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警員看著她怪異的舉動,不禁擰眉,仿佛他們是什麼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女人拉開門,走出去前突然又回頭,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看向單宸勛的背影。
男人感覺到她逼人的目光,緩緩扭頭,對上那雙湛黑的眼……
「再敢靠近我,我讓你尸骨無存。」她丟下一句話,語氣帶著狠勁與殺氣。
眾人愕然,三名警員臉色一變,紛紛看單宸勛的表情。
男人面色無波,只挑著一側眉,眉宇間看不出喜怒。
倒是一旁的池澈,抿起嘴唇,眼角有壓不住的笑意。
蘇法醫不愛說話,除了匯報工作從不浪費口舌,能讓她說出這句話,可見真惹急了她。
他嘴角上翹,看著女人出去,之後清了清嗓子︰「單警官,這份報告……」
單宸勛回頭,從他手里接走了文件袋,「死因對外保密,你該清楚泄露消息的後果。」
「明白。」池澈知道事情的輕重。
拿到了報告,幾十位警員開車陸續離開,法醫署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清……
蘇槿回到1號解剖室,她用力甩上門,摘掉了手套。
迎著解剖台那一束強光,女人白皙到近乎透明的雙手布滿疹子,皮膚上到處是紅點,從手指到手腕,無一處完好的皮膚。
撩起袖管,手臂上也同樣一塊塊紅疹,她撓了一下,皮膚立刻滲血,看著就像潰爛了一樣。
秀眉緊緊擰起,她模了一下口罩下的臉,臉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疹子。
她低咒一聲,正準備扯掉口罩,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蘇法醫……」是池澈。
「什麼事?」蘇槿重新戴上手套,徑直走到解剖台前處理尸體。
「能進來嗎?」
蘇槿不理會,繼續專注在尸體上。
「蘇法醫?」池澈又敲了敲門。
見他不走,蘇槿頓住動作,眉頭快擰碎了,「進來。」
池澈進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尸臭味。
蘇槿正冷冰冰地瞪著他,暴露在燈光下的額頭一大片醒目的紅疹。
「藥膏。」他堆起笑臉,揚了揚手里的藥盒。
「不要。」她低頭,繼續手里的事。
池澈看她嫻熟地縫合尸體,月復腔內的體液隨著動作流淌到解剖台上,他皺了皺鼻子,盡管是法醫部負責人,可仍然受不了這一幕。
他將藥盒放在桌上,說了句︰「記得涂藥。」
說完轉身就走。
蘇槿繼續工作,處理好尸體後由值班人員運走。
剛好十點整,手套還未來得及摘,她又接到池澈的電話通知,說有命案發生,讓她前往現場。
蘇槿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紅疹已經褪去,只隱約有幾處紅點,她拿了勘察箱,迅速離開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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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廢棄的郊外倉庫,深夜十點拉起了警戒線,層層封鎖,倉庫外圍到處都是警車與警察。
幾名聞訊趕來的記者,被堵在警戒線外,他們不停地拍照,試圖獲得獨家新聞。
三名便衣從警車里下來,出示證件後進入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