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男孩的父親也癱坐在地上,嘴里喊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誰這麼殘忍?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男人五十出頭,老淚縱橫,眼淚混著口水滴落在地板上。
「為什麼……為什麼……」他用力垂著地板,地上那堆泥土被震散開。
「別動!你這是在破壞現場!」薛鈴音立刻制止。
賀彬過來強行將他拉走,孩子母親也被薛鈴音拖起來。
「袁可,帶她出去!」她喊道,「其他人也都離開,不要影響警察辦案!」
幾個服務員扶著孩子母親,在袁可的監督下離開了現場。
剛出包廂,女人突然癱軟在地,昏厥過去。
眾人七手八腳抬她出去,老楊和高山擋在門口,不再讓任何不相干的人進去。
「小袁,聯系法證法醫……」單宸勛交代了一句。
「聯系過了,他們馬上到。」袁可跟在他後頭,望一眼尸體,心里發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緊緊注視著男孩的臉,克服恐懼。
單宸勛走到尸體前,順著男孩脖頸上那根繩索往上看,繩子似乎加了鉛絲,燈光照射下泛著銀光。
繩子打了活結,系在脖子上,繩子捆綁于梁上的橫木,也是活結。
也就是說,不論死者如何掙扎,繩子會越纏越緊。
「老大,這種死法……似乎是精心布的局?」賀彬仰頭望著繩子,繩子很長,目測到房頂五米多。
把一個少年吊死已經令人發指,何況死法還如此詭異。
穿紅裙子、腳上綁鐵鏈和秤砣……
單宸勛繞著尸體走了一圈,男孩的雙手反綁在身後,雙腳膝蓋處也被一根繩子緊緊捆著。
他蹲下,仔細查看男孩腳踝上的鐵鏈與秤砣。
秤砣直徑大約十公分,應該是大型稱重器上的,秤砣壓在地板上。
男孩腳離地,正下方有一堆泥土。
單宸勛捏了少許在手中,指尖搓了搓,只是普通的紅泥土。
可四周又沒有,說明是故意放在這里的。
「老大……」袁可有好多疑問,薛鈴音抬手制止,示意她別出聲。
袁可立即閉嘴,她輕步走過去一些,打量地上的秤砣。
單宸勛繞著尸體走了幾遍,最後模了模鐵鏈和秤砣,十分鐘後才直起身。
「老大,有發現嗎?」賀彬靠過來,小聲問。
「等法醫法證來了再說。」他環視四周,將室內環境一一記在心中……
九點半,警察封鎖了酒樓。
法證先到場,顧Sir與女助手先對現場進行勘察,李白配合拍照。
幾分鐘後,蘇槿來了。
其實她與顧Sir他們一起到的,進現場前她先去酒樓各處轉了一下。
「蘇法醫……」高山與尹東方知道她對異性過敏,兩人退到一邊讓出一條路。
「蘇法醫。」
「蘇法醫!」
除了薛鈴音,眾人一一跟她打招呼,袁可最開心,壓不住的喜悅。
蘇槿提著勘察箱,依舊是全副武裝,口罩、白大褂,只露一雙眼。
她盯著吊在梁上的尸體,湛黑的眸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