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觀察他的表情，靜默了一瞬，道︰「林先生，其實你知道你父親有外遇，對嗎？」
林煒明顯一愣，他眯了眯眼，隨即淡淡一笑。
「是不是？請回答我。」老楊目光咄咄逼人，「若你隱瞞，耽誤警方查案，我們有權控告你。」
男人沉默著，在他的逼視下，最終開口︰「是，我的確知道……」
「你父親的情人叫李葉子，對不對？」老楊繼續問。
林煒不作聲，臉色暗沉，沒了方才的溫潤︰「我不想多提，哪個男人沒點曖昧，尤其有錢人，總有女人為了錢倒貼。」
他松開眉頭，「警官，這是私事，不方便過多透露。」
「李葉子可能遭遇謀殺，現在不是私事。」李白提醒他。
「謀殺？」林煒坐正身，表情嚴肅道，「她拿了一筆錢，不是跑了嗎？」
「怎麼說？」
「我母親發現父親有女人，于是給了李葉子一筆錢，那個女人貪財，要求雙倍的價格，為了打發她，多少錢我母親都照給，當天她就走了。」當時他還在念大學，母親打電話向他哭訴。
這件事，林煒記得一清二楚，一度與父親關系變差，這幾年才好轉。
「我們能不能跟你雙親談談？」老楊提出。
「我母親去年已離世，父親在家。」林煒還算配合，提供了地址。
從鞋廠出來，三人直接前去林家。
林志遠住在首府一棟高檔小區，離市中心不遠。
老人獨住，雖已六十多歲，卻生的很年輕，外表看上去頂多四十出頭。
相信七八年前更年輕，難怪李葉子會看上他。
「李葉子？」林志遠在陽台擺弄花草，拿著剪刀修剪，听到這個名字，抬了一下眼，神色平靜。
「你和李葉子是怎麼認識的？」老楊在問話，其他兩人站在客廳里，打量環境。
「她男朋友在鞋廠打工，她經常來廠里，一來二去便認識了。」他細心地剪掉枝葉。
「你知道你太太給了一筆錢打發她嗎？」
「知道，小**讓我失望的，區區十萬塊錢……」他搖頭，嘆氣一聲。「現在的年輕女孩啊，拜金。」
「你這話可不對，並非所有女孩都看重金錢。」袁可走到陽台上。
「拿了錢後，她沒再出現？」老楊看了她一眼，接著問。
「再沒見過她。」
「大概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13年秋天。」林志遠沒多想，直接回答。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袁可雙臂抱胸，沉聲問。
「因為那年工廠虧損，下半年出現了轉機，就在她離開後不久。」他當然記得，從那之後工廠發展十分順利，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老楊盯著他，之後又問了一些事，方才帶隊離開……
從小區出來，已是晌午，烈日當空。
三人回警署用了午餐，下午便在會議室整理調查到的所有線索。
袁可寫了一白板的信息，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白板上，反復查看。
其他人坐在椅子上，專注于資料，室內異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