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抓我回去?」抖了抖煙灰,段浪問。
「對。」許可卿堅定地說道。
「就不能放了我?」段浪再次問。
「不能。」許可卿道。
「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
「我是去找證據。」
「我知道。」
「我如果被抓回去,必死無疑。」
「我知道。」
「那你,放了我。」
「不可能。」咬了咬牙,目光中,流露出無限堅定地神色,道。「我是一名警察,我有著我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職責,今天,我必須抓你回去,必須。」
這個傻女人!瞧著許可卿十分堅定的樣子,段浪無奈地搖了搖頭。許可卿很執著,很堅定,很固執。
總是一根筋。
當然,若是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懂得變通,她就不是聞名蓉城人人敬畏人人害怕的母暴龍許可卿了。
「 !」
許可卿拉開保險,準備扣動扳機。
段浪緩緩站起身,最後吮吸了一口煙,將煙蒂丟入府南河,輕蔑的眼神,最終是落在許可卿身上,淡淡地說道︰「我段浪想要去哪里,還沒有任何人能攔得住。」說著,就朝著準備離開。
「站住。」許可卿喝道。段浪對她的無視,讓許可卿十分惱怒。可是,吼了一聲,段浪依舊往前走,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段浪,我叫你站住,否則,我開槍了。」
「母暴龍,你就真要眼睜睜看著我死?」段浪頓足,再次問道。
「我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許可卿厲聲說道。
「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抓我回去,休想。」段浪說完,憤然離開。
「 !」
「 !」
「 !」
……
接連幾聲槍聲,震撼著整個府南河畔。不少在夜晚散步的人群,紛紛尖叫,紛紛逃竄。七八個警察,聞聲而來,站在許可卿身前,紛紛用槍對準不遠處的人影。
段浪沉默了。
段浪駐足了。
段浪轉身了。
他沒想到,許可卿會開槍,雖然是對著天空,可在段浪內心深處的震撼,卻亦然反增不減。
母暴龍許可卿咬著紅唇,舉著槍的手在顫抖,淚水早已經迷糊了雙眸。
「站住。」
「不許動。」
「舉起手來。」
……
七八個警察,紛紛用槍對準段浪,厲聲喝道。
「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抓我?」目光惡狠狠地掃向一群人,段浪厲聲說道。的確,曾經令無數世界頂尖殺手都聞風喪膽的撒旦,若是被幾個小小的警察都為難住,那他就不是撒旦了。囂張而冷漠的目光凝視著一群人,喝道。「不怕死的,過來。」
幾個警察,捏著槍,迅速上前。
段浪站在原地。
一秒。
兩秒。
三秒。
……
當幾個警察距離他不足十米的時候,段浪動了。他的眼神中,遍布著殺意。身體,更是猶如閃電,如驚虹,如長劍,就那麼,利索的穿入人群,只听得無數的槍支,頃刻間掉落河堤,無數的身影,分分鐘落水不斷「撲打」狼狽掙扎的聲音。還剩下最後一個警察,站在距離段浪四五米左右的樣子,見到剛才那一幕,雙腿早已經在發顫。
「別,別,別打我,我跳……」警察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個字,「噗咚一聲,跳入府南河之中。做完這一切,段浪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揚長而去。
「段浪。」許可卿拿槍對準段浪的後背,厲聲喝道。
「如果,你覺得死亡能夠威脅到我,那就開槍吧。」一邊走,段浪一邊淡淡地說道。「生死,我早就看穿了,而一直活著,沒有死的原因,是因為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
「……」
許可卿沉默,淚水簌簌落下。段浪的背影,漸漸遠離。而她,終究是沒扣動扳機。因為,在某一瞬,段浪那悲愴的聲音,蒼涼的背影,孤單而落寞的身影,竟然是令許可卿莫名的生疼。
關于他們的曾經,一幕幕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從第一次相識的貼罰單,到最後紅星廣場「游戲者」事件,尤其是段浪吼出的那句「許可卿,我愛你」的話,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詞匯,卻是令許可卿在接下來的無數個日夜,徹夜難眠。
言者無意,听著有情,就是如此一個簡單的道理。
「臭流氓。」深吸了一口涼氣,許可卿就朝著段浪的背影追去,怒道。「臭流氓,你給我站住。」
「母暴龍,你是我命里的克星嗎?」段浪怒道。
「我就是你命里的克星,那又如何?」咬了咬牙,許可卿問道。
「我剛才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你放我一次,如何?」段浪再次問道。
「你想也別想。」許可卿怒道。「我放了你,難道,你一個人去調查真相嗎?臭流氓,要清楚,你現在可是通緝犯,全城通緝,你懂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段浪問。
「跟著我。」許可卿似做了一個重要決定,說話的同時,已經收起槍,朝著她那輛警用摩托車奔去。「還愣著干什麼,等他們上來抓你呀?」
「好呢。」段浪快步跟上,目光不時落在許可卿的身上,這個女人,從後面看上去,身材那才叫一個完美。
「轟!」
幾秒鐘時間,兩個人坐在車上,許可卿就發動了車子,說道︰「坐穩了。」
「我坐好了,咱們去哪?」段浪問。
「轟!」
摩托車發出一陣狂暴的聲音,迅速消失,在啟動的一瞬,段浪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不由地往後一揚,又在潛意識的作用下,迅速抱住了前面的許可卿。
「臭流氓,把手拿開,叫你坐穩並不是叫你吃豆腐。」許可卿極端厭惡地說道,與此同時,自己的一顆心,則是在跳動不停,面色,更是緋紅無比。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段浪趕緊將手拿開,說道。
「你……」叫你拿開,你還真拿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