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不打你臉的理由。」段浪道。
「因為,因為……」菜頭的面色之上,不由地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因為什麼?」段浪問。
「教官,這不是馬上就過年了嗎?」菜頭一臉為難,道。「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
「所以呢?」段浪問。以前,菜頭不是都很果斷嗎?什麼時候說話變的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一時間,只讓段浪覺得十分的難以置信啊。
「家里人給我張羅了一個對象,叫我過年回去相相親。」菜頭憋了半響,才從嘴里吐出這麼一句話。如果不是段浪,在自己帶的那麼多手下面前,他才不會說出這麼為難的事情呢。
「好吧,我不打你臉,你過來。」段浪道。
「教官,說好了,不打臉啊。」菜頭再次向段浪確認完畢,這才一步步朝著段浪走去。只是,當菜頭剛剛靠近段浪,便直接被段浪一耳光。
如此一幕,可是驚的坐在車里的一個個士兵完全合不攏嘴啊。
他們認識菜頭這麼久,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打菜頭啊。
而且,他還沒還手?
「教官,你不是說不打臉嗎?」菜頭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滿是委屈地說道。
「不打?」段浪冷笑一聲,道。「不打才怪,你個雜碎,屁大點兒事情,你瞧你,你瞧你,這搞出來的是什麼陣仗?」
「我……」菜頭掃了那十輛軍用悍馬以及坐在悍馬車內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一眼,有些尷尬地說道。「我這不是怕你受到欺負,特地搞出一點兒排場來嗎?」
「畜生。」段浪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再次掃了那十輛軍用悍馬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點兒排場算什麼,怎麼不再搞大一點?」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手下的其他兩個連隊,都還在訓練,否則的話,我還真將人一起拉過來,他女乃女乃個熊,在羊城的地盤上,居然有人敢欺負我兄弟,不,教官……」菜頭怒氣十足,囂張無比,地說道。
「……」
還能好好說話嗎?
菜頭這個混蛋,自己剛才說的是反話,難道,他還沒听出來?更讓段浪納悶的是,這個混蛋,一開始竟然還真打算弄那麼多人來……
你大爺啊,你怎麼不將整個羊城軍區都搬來?
「教官,你,你沒事吧?」見到段浪沉默不語,菜頭有些擔心地問。
「你說呢?」段浪臉都快綠了,道。他這個人,一向都是一個低調的人,可是菜頭這一系列的行為,完完全全,讓他低調不起來啊。「趕緊的,帶著你的人滾蛋。」
「好呢。」菜頭趕緊答應,不過,準備轉身的時候,就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問道。「教官,我帶來了這麼多人給你扎場子,你怎麼都不說聲謝謝?」
「要我說聲謝謝是吧?」段浪再次對著菜頭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
「我不。」有了前車之鑒,菜頭這次不但不向段浪靠近,反而退後了幾步。
「過來。」段浪再次吼道。
「那個,教官,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項重要任務要執行,再見。」見到段浪靠近,菜頭一個機靈,迅速邁入悍馬車里,吼了一聲。「開車。」
「轟!」那輛悍馬,瞬間咆哮而去。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徐浩然自然也清楚,這里沒有他什麼事情了,同樣是邁入一輛悍馬車里。
這些人將他接了過來,總得將他送回去吧?
十輛軍用悍馬,陸續離開之後,走在最前面的一輛悍馬車里,一個士兵滿是不解地問︰「教官,你臉都被打腫了?」
「什麼,腫了嗎?」菜頭模了一下,這才忍不住哎呦一聲。
悍馬車里幾個士兵,難得見到一向嚴肅的教官這樣滑稽的動作,均是忍不住一笑。
「笑個屁。」菜頭沒好氣地罵道。「打是親,罵是愛,你們一個二個新兵蛋子,懂個屁。」
「教官,我們至少都當兵四五年了。」
「四五年怎麼了,四五年跟老子比起來,也就是一個新兵蛋子。」
「教官,剛才你怎麼不還手啊?」
「換你女乃女乃個頭,我們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而且,他又不是真打我,再說了,就算是真打,我也不還手。」
「要是真打,我們可定幫教官出氣。」
「你們?你們現場所有人加起來,還不夠別人塞牙縫呢。」
「……」
听著菜頭這句話,車廂內一群人,瞬間沉默下來,面色之上,遍布著濃烈的驚駭。
他們熟悉菜頭的性格,自然清楚,菜頭剛才那句話,是大大的實話,而不是夸大其詞。
只不過,他們可是完全沒想到,那個被他們教官稱之為教官的人,竟然是那麼的猛!
十多輛軍用悍馬離開之後,百川匯下面,就只剩下段浪一群人,還有十多個警察。
四周,此刻已經聚集了許多吃瓜群眾。
剛才軍車圍堵在周圍,他們根本就不敢靠近,不過,卻也大致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對于郭正太李銀川一群人,那可是怨聲載道啊。
「哼,官商勾結,蛇鼠一窩,簡直太過分了。」
「連軍區首長都敢惹,這他媽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什麼?」
「還好是軍區首長,這要是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那豈不是完蛋了?」
……
現場,不少人,小聲地議論著!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可是恨不得立馬向李銀川幾個人扔雞蛋了。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而剛才,李銀川做了什麼?他完全就是以權謀私,仗勢欺人,目無法紀嘛。
這樣的官員,那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丁,定局。」李銀川深吸了一口涼氣,聲音哆嗦著叫道。「丁局,我胡涂,我一時糊涂啊,求求你,看在咱們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份上,就放過我一馬吧。」
「好啊。」丁鵬程回答。
「什麼?」李銀川以為自己听錯了,滿目難以置信,問。「丁局,您,您說可以放我一馬?」
「站在私人的角度,我的確可以放你一馬。」丁鵬程說道。「不過,站在徐廳的角度,站在首長的角度,站在民眾的角度,你說說,我該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