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誠有沒有堂兄弟之類的親戚?」蘇槿轉了問題。
「沒有，他是獨子，也沒听說有堂兄弟表親。」
「最近，他有什麼異常?」
「異常?沒什麼異常，就是每天沒規律的上下班。」
「行為上呢?」
「警官，你什麼意思？」張曉菲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有沒有反常的地方?」
「沒有……」她搖頭，又仔細想了想，「丁誠除了有時候有點神經質，一切正常。」
「神經質?」
「他心情好的時候特別活躍，話特別多，心情不好，就不說話，很冷漠，像換了個人似的……」她笑著說。
「換了個人?」她無心的一句話，引起蘇槿注意。
「男人嘛，有時候就是孩子。」
蘇槿盯著她，那句話一直在腦中徘徊，「還有其他反常嗎？」
「其他反常……」張曉菲想了想，搖頭，臉上卻閃過一絲異色。
蘇槿捕捉到了，「有什麼話就說，隱瞞不報就是妨礙警察辦案，我們有權起訴你。」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面露難色，有點猶豫，斟酌了片刻才道，「我覺得我老公有點精神疾病……」
「怎麼說?」
「他有時候好像精神分裂癥，自己干過什麼都不知道，我提醒他，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其實她挺害怕的，尤其現在警察找上門，她怕他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他有看過精神疾病的醫生嗎？」
「他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張曉菲臉色變了，嘆了口氣，「有段時間他很嚴重，經常忘事，甚至連夫妻間的私密事情都記不起來……」
說到這里她住了嘴，或許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
「時好時壞?」蘇槿盯著她，秀眉微皺。
「嗯……發病的時候他的脾氣暴躁，有一次差點動手打了兒子，要不是我攔著……」可能是說到了傷心處，張曉菲情不自禁地話多了起來，「我能夠懷孕不容易，他以前生理上有問題，所以他對兒子視如珍寶，別說打，就算罵一句都不會，所以我覺得他有病，但我不敢開口讓他去看醫生……」
「生理有問題?」
「呃……」張曉菲表情尷尬，自覺說漏了嘴，立刻遮掩道，「都是以前的事，後面好了……好了……」
蘇槿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很配合，但我希望你知無不言，你丈夫牽扯到一起謀殺案，若你不說實話，就無法證明他是清白的。」
「是嗎？」張曉菲到底沒讀過什麼書，立馬慌了，「我說我說，什麼都說！」
「丁誠生理有問題，醫生怎麼說?在哪家醫院看的?」
「看了很多家醫院，醫生都說我要想懷孕很難，因為我老公基因中的染色體少了一條，即使懷孕了，也生不下來……」她不知道這些對案子有什麼影響，但還是認真回答。
蘇槿是法醫，自然知道這個病，染色體少一條，代表胎兒不能正常發育。
就好比，一個雞蛋打開，里面沒有蛋黃，永遠孵不出小雞。
「這是基因病，即使懷孕通過藥物幫助胎兒發育，生下來的孩子很大幾率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