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賀歲言突然提出喝點酒。
宋也酒量挺好的，便沒拒絕。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都喝得差不多了，宋也還是很清醒的樣子。
賀歲言心里犯嘀咕了，這女人酒量怎麼那麼好？
這幾天他一直在找機會，讓宋也留宿在這里的。
可這女人總是很堅持，讓賀歲言無計可施，才用上了喝酒的特殊手段。
只是現在看來，這一招並不管用的樣子。
宋也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後直接接了起來。
電話是小溫打來的，是和她說工作上的事。
結果不知是信號不好還是怎麼，她听不大清楚，就開了免提，再問小溫。
小溫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而且是很大聲的那種，「我說，你給賀歲言設計的禮服成品已經出來了，效果和實物圖我已經發到你郵箱里了，你記得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盡快反饋，我好給裁縫師傅反饋，也好盡快修改，畢竟時間也不多了。」
宋也，「……」
好了，驚喜沒了。
她訕訕的看向賀歲言，不知該怎麼說。
到是賀歲言聞言後，微微的挑了挑眉，問她，「什麼禮服？」
「啊……你下周不是要去參加時尚盛典嘛，我想著，給你設計一套禮服送你的。」宋也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
「是你給我設計的？」賀歲言有點意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宋也是設計婚紗的啊，怎麼突然想著給他設計禮服。
「是的。」宋也只好承認了。
關鍵她現在不承認也不行啊。
「我現在能看看嗎？」賀歲言挺期待的問。
既然都承認了，那給他看自然也沒問題了。
宋也打開郵箱，找到了效果圖和實物圖，遞給賀歲言看。
男士的禮服自然沒有女式禮服那麼繁瑣和花哨，也就很難有出彩的地方。
況且賀歲言穿過那麼多高定禮服，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可在看到宋也設計的這套禮服時，頓時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哪怕只是圖片，依舊能看出禮服的材質很有質地，而且顏色與千篇一律的黑色西服不同，是一種鮮有的湛藍色。
整個設計線條非常流暢，與尋常的對稱不同，這西服下半部是斜扣。
偏偏這個斜扣，是整件禮服的點楮之筆。
完美的詮釋了這個湛藍色，給人一種很純淨的感覺。
賀歲言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件禮服，並詫異于宋也的才氣。
原來她不僅能設計出漂亮的婚紗，也能設計出讓人眼前一亮男式禮服來。
對了，還有上次她去慶功宴穿得那條流光裙，也是美得艷驚四座。
連沈燁都說，宋也有才氣。
沈燁可是個很少夸別人的人。
「你覺得怎麼樣？」宋也見他看了許久，都沒說話，有些緊張的問道。
賀歲言收斂了眼底的經驗，語氣挺平靜的說了一句，「我覺得……還有改進的地方。」
這事關宋也的專業，一听到賀歲言這麼說，她立馬來勁了，放下酒杯就過來和賀歲言討論。
這一聊，就聊到深夜了。
兩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討論禮服的事。
宋也已經盤腿坐在沙發上了，長發直接用一根筆固定在了頭上。
看似很隨性，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情在里面。
她的身邊零零散散放著好幾張圖紙，都是她剛重新畫的。
到最後她問賀歲言，「那你覺得這幾個版本哪個版本更好？」
這是她听取了賀歲言的意見之後，又重新畫的幾個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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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歲言第一次瞧見她工作的樣子，一時間看得有些痴迷了，連她問的話都沒听到。
還是宋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反應過來說，「我覺得……這個吧。」
宋也蹙眉，「你確定？」
「確定啊，這個最好。」賀歲言很肯定的道。
宋也拿起那幅設計圖看了看，又把它面向賀歲言，伸手指了指，「這就是你第一次看的那個版本。」
賀歲言，「……」
糟糕，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他光顧著看她了，根本記不得最初的版本是什麼樣的。
見宋也臉色變了，賀歲言趕緊說道，「可能第一眼被驚艷了吧，我還是覺得這個版本好。」
宋也，「……」
她氣鼓鼓的瞪了賀歲言一眼，這才去收拾那些設計圖。
「時間不早了，今晚就不回去了吧。」賀歲言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說道。
宋也也看了看時間，的確很晚了。
她猶豫了一下，同意了，「好，那今晚就打擾了。」
賀歲言覺得自己得好好糾正一下她的觀念，便直接用雙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向自己後才很較真的說道，「宋也，我們是情侶，你知道情侶之間應該做什麼嗎？」
不知為何，宋也的臉頰莫名的紅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後是要成為一家人的，你不能跟我這麼生疏，不要覺得在我這里留宿就覺得打擾我了，我歡迎你打擾我，你隨時都可以打擾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
宋也撓撓頭，「我就是一時還沒習慣這個身份。」
賀歲言承認自己被氣到了。
到現在她都還沒習慣？
那就讓她多習慣好了。
賀歲言直接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
宋也雖然不是個認床的人，但她沒想到自己會睡得這麼安穩。
當她拉開窗簾的那一刻，又一次被眼前無敵的景觀給吸引到了。
連客房的景觀，都可以這麼好，這房子，她是真的愛了愛了。
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了賀歲言的聲音，「小也，起床了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賀歲言便開始叫她小也。
當然有時候也會叫她全名，但語氣和叫小也的時候不太一樣。
叫小也的時候更溫柔一些。
宋也趕緊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歡快的跑過去開門。
「昨晚睡得好嗎？」賀歲言見到宋也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候。
她如實說道，「一覺到天亮。」
這可是最好的贊揚了。
賀歲言伸手模了模她的頭，「那洗漱一下，下樓吃早餐了。」
「好。」宋也乖乖的點頭。
她轉身就要去洗漱，卻突然被賀歲言拉住了手，直接將她扯到了懷里。
下一秒，他又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是很淺的一個吻，卻還是把她吻得面紅耳赤的。
賀歲言點到為止，很快就松開了她，柔聲道，「去洗漱吧，我下樓去等你。」
她捂著臉飛快的跑走了。
看著鏡子里滿臉通紅的自己，宋也是真的不忍直視了。
她就這樣素顏朝天的，被賀歲言看了個徹底。
兩人才剛開始戀愛呢，就把底牌給曝光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她之前看網上說，在戀愛里一定要保持新鮮感，這樣男人才會越來越愛你。
宋也頓時懊惱起來。
這陣子賀歲言也提出過幾次讓她留宿這邊的意思，可她都拒絕了。
為的就是保持適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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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讓賀歲言有點新鮮感的。
可昨晚喝了酒，加上時間太晚，她實在沒辦法了，才留在這邊的。
宋也急得想揪頭發……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準備刷牙的時候，才想起他剛剛親自己的時候，她是沒刷牙的！！
兩秒後，浴室里響起了宋也的哀嚎聲。
賀歲言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宋也才姍姍來遲的下樓了。
她有些拘謹的樣子，不斷的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為是第一次留宿在這里，她沒有換洗的衣服，只能穿上昨天的衣服。
可穿了一天的衣服，到底是有褶皺的。
宋也覺得自己現在肯定特別邋遢……
賀歲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就說道，「快吃飯吧，吃完飯我陪你去酒店拿東西。」
「啊？拿東西？拿什麼東西？」宋也有點茫然。
「當然是取你的行李啊。」賀歲言理所當然的道。
「取行李做什麼？」宋也依舊很困惑。
賀歲言把粥遞了過去說道，「你總這麼來回跑我不安心，反正我家這麼大，我一個人住著也浪費，不來原京的時候就住我這里吧。」
他的語氣非常理所當然，讓宋也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而賀歲言言出必行，吃完早餐就真的隨她一起去酒店幫她搬運行李。
看著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整整齊齊擺放在賀歲言家的客臥里，宋也都還覺得不太真實。
她思忖著，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賀歲言卻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一把攔住了她的腰，微微的彎著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現在還覺得不真實嗎？」
「什麼？」她發現只要這個男人一靠近啊，她的腦子就沒辦法正常運轉，壓根不懂他在說什麼。
賀歲言輕笑出聲，因為靠著她耳邊，那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耳畔，惹得宋也一陣心悸。
「你之前不是說跟我在一起總覺得不真實嗎？現在你都已經住到我家了，還覺得不真實嗎？」
宋也這才反應過來男人的這些用意。
他鋪墊了這麼多，就為了這個？
男人的腦回路，和女人果然不一樣。
賀歲言以為她要反悔呢，立馬說道，「反正你以後都要住進來，現在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而已。」
看吧，語氣依舊理直氣壯。
而宋也，依舊無力反駁。
表面上宋也還是很鎮定的，私下卻謊稱一團。
她又去找姐妹們求助了。
「可是我們這麼早住在一起，提前過上已婚的生活，是不是不太好啊？男人會不會厭倦啊？」宋也憂心忡忡的問。
江羨便問她，「你們正式在一起多久了？」
「一個月了。」宋也如實說道。
「你知道我和喬忘棲在一起多久同居的嗎？」江羨又道。
宋也自然不知，所以問她，「多久？」
「三天。」
宋也，「……」
江羨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要不是怕嚇到他，我當天就想和他住一起了，你看他現在對我厭倦了嗎？」
宋也想了想，否認，「並沒有。」
「所以，你瞎擔心什麼？兩個人談戀愛不就要膩膩歪歪當個連體嬰嗎？」江羨理所當然的道。
一句話就解開了宋也的疑惑。
是啊，兩個人談戀愛不就要膩膩歪歪當個連體嬰嗎？
連寧可都感嘆道，「我們家老程實在是工作不允許，你以為我不想每天跟他膩膩歪歪當個連體嬰嗎？也啊，你就知足吧。」
——
程硯安︰哭暈在廁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