式倒也合理。
保護期不是無限的。
否則的話，兩個種子決戰，如果強大的一方先殺死了對方的選中者，然後就要進入停戰的話……那麼豈不是沒有了意義。
想到這里，陳諾忽然眼楮一亮！！
「那只貓？」
雲河看了陳諾一眼，然後點頭︰「是的，那只貓……在失去了上一個選中者後，就宣布不再尋找新的選中者了。它宣稱自己退出了競爭。
而它真正能不受威脅的原因，它的種子是自然死亡的，而在沒有得到新選中者之前，它都會被認為處于保護期。」
陳諾皺眉︰「所以……」
雲河回答很干脆︰「我拒絕你的提議！
因為，一旦我現在更換選中者，即便你立刻給我找到一個更好的選中者……
我的實力也會大大的退步。
而且，我必須把自己隱藏起來。因為保護期只保護沒有選中者的種子。
而我一旦找到了選中者，就不在保護期，同時我想從新選中者身上得到增幅，還得等選中者成長起來——過程可能是漫長的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期間我很可能被其他種子格殺。
以及……期間我的實力都不足以和其他種子抗衡。萬一出現最終的決賽機會，我也將無能為力。」
陳諾面色不變，心中卻有些失望……
果然，沒辦法要求第四種子放棄鹿細細啊……
一個實力弱小，天賦堪比鹿細細的選中者——這種人選哪里能說找到就找到呢？
即便找到了，也等于迫使第四種子退出決賽圈很多年，還可能被其他種子殺死。
稍微有腦子的都不會同意。
「所以，你可以想想別的要求。
不過，在你想出要求之前，你最好先說說你可以給我什麼籌碼。
畢竟我也不是做慈善的。」
第四種子聳聳肩膀，然後看了一眼陳諾的胸口︰「還有，把傷口弄一下吧，不然的話，我可能要失血過多而休克了。」
陳諾深吸了口氣，緩緩拔出了斷裂的筷子，然後掌控者自己的身體細胞分裂和蠕動，很快傷口從內到位都開始了愈合。
但他的臉色還是蒼白了很多，畢竟失去了不少血液，哪怕是控制了身體制造新的血紅蛋白，也是需要過程的。
第四種子沒做任何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陳諾︰「現在告訴我，我能得到什麼。」
頓了頓，第四種子笑道︰「你很清楚，我從你這里想得到的只有一個！
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我仔細看過的，你現在的這個生命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
陳諾心中一動，然後想了一會兒……
「其實我告訴你，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是選中者，所以我知道你需要什麼。
你試圖用我的方式，找到第四維的道路，但是我的遭遇，對你想要的東西是沒有價值的。」
陳諾盡量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我不信，我的實力遠強于你……你的層面理解不了的事情，我未必理解不了。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未必做不到。」
果然，第四種子是不信的。
這也不奇怪——眼看可以打開自己夢寐以求的寶藏的鑰匙，很可能就在眼前。
這個時候，有人個你說，這個鑰匙只是看著像，其實不是真的。
你會選擇放棄？然後重新去找別的鑰匙？
不可能的！！
你會選擇，管它是不是真的，先捅進鎖里試試看啊！！！
陳諾也不指望用言辭就可以打動對方，所以他繼續說了下去。
而在說下去之前，陳諾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抽了一口，陳諾才眯著眼楮笑道︰
「好，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嗯，听我慢慢給你編……
‧
「你們看，諾爺到底在和那個家伙說什麼？」
站在504房間里的窗口，幾個人擠在一起，一起看著外面，從這個角度能看到陳諾和第四種子的身影。
「我覺得諾爺應該在和對方談判講數。」磊哥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在談停戰協議？」西城薰皺眉。
張林生則搖頭︰「我覺得有點怪異，而且……」
「都別說了！」朱大志忽然開口打斷了大家的聲音。
幾人回頭看站在最後的朱大志。
朱大志撇嘴︰「你們都不懂……我陳諾師兄每次臉上露出那種笑容的時候——就是他準備忽悠人的時候了。」
‧
「……你其實沒看錯。
我現在的這個生命階段，是從2000年之後，才重啟的。」
重啟，陳諾很明確的用了這麼個詞。
第四種子眼楮眯了一下。
陳諾輕輕的吐出一口煙，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同時心中對自己鼓勁。
別慌，我能忽悠住他！
「你繼續說！」第四種子的眼楮里露出一絲光彩來。
「但實際上，我的生命真正階段，和現在要相差了幾十年。」
「……嗯？」雲河開始皺眉。
「我少年時代，就開始發現自己有與眾不同的天賦，我的精神力覺醒後，我很快成長成為了一個出色的能力者。而且能力越來越強。
但是，我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讓我沮喪的事實。
我的能力越強，我仿佛就模到了天花板，再也無法進步。
同時，我感覺到我的生命開始被這個世界排斥……我開始有了疾病，而且是醫學無法解決的那種絕癥。
我的大腦里開始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腫瘤，而且是無限蔓延，無限生長的那種。
即便是以掌控者層面對身體的控制，也無法消滅這些腫瘤。
清除掉一批，又會很快長出來。
而且，無數次的清除後，它們反而越長越快，蔓延的越來越多。
我的生命開始枯萎……」
隨著陳諾的訴說，第四種子听的越來越入神。
然後他點頭，甚至語氣也有些興奮︰「沒錯了……這是你們這種普通生命的生命高度，出現臨界突破時候的狀態。
生命的進階是受到天然限制的。
就如同早期的海洋孕育生命，海洋生命進化到陸地生命，需要漫長的歲月，才能計劃處適合在陸地生存的身體形態和器官……
而你，是因為……
天賦太好！
你甚至可能，你的天賦要超過人類的極限滿分……也就是突破100分。
但是，因為身體的限制……
如果你擁有無盡的歲月的話，你可以慢慢的進化，然後從進化之中提升自己的身體形態，增加對生命高度的容量。
但你們人類的肉身，從先天底子來說只有一百多年的壽命極限。
所以，在短期內你的生命高度提升太高，你的身體就必須產生變異，這種變異是為了適應生命高度而做出的自然進化。
但是這種本應該在漫長歲月之中進行的進化，卻偏偏因為你生命高度增強的太快，所以這種進化被縮短在短短的數年之間……
展現出來的模樣，就好像是某種可怕的疾病變異。
所以……你真的突破臨界點了？！」
陳諾點頭︰「是的！」
隨後，他飛快的而且輕易的說出了幾個特征——都是自己上輩子生命末期遭遇的，那種奇特的腦部和中樞神經系統的腫瘤的詭異癥狀。
因為他親身經歷過，所以說的詳實無比！
第四種子再次點頭……
陳諾感覺到，對方信了！
畢竟，自己到目前為止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抹掉了一些關鍵部分的信息。
「那麼，你是如何達到那種生命高度突破的？然後……你又是如何從那種致命的進化變異之中活下來的？」第四種子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的回答是……我不知道。」陳諾雙手一攤︰「天生萬物，老天爺早就的我，我咋知道我為啥這麼特別？
人有高矮胖瘦，你去問姚明，為啥你長這麼高。
你覺得姚明自己能知道麼？」
「……姚明？」
陳諾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就反應過來，是不是露餡了？上輩子姚明大放異彩是在……
嗯，然後放心了。
現在這個時間線是2002年的下半年了，姚明已經參加過選秀拿到了狀元，登陸了NBA，已經成名了。
「今年剛登錄NBA的一個華夏籃球運動員，很有名的。」陳諾不慌不忙的說道。
第四種子點點頭，沒再追究這個細節，而是皺眉思索︰「那麼……你告訴我之前生命高度無限增強的過程吧。」
「我不知道。」陳諾苦笑道︰「我甚至覺得，我腦子里的那個腫瘤，就像是我本人生下的無數子孫！
對，就是那種特性。
無限增長，自己啥都不做，啥都不干，它就自己那麼無限增長。
我哪怕是受傷，哪怕是遭到重創，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還是一天天的進步增長。甚至就算我根本不做任何鍛煉，不做任何能力的開發，我的能力非但不會退步，還是仍然頑強的增強著……
一句話，天給的！」
第四種子皺眉，然後搖頭︰「那麼……說說你後來怎麼對付那些變異的腫瘤吧。」
「我說了……我用了一切的辦法，用我的能力去對付它們。
我是掌控者，所以在把自己身體的機能，從細胞層面去控制，清除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最後……我失敗了。
最後，我死了。」
說到，最後我死了，這句話的時候，第四種子非但沒有覺得荒唐，反而忽然眼楮就亮了！
就是那種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死了！然後呢！」第四種子飛快的問道。
「呃，不好意思，我的描述不準確，應該說，我快要死了，但是還沒死。
在臨死之前，我找到了讓自己續命的辦法。」
「什麼辦法？」第四種子甚至呼吸都開始急促了︰「你找到了生命形態進化的鑰匙了？！」
「呃……你說鑰匙的話，也沒錯，我找到一個可以使用的工具。」
說著，陳諾伸出了手來。
從意識之中，緩緩的，兩粒東西緩緩的出現了。
米粒般大小，玉石般的質地。
第四種子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
失落！
但他還是帶著一絲意外的語氣︰「這是……種子的殘骸！」
「嗯，好像是的。」陳諾點頭︰「這個東西，可以讓我奪舍。我在上一個生命階段之中。因為一次意外的冒險，我得到了這個東西。
然後，到了極度衰弱的時候……我沒有選擇，只好使用了它。」
第四種子臉色忽然就變得很精彩了起來。
他伸手一勾，陳諾掌心的兩粒玉石米粒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仔細的用拇指在上面摩梭了一下後。
第四種子皺眉道︰「確實……有能量使用過的痕跡，而且使用的時間應該是最近幾年內。
而且……」
說著，在他抬頭看向陳諾的時候。
陳諾已經很主動的，直接抽出了一束精神力觸角漂浮到了第四種子的面前。
第四種子毫不遲疑的一把抓過，這一束精神力觸角立刻就在他的掌心碎裂，然後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你……確實使用過這個東西！你的精神意識里，殘留著這個種子殘骸釋放能量的殘留精神痕跡。」
第四種子︰「…………種子殘骸晶體確實有可以轉移生命的功能。
但那是對于種子層面的高級生命來說的。
你們人類若是想使用這種東西完成奪舍的話……會有非常大的局限，比如只能在直系血緣關系之中使用，血緣關系越接近，成功率就越高，所以……」
陳諾嘆了口氣，緩緩的扔掉了手里的煙頭。
他微笑著，主動伸出了手。
「那麼，重新認識一下吧，種子先生。
鄙人陳建設。
我，其實是我爹。」
第四種子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
emmmmmmm……好吧，我自己寫完這章，我自己笑了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