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過後,洪湖會所一間天字號包間內,只坐著三個人。
段浪原本以為,安靜的那幾個姐妹,會一起跟著來吃飯,誰會想到,最終只有安靜、馮雨芝跟他三個人。
三個人,都不怎麼說話,包間內的氣憤,一下子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段浪懶散又悠閑地吮吸著香煙,似乎沒有要打破這份寧靜的意思。
馮雨芝的目光,不時落在段浪身上。
一想到剛才在房間內的一幕,不由地就是一陣面紅耳赤。
但不知為何,也因為剛才的事情,兩個人的心靈距離,的確是拉近了不少。
「咯咯,怎麼都不說話?」喝了一口茶水的安靜,咯咯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落在馮雨芝身上。「怎麼,芝芝,還在回味跟段帥哥一起纏綿的時光?」
「安妖精……」馮雨芝的面色,剛剛好轉了一些,被安靜如此一說,卻再一次紅潤了起來。
「我看,我是不是擋在你們中間,成了電燈泡了呀,要不,你們兩個人慢慢享用,我就先撤了,順便將這頓晚餐,改成燭光晚餐算了。」安靜繼續道。
「你……」馮雨芝滿臉尷尬,無比難看。可不知為何,內心卻隱約間,有著一些期待。
她不排斥段浪,反而,兩個人因為之前在房間內,段浪對她彬彬有禮,讓馮雨芝在內心,對段浪產生了不少好感。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安靜笑著說道,玩笑要適可而止,只美眸,短暫的一瞬,又轉向了段浪。「段浪,有一筆買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買賣?」正懶散地吮吸著香煙的段浪,漫不經心地問。
「你手中的藥方。」安靜說道。
段浪沒有說話,繼續吮吸著香煙,似在等待安靜的下文。
「祛除疤痕這個藥方,是不是你自己的?」安靜繼續問道。
「是的。」段浪回答。這個藥方,是他根據幾本中醫古籍中類似的藥方,改良而成,效果極佳。
「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安靜的雙眸,不由地一亮,問道。
「應該沒有。」段浪道。
「賣給我,怎麼樣?」安靜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賣。」吮吸了一口煙,段浪說道。
「我出100萬。」安靜縴細而白皙的手指,比劃了一個「1」,說道。
100萬,買一個藥方?
坐在兩個人對面的馮雨芝,內心不由地咯 一下,如果此刻包間內只有她跟安靜兩個人的話,她甚至要問安靜是不是傻掉了,竟然會出100萬買一個藥方。
但仔細一想段浪這種藥膏神奇的功效,馮雨芝的面色,不禁又是一變。
祛疤不留痕,100萬,這個藥方,也的確值這個價格。
段浪應該要賣吧?如果是自己,自己就索性賣掉算了。
「不賣。」誰知,讓馮雨芝跟安靜失望的是,段浪面不改色,已經淡淡地吮吸著香煙,不慢不禁地說道。听到100萬,就如同普通人听到1元錢一樣的風輕雲淡,泰然自若。
「1000萬。」段浪的回答,似乎在安靜的預料之中,面色稍微頓了一下,繼續開價。
1000萬?
剛小口喝了一口水的馮雨芝,險些沒一口水噴出來。
安靜是不是瘋了?這麼快就一口氣翻了10倍?
一個藥方,1000萬,這怕是已經天價了吧?
「不賣。」段浪依舊十分平靜地說道。
「1億。」一咬牙,安靜再次說道。
「不賣。」段浪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掉。
「……」1億,都不賣?安靜跟馮雨芝兩個女人,就徹底沉默了下來。
1個億,那可是1個億啊!
安靜對于段浪的背景,多多少少,略微知曉那麼一點兒,因為,她將藥方的價格抬到一個億,段浪依舊回絕,雖然讓安靜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如果段浪真的在乎錢的話,上次在雷神俱樂部那次飆車賭注,他非要問自己要,怕是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搭上自己,也根本就賠付不了十分之一。
至于馮雨芝,她現在對于段浪,則是徹底的好奇了起來。
這個男人,的確是有點兒意思。
「是不是,你已經有了更好的下家了?」深吸了一口涼氣,平息住自己的心情,安靜問道。「段浪,咱們也算是認識一場,要不,你開個價,就賣給我吧,只要在我安靜心里承受的範圍內。」
「10億?」抖了抖煙灰,段浪風輕雲淡,隨口說道。
10億?
安靜听聞這個數字,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她在思考,她在權衡,再怎麼說,安靜都是一個商人,幾秒鐘過後,才說道︰「一言為定……」
安靜如此一說,不光是馮雨芝,就算是段浪,也是被嚇了一跳。
這個女人瘋了?
肯定沒有。
最後吮吸了一口煙,將煙蒂塞入煙灰缸,段浪才說道︰「我開個玩笑而已。」
「……」開個玩笑?安靜此時此刻,恨不得將段浪給挫骨揚灰了。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
「不過……」頓了一下,段浪說道。「不過,安安,我跟你,又不是一般的朋友,為何非要談買賣呢,多傷感情?」
「我……」安靜瞬間啞然,面紅耳赤,她完全沒想到,段浪會突然對她這麼溫柔。他們再次相逢後,安靜在段浪的面前,就無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即便是偶爾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那也只不過是為了吸引段浪的注意力而已。
今晚,迫于馮雨芝在場,安靜行為舉止中,才略微有些夸張,但這樣的夸張,還是在她試探了段浪幾次,段浪沒有生氣時,安靜才表現出來的。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再次模出一根煙,「啪」的一下點燃,吮吸了一口,裊裊煙霧,緩緩騰升,段浪才說道。
「什麼方式?」安靜嘴角,不由地浮現出一絲迷人的笑容,問。
「合作。」吮吸了一口煙,敲了敲桌子,從段浪嘴里,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