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粵只能化憤怒為食量,不停的吃,因為她是真的餓。
不知道是因為饑餓的原因還是這家網紅餐廳的食物真的好吃,她吃得很撐。
而喬十一一直伺候著她吃飽後,才簡單的吃了一點。
吃飽饜足的秦粵窩在椅子里有些懶洋洋的看著外面的夜景。
雖然這里不比原京的繁華,但也有別樣的風景。
美食,美景,……美男,秦粵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這種滿足感,她從記事以來,只感受過兩次。
一次是她剛從產房出來,疼得渾身無力時,護士把軟軟糯糯的小年糕放到她身側時。
她輕輕模著小年糕的手時,親切的感受到來自新生命的延續,心里有著前所未聞有的滿足。
而此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滿足。
有那麼一瞬間,就那一瞬間,秦粵想要抓住這種感覺。
她眸光灼灼的看向喬十一,心里有著千言萬語想告訴他。
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喬十一也在此刻期許的看著他。
他的手,正不安的插進褲兜,捏住了那個小小的正方形盒子。
手心緊張得開始冒汗,表情也是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那個……」
「粵粵……」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喬十一頓了頓,說,「你先說。」
「要不你先說吧。」秦粵心里也慌著,壓根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關鍵是她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
喬十一緊張的看了一旁牆上掛著的時鐘,還有五分鐘。
可是這五分鐘,他要說些什麼呢?
服務員給兩人送來了香檳,說是酒店送的。
實際不是,這是在給喬十一暗號呢,表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是的,這一頓晚餐,喬十一是有備而來的。
他在這里準備了一場求婚驚喜。
秦粵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在喬十一正欲開口前,又突然出聲,「等一下!」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反應有點不妥,又支支吾吾的道,「要不還是我先說吧。」
「……好。」喬十一自然是沒意見的,他向來都是順著她的。
秦粵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我……」
她的眉頭顰了起來,因為緊張,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很不自然。
似又覺得口干舌燥的,趕緊端起服務員剛送來的香檳抿了一口。
喬十一一直靜靜的等著她開口,表面看上去無比的鎮定。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那攥著戒指的手有多用力。
就在秦粵不知要從何說起,氣氛也無比緊張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粵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喬十一卻因為她的這個反應黯然了幾分。
電話是今溪打來的,秦粵跟喬十一說了一聲,才拿著電話出去接了起來。
「喂……」秦粵才剛開口。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今溪的求助聲,「粵粵,你可不可以來接一下我。」
今溪的聲音變得很奇怪,氣若游絲的,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秦粵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立即問道,「你在哪兒?」
「雲庭會所。」
「我馬上過來,不過可能需要點時間,你可以撐一撐嗎?」秦粵一邊說一邊往回走。
形色匆匆的回到了餐桌前,對喬十一說道,「今溪那邊出事了,我得趕緊回去。」「好,我送你過去。」喬十一立即起身說道。
兩人幾乎是立馬出了餐廳,他們剛一走,餐廳的幾個服務員就推著巨大的鮮花和蛋糕,還有氣球點綴著的餐車往兩人先前入座的餐位走了過去。
蛋糕上立著一個粉色的牌子,牌子上寫著一行簡潔的字。
粵粵,嫁給我!
喬十一喝了點酒,是不能開車的,就叫了飯店的保安送他們一程。
秦粵則認真的詢問著今溪那邊的情況。
可今溪的意識似乎已經開始不清醒了,聲音含含糊糊的,壓根沒回答秦粵的問題。
等秦粵再追問的時候,電話就中斷了。
秦粵又急忙給今溪的助理打去了電話了解情況。
助理那邊一臉懵的告知秦粵,「今天收工得早,投資方那邊來了人說是請主創人員吃飯,今溪姐就去了,讓我先回酒店幫她整理劇本來著。」
「我問問導演。」秦粵掛了助理電話,又給導演打去了電話。
電話是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的,听得出來導演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的樣子。
「秦小姐,怎,怎麼了?」
「蘇導,您還在飯局上嗎?」秦粵挺客氣的問道。
「對啊,還喝著呢。」蘇導如實的說道。
「那今溪也還在嗎?」秦粵問道。
「今溪啊,她早走了,說是遇到了熟人就先走了的。」
蘇導自然是沒有理由騙秦粵,秦粵只好問道,「那蘇導知道她去哪兒了嗎?去了多久?」
「我不太清楚,反正她來沒多會兒就走了。」
「好吧,謝謝,我就不打擾蘇導了。」秦粵客客氣氣的跟蘇導說完掛了電話,臉上皆是但心地神色。
喬十一安慰她說,「別太緊張,今溪怎麼說也是老藝人了,應該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
「希望吧。」秦粵心里說不出的擔心。
兩人幾乎用了最快的時間趕到今溪告訴秦粵的那家會所,可找了一圈,卻怎麼也沒找到今溪。
哪怕喬十一已經動用關系,讓整個會所暫停營業,所有的服務員以及會所的主要負責人都被叫來問話了。
可始終沒有問出今溪的下落,好像她就沒來過這里一樣。
但今溪確確實實的在電話里告訴秦粵,她在雲庭會所的。
秦粵又去了劇組聚會的地方,去的時候那邊還有幾個零零散散劇組的人。
只是大多都喝醉了,也問不出什麼情況來。
秦粵又怕會造成很大的影響,沒有太深的詢問。
喬十一也查了酒店那邊,除了那幾個醉酒還沒回酒店的人,其他的均已回了酒店。
「要報警嗎?」喬十一問秦粵。
秦粵也在猶豫著這件事,可現在這個點就算是報警,也未必會有個結果。
而且算算時間,還不到五小時,就算是報警,警方也未必會受理。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秦粵越來越焦灼,正焦慮不安的時候,她再一次接到了今溪的電話。
「今溪!」秦粵幾乎是秒接了今溪的電話。
「粵粵……」今溪的聲音嘶啞到有些听不清。
「你在哪兒?你怎麼樣了?還安全嗎?」秦粵著急的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今溪這會兒頭暈惡心想吐,特別難受,勉強撐著點意識說道,「我沒事,別擔心我。」
秦粵還想問的,可今溪卻疲憊的道,「我就是怕你擔心才給你打這個電話的,我很安全,你先安心休息,有什麼事等我回來了再說,好嗎?」
「……好。」秦粵只好應聲。
今溪這才掛了電話,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既然確定今溪是安全的,秦粵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一整夜的奔波,她也累著了,在喬十一的勸說下回到酒店躺下。
……
累。
說不出來的累。
整個人跟散了架一樣的。
明明就盯著天花板在看,卻都覺得整個世界在旋轉一樣,讓人說不出的眩暈。
今溪又閉上眼楮,再緩了緩,才勉強的從床上掙扎著坐了起來。
誰說做那事兒只有爽的?!
真不知道那些個年輕的男男女女為什麼會沉迷這件事,反正她沒感覺到爽,只有痛和累。
要不是怕擔心今天的工作,又怕秦粵會擔心自己,今溪真想躺到天荒地老去。
強撐著下了床,剛站起身,就覺得雙腿一酸,整個跌坐回去。
「要死了。」今溪憤憤的罵了一句,「男人在床上就不是個東西!」
她現在非常認同這句話!
幾乎是掙扎著去了浴室洗了個澡,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就是身上的那些痕跡太明顯了,處處都在體現著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有多禽獸。
今溪眯著眼楮靠著浴缸,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她一個‘老江湖’了,見了那麼多圈子里的骯髒手段,卻還是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現在想來,昨晚那場飯局,就是沖著她來的!
那個投資方,必然是陳悅的金主。
陳悅為了對付她,也是煞費苦心了。
兩人之間說起來也沒有多深的仇恨,但也不妨礙陳悅把她往死里整啊!
昨晚飯局到一半,投資方的人非要拉著她去給他們老板敬酒。
既然人家是甲方,今溪也沒辦法拒絕,只能去虛以為蛇一番。
進了那個包間才發現陳悅也在,而且陳悅還親昵的玩著那個腆著個啤酒肚,頭發也沒剩幾根的金主爸爸,正巧笑倩兮著。
今溪說了一些場面話,給金主敬了酒。
那金主到也沒為難她,今溪正覺得松一口氣呢,張敬澤也被人叫來了。
原本還在跟金主調笑的陳悅,在張敬澤進來後突然就開始鬧了起來,「章哥,就是他欺負的我!」
章哥一听臉色就變了,沖著張敬澤質問道,「有這回事嗎?」
張敬澤似乎被嚇到了,慌慌張張的解釋,「不是的……」
陳悅過來抬手就給了張敬澤一巴掌,「你的意思是我誣陷你嗎?」
包廂里的氣氛一下就變得嚴峻起來,今溪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出聲跟金主告辭。
誰知陳悅卻說道,「今溪老師可以做主的,他在片場就是欺負了我!」
章哥看向今溪,「有這回事嗎?」
「這個……」今溪還真不好回答。
她壓根不知道張敬澤跟陳悅之間有什麼恩怨,更不知道陳悅口中所謂的被欺負是怎麼一回事。
不等她回答,陳悅又開始哭訴起來,「別問了,他們就是一伙兒的!誰不知道張敬澤喜歡今溪呢?肯定是今溪跟他說了什麼,他就變著方的在片場為難我,害得我今天拍戲的時候被打了好多巴掌,你看我這臉,都腫了!」
陳悅又哭又鬧的,章哥看得那叫一個心疼哦,趕緊哄著,「寶貝別哭,我會給你做主的!」
今溪這會兒反應過來了,感情陳悅的招數在這里啊。
所以還是沖著她來的!
至于張敬澤……似乎被牽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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