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郝運來听到郝吉祥對段浪的介紹,身體不由地一顫,蒼老的身軀,極速上前,一把抓著郝吉祥的衣襟,喝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郝吉祥心慌不已,戰戰兢兢地道。「我原本是想早點兒說的,可是,當時您打斷了我的話,叫我不想多想,就敬酒去了……」
「混賬,混賬啊……」郝運來蒼老的聲音,忍不住驚呼道。「我之前之所以不在乎,那是因為沒了解清楚這個段浪的背景,可是,你在了解了之後,還不告訴我,讓我們不能夠及時作出應對,這下郝家完了,完了……」
「爸。」郝如意叫道。「段浪無非就是要錢,咱們現在給他錢,不就成了嗎?」
「你說什麼?」郝運來有氣無力地道。「要錢?你沒听到你哥剛才的介紹,他現在幾乎可以稱之為是香港名副其實的段半城,而且,在內地,還有那麼龐大的產業,你真以為,他會在意那點兒小錢?我怕,現在就算是搭上我們郝家,也根本是無濟于事了。」
「這,這……」
「這個段浪,真有這麼恐怖?」
「我們現在怎麼辦?」
……
郝家一群人,一听到郝運來的話,就徹底亂了陣腳,一時半會兒,完全不清楚應該怎麼辦。
他們從來沒想過,他們壓根就沒正視過的對手,竟然能夠給他們帶來如此強的威懾力,如此一幕,未免也太恐怖,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一些吧?
幾分鐘之前,整個郝家上下,都還沉浸在郝家大少爺郝錦這樁大喜事之中,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陷入了無限的悲涼和絕望之中。
這,就叫樂極生悲嗎?
「誰有段浪的聯系方式?」深吸了一口涼氣,郝運來問。
「……」
一群人,面面相覷,一片茫然。
「信呢?」郝運來再次叫道。
「我,我……」郝吉祥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完全不清楚該怎麼回答。
「我問你呢。」郝運來喝道。
「剛才,剛才被我丟了……」郝吉祥道。
「什麼?」郝運來一時半會兒,簡直是要瘋了,再次一把抓著郝吉祥的衣襟,喝道。「郝吉祥,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立刻,馬上去將信給我找回來。」
「是……」郝吉祥完全來不及多想,就一個勁兒的重返大廳,他剛剛來到剛才丟信的位置,一番尋找,找到那個幾乎被自己碾碎的紙團,趕緊抓了起來,這個時候,只見無數的武警,已經沖入大廳,郝吉祥嚇得「噗咚」一聲,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朝著樓梯口爬去。
「大家分頭行動,一個不留。」
「是。」
「行動。」
……
郝吉祥剛剛爬到牆角,就听到了命令之聲,他可是被嚇險些沒一下子再次跌倒在樓道上,可是,郝吉祥根本來不及多想,就捏著紙團,朝著剛才幾個人待的樓層奔去。
「爸……」郝吉祥來到郝運來身旁,道。「這,這是電話……」
郝運來朝著郝吉祥手中掃了一眼,只見一張已經踩爛了的皺跡斑斑千瘡百孔的紙張上,隱約還能看到一串電話號碼,郝運來現在已經根本來不及多想,就直接撥打了過去,差不多過了四十來秒鐘,電話才被接通,一個年輕的聲音,充滿了戲謔,就傳了過來︰「誰啊?」
「段先生,是,是我,郝家,郝運來。」郝運來的聲音,有些結巴,道。
「郝運來?」段浪邪道。
「是,是,是,郝錦和郝山的爺爺,郝家的家主,郝運來。」郝運來趕緊道。「您可以叫我運來。」
「有什麼事嗎?」段浪聲音平靜地問。
「段先生,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的兩個不肖子孫得罪了您,我沒來得及及時向您賠罪,在此,我不得不向您說聲對不起,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郝運來的聲音中,充滿了謙卑,道。
「然後呢?」段浪問。
「段先生,我沒及時打款,並不是不願意打,而是想著等郝錦大婚結束,找一個恰當的機會,當面謝罪……」郝運來再次小聲解釋。
「郝運來,不管你說的再好听,總之,在這件事情上,我是給過你們郝家無數次的機會了,即便是在今天,我也給了你們機會,但是,你們卻不屑一顧,這能怪誰呢?」段浪風輕雲淡地說道。
「沒有不屑一顧。」郝運來趕緊道。「今天一收到信,當時我就準備請罪,只是,當時太忙了。」
「你為什麼不說,當時你根本就沒當成一回事,還將我請人帶來的信捏成紙團,踩在腳下呢?」段浪笑著問。
「您……」郝運來在這個時候,再難淡定了,不過,電話卻一下子掛上了,他準備再次撥打的時候,在樓梯口,則是出現了一道年輕男子的身影。
「我說過,沒有按照我說的做,一切後果自負。」懶散地吮吸了一口煙,年輕的身影,站在窗口,一只手插在褲兜,瀟灑無比,但是,他的聲音中,卻透露著無窮無盡的威嚴,根本沒有任何人相信,這聲音,是在危言聳听。
「你就是段先生?」郝運來問。
「如假包換。」段浪道。
「段先生,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們郝家錯了,只要您能放過我們郝家一馬,任何條件,您盡管提。」郝運來在這個時候,也完全是豁出去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道。
「是嗎?」段浪的眼楮,不由地一亮,有些不確定地落在郝運來的身上,問。
「是,是,是。」郝運來連連點頭,絲毫不敢怠慢,道。
「這個,可還真是有些讓人為難啊,容我想想。」段浪有些為難地說道。他的目光,不由地就落在了郝運來的孫媳婦,郝錦的新婚妻子,小月的身上,笑眯眯地道。「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要不,讓你這位新婚的孫媳婦伺候一下我?說不定,我靈機一動,就想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