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經理……」
「行了，今天先到這里。」賀彬還想再問，單宸勛突然起身，他對陶靜道，「陶經理，戚家這件案子上頭非常重視，如果你想到什麼，記得聯系警方。」
「好的。」陶靜站起來，「警官，請你們盡快找到凶手，將凶手繩之以法。」
單宸勛頷首，隨即往外走，陶靜送他們出去。
出了辦公室，單宸勛又道，「陶經理，能不能找四處看看？」
「當然可以，你們隨意。」陶靜陪同他們，到處參觀了一下。
美容中心相當大，堪比商場，各個部門區分開來，瘦身的、美容的、理療的……等等等等，涵蓋了一切女人的所需。
過了一會兒，陶經理要開會，于是喊了一名女職員，讓她陪同。
女職員姓劉，三十歲左右，看著經驗豐富，她自我介紹說是陶經理的助手，在美容院工作了五年。
「劉小姐，那你應該非常了解陶經理和戚子薇，她們關系怎麼樣？」經過走廊轉角，單宸勛詢問。
「她們……挺好的啊。」女職員笑著回答，「她們是同學，關系不錯，有事都會一起商量，不過這半年薇姐比較忙，不常來美容院，都是陶姐拿主意。」
「都是她拿主意？」賀彬抓到關鍵詞。
「對，以前還要找薇姐簽字，現在只要陶姐一個人簽就行了。」
賀彬與單宸勛對視一眼，又問，「听說美容院要擴建的事嗎？」
「沒听說。」她搖頭。「要擴建嗎？不可能啊，上次薇姐還說今年生意不如去年，再擴建的話資金也不夠，我覺得不會擴建。」
女職員語氣肯定。
賀彬微微挑眉︰「最近戚子薇有沒有來過美容院？」
「不常來……」女職員說，「不過前天來過一趟，待了半個小時就走了。」
她停了停，四下看了看，小聲道，「警官，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盡管說。」賀彬催促。
「警官，薇姐那天跟陶姐吵了一架，她們關系一直很好，第一次吵那麼大聲！」
「為了什麼吵架？」
「她們在辦公室，听不太清楚，好像不是為了美容院的事……」女職員壓著嗓音，「我只听清一句，說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之類的……」
「誰說的這句話？」賀彬覺得這是一條重要線索。
「薇姐，她很生氣，還砸了辦公室的花瓶！」女職員回憶當時的情況，很多員工都听見了。
兩位老板第一次吵架，吵得那樣凶，事後不少人私底下議論，美容院會不會分家。
「從辦公室出來時，陶姐還罵了薇姐一句，詛咒她沒有好下場，昨天薇姐就死了，警官，會不會是陶姐干的？」不僅是她，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
「不要瞎猜，凡事要有證據。」賀彬提醒她。
盡管這麼說，他還是留了個心眼。
他和單宸勛又找了幾名職員問話，從不同人嘴里問出的卻不一樣。
有人認為陶靜與戚子薇的關系不錯，有人卻認為只是表面，面和心不和。
臨走前，單宸勛和賀彬再次見了陶靜。
「陶經理，听職員說，前天你跟戚子薇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賀彬開門見山問。
陶靜笑了笑︰「生意上的伙伴難免有意見分歧的時候，很平常。」
「但是我听說，你們並非為了工作上的事……」賀彬目光犀利，打量女人的表情。
陶靜神色如常，道︰「你們听誰說的？就是工作上的事。」
「你的助手說的，其他職員也听到了。」
「他們可能听錯了，除了工作，私下我和子薇沒什麼接觸，我們為什麼要吵架？」她反問，依舊面帶微笑。
賀彬看著她，帶著探究與審視，陶靜微微擰眉，笑容消失。
「警官，你們是懷疑我嗎？」她沉下臉，「你們懷疑我是凶手？」
「只是例行問話，希望你配合，我們要知道真相。」賀彬嚴肅道，「如果你給假口供，就是妨礙司法公正，要坐牢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陶靜堅持自己的口供，她起身，「抱歉，我還要開會，不招待你們了，請便。」
見她一副送客的架勢，兩人沒多待，隨即離開……
從美容中心出來，上車後，賀彬問單宸勛︰「老大，你怎麼看？譚靜的口供可信嗎？」
「不管她們為了什麼吵，吵架是肯定的，員工們口供一致，說她們吵得很凶，陶靜卻沒提這件事，不論無心還是刻意，我感覺她有事隱瞞。」單宸勛坐在副駕駛，俊臉凝重。
「嗯，我也覺得……」賀彬發動引擎，將車開出停車位，「你有沒有發覺，提到美容院決策問題的時候，陶靜的表情？」
單宸勛側頭看著他，「你有什麼看法？」
他當然也注意到了，陶靜的笑容很勉強。
「我感覺她不是太高興，應該在這個問題上有怨言，只是沒說出來。」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卻說不上一句話，換作誰，心里都會不舒服。」陶靜有怨言是正常的。
「所以這兩個女人的關系，存疑。」車子開上馬路，停在紅綠燈前。
單宸勛沉默了片刻，扭頭交代，「去查一查陶靜的背景。」
「收到。」不用老大說，賀彬也會去查……
送單宸勛回警局後，已經天黑，賀彬馬不停蹄地去調查。
蘇槿八點鐘到了警局，她收到了單宸勛的通知，直接進入地下停尸間，開始驗尸工作。
袁可不在，單宸勛當她的助手，兩人從無頭女尸驗起。
「致命傷是胸口這一刀，心髒被貫穿……」蘇槿將半個心髒握在手中，左心室的位置有一個刀口，「凶手力道很大，一刀致命，下手非常果斷。」
她俯身，仔細查看脖頸部位，「脖子上的切口與凶器吻合，因為是水果刀，刀比較薄，所以砍了四刀才切斷。」
她抬頭，問他，「凶器是凶手到來的？還是戚家的？」
「我們比對過，是戚家的，凶器與廚房的菜刀是同一個牌子，是一個系列的刀具，法證那邊也做了比對，發現材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