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進宮

總之一句話,元大人不贊同南舜北齊的提議,要是沒有草原三萬鐵騎,他或許還會有些猶豫,但也只是有些,既然勝算很大,那還做伏小做什麼?湊上去被人瞧不起嗎?

衛國公和相王是一伙的,站出來幫相王說話,「元大人話說的不錯,可是相王的話也不乏道理,戰亂之禍,能免則免,一場戰亂,朝廷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元氣,臣覺得南舜北齊應該得知了草原王庭借兵給咱們的事,有意打退堂鼓,要越郡王認罪,估計只是給自己下的台階,若是朝廷真的有意熄戰……。」

衛國公滔滔不絕說的一通,沒人阻止他,等他說完,文遠帝優雅的啜了一口,而後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朕無意求和,朕樂意打這場戰,這場戰我大越必勝!越郡王性子紈褲,有證據都不一定能讓他認罪,何況只是憑空之言,衛國公啊,你這胳膊肘往外拐都到南舜北齊去了,往後進出府的時候小心些,朕擔心你的胳膊……。」

文遠帝一臉惋惜的看了衛國公一眼,衛國公身子一哆嗦,險些站不穩,額頭上全是汗珠,再不敢多言一句。

可是他再小心,出宮的時候,馬匹忽然發了瘋,把衛國公從馬背上掀翻下來,左胳膊斷。

衛國公墜馬摔斷胳膊的事才傳到知晚耳朵里,就有丫鬟進來稟告,「郡王妃,軍營出事了,衛國公世子以為衛國公墜馬是郡王爺害的。提劍殺到軍營,被府兵給揍了。」

知晚听得好笑,抱著塵兒。拿波浪鼓逗他玩,「還有送上門被人打的,倒是奇了。」

衛國公世子倒是孝心可嘉,可惜腦子不怎麼樣,連他爹都敢打,又豈會把他放在眼里,還敢闖軍營。他不挨打誰挨打?

知晚也以為是葉歸越做的,可是某郡王這會兒才叫郁悶呢。他都沒進宮,好幾天沒見過衛國公了,誰吃飽了沒事揍他?!

他這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被人污蔑,還能忍氣吞聲,從來就不是他的性子,一怒之下,直接吩咐四下看熱鬧的府兵,「給我揍,別揍死了,留口氣。」

敢殺上門來欺負他們大將軍,那純粹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既然大將軍煩了,他們這些手底下的。還說什麼,摩拳擦掌,都沒動刀子,直接將衛國公世子和他帶來的十幾個家丁打的屁滾尿流,直接滾出了軍營,要不是衛國公世子穿著錦衣華服。走的時候誰知道誰是誰啊?

知晚全當是笑話听听,可事實卻不像她想的那樣。太後一道懿旨傳來,把她召進宮了。

沐浴更衣,又細致的打扮了一番,知晚才帶著白芍和竹香出了臨墨軒,坐上馬車,直奔皇宮。

知晚不是第一次進皇宮,距離上一次來已經過去許久了,她只記得皇宮的奢華大氣,再看一回,還是覺得皇宮美的驚心。

美則美矣,可是叫她一直住下去,她還是不大喜歡,皇宮規矩束縛太多,她崇尚自由,而且皇宮是個極其容易改變人心的地方。

壽安宮,雍容安靜,菊花朵朵盛開。

宮娥井然有序的走著,知晚瞧了眼,手擺的幅度,腳下的步子,都差不多大,幾乎沒有區別。

太後正坐于正殿之內,珠玉滿頭,鳳冠微顫,年逾半百,但風姿不減當年,保養的極好,知晚邁步進去的時候,她真端著茶啜著。

嘗了一口,白皙的見不到幾條皺紋的臉上便帶了絲怒意,把茶盞往地上一砸,「混賬東西,這也叫‘獅峰龍井’,是誰送進宮來糊弄皇上的?!」

太後一怒,底下的丫鬟嬤嬤跪了一地,連道,「太後息怒。」

皇後忙道,「母後息怒,清明前的獅峰龍井最妙,可是最正中的就那麼幾株,差量有限,今年又是荒災之年,收成差了些,想必是下面人怕皇上怪罪,就以周邊的茶葉以次充好,送進了宮。」

太後眼神冰冷,哼道,「沒有可以直說,皇上是有道明君,豈會不明是非,胡亂怪罪于他們。」

皇後連連稱是,讓丫鬟另外泡了君山毛峰來。

知晚邁著細碎的步子上前,心里百轉千回,不知道是自己踫的太巧了,還是這一出戲剛好是演給她看的?

神色不動,知晚從容不迫的邁步上前,適逢太後震怒,她還能這樣鎮靜,卻讓皇後刮目相看。

上下一打量,只見她身姿窈窕玲瓏,縴柔的腰肢盈盈一握,恰到好處的顯出那如同流水一般的曲線,青絲堆砌,膚色如玉,唇色飽滿鮮艷的好似一點嬌紅,薄施淡妝,卻也掩蓋不住天生麗質的璀璨光芒。

倒是比上一回見更具神韻,更加的美了,看來在外游玩是比較的養人。

知晚屈膝行禮,聲音清脆猶如玉石墜地,「臣婦見過太後,太後萬福,見過皇後,皇後金安。」

太後看了知晚兩眼,輕抬了下手,「賜座。」

知晚這才落座,還不能坐滿,只能坐半個,要是椅子滑一些,她都能滑到地上去,拋開這些滑稽的想法,知晚略帶不安的眼神望著太後,「不知道太後找我來所為何事?」

知晚這樣的神情,讓太後的心里好受了不少,不過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是皇後,「郡王妃離京兩個月,原本一回來,就要傳你來說話的,本宮听說九山湖一帶水匪劫持了相王運送進宮給太後修建宮殿的金絲楠木被水匪劫持,你和越郡王做主,把它們賣了,可確有其事?」

是為了這事啊,不說她都忘記了,這還真是秋後算賬。知晚有些惶恐道,「不是太後體恤民情,把用來建造宮殿的金絲楠木捐了賑災嗎?我听說那些災民還給太後打造了石像。為您祈福呢。」

太後臉陰沉沉的,有種被人算計了,偏脖子被人掐著,說不出來的憋屈感,她一個深宮太後,要那些名聲做什麼,除了惹皇上忌憚外。一無是處,白費了相王的一番孝心!

「你可知假傳懿旨是什麼罪名?」太後冷不丁的蹦出來一聲。

知晚嚇的臉一白。瞬間又鎮定了,「假傳懿旨,當誅九族。」說完,睜著一雙明媚的雙眼看著太後。「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假傳太後的懿旨?」

看知晚這樣裝傻充愣,皇後臉色也不好看了,直接把話挑明了,「太後從沒有說過把金絲楠木捐了的話,不知道郡王妃是從何處听來的?還有九山湖一帶的水匪,怎麼會把劫持的金絲楠木交給你們,甚至還被你們收編入兵。」

知晚一臉的震驚,「太後無意把金絲楠木捐贈嗎?我是听相公說的,當時我們路過九山湖。見前面水匪打劫,本來想繞道的,不想插手這攤子事。可是太後的一番好意,豈能白便宜了那群水匪,相公這才叫暗衛劫持了水匪頭領,逼得他們交出金絲楠木,還讓他們改邪歸正的啊!」

知晚說的一驚一乍,還一臉的無辜。氣的太後修長的護甲刺進手下,都覺察不到。只覺得心口滿滿的都是怒氣,好一張伶牙俐齒!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除了個干淨,明言了,劫持金絲楠木的是九山湖的水匪,他們只是去游玩,本來不想管這攤子事,是看在她做好事的份上,才出手制止的,她若是說沒有,那他們做了,也是受人誤導,就算那批金絲楠木不便宜了那些災民,也是落到九山湖水匪手里,她白得了個好名聲,他們有的是功勞,該獎賞他們才是,質問他們,全然沒有道理,反而是胡攪蠻纏!

太後久居高位,還沒幾個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越郡王是第一個,她是第二個!

皇後眯了眯眼楮,端茶給太後,叫太後息怒,事已至此,金絲楠木肯定是追不回來了,今天把越郡王妃找來,也是想敲打她一下,「下次,郡王妃可得長點心,若是太後真有心把金絲楠木捐贈給災民,又怎麼會運送進宮來,一來一回,豈不是白費力氣?」

知晚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承認自己笨,然後太後的貼身嬤嬤就開口說話了,「相王一番心意,就這樣付之東流了,就算其中有些誤會,郡王妃也該給相王府一個交代才是,好好的壽宴,都舉辦不了了。」

知晚听得似懂非懂,「你是要我相公去給相王陪個不是嗎?這簡單,一句話的事嘛。」

貼身嬤嬤臉一哏,一句簡單的陪不是,誰不會,「如今戰亂在即,國庫空虛,郡王妃有的是銀子,這批金絲楠木價值十萬,豈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

知晚總算裝不下去了,瞥了太後皇後一眼,見她們喝茶不語,這樣欲蓋彌彰的事,嬤嬤說的時候,她們不阻止,與從她們口中說出來,區別不大。

既然糊弄不過去,知晚也就不裝糊涂了,直言道,「听嬤嬤話里的意思是要我們夫妻全權承當過錯是嗎?也行,在水一方別的不多,錢足夠了,回頭請了皇上下一道聖旨,就說那批金絲楠木是我和郡王爺捐贈的,銀子沒了可以再掙,被萬民敬仰的感覺可不是銀子就能換來的。」

說完,不顧太後大變的臉色,笑著補充了一句,「明兒我就叫人把錢送相王府去。」

一副送的不是錢,只是幾張紙而已的神情,卻噎的太後皇後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冷笑,「好個財大氣粗的越郡王妃,是在威脅哀家嗎?!」

知晚不解的看著她,「怎麼是威脅太後呢,太後讓我賠償,我也沒有拒絕不賠償,只是我花錢,總要落些實惠才成,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就算樂意,郡王爺也不會做,再說了,我為了百兩黃金就敢不要命的事,京都早有耳聞,我會痛痛快快掏十萬兩,那是因為我覺得民心與我好處更大,其實說來,那批金絲楠木真的是相王買了送給太後您建宮殿的嗎?不過是打著朝廷的名義征用的金絲楠木罷了。那批錢該交也是交給朝廷。」

太後氣的心口直堵得慌,皇後呵斥道,「混賬。竟然敢頂撞太後,來人,給本宮拖出去打!」

知晚站起身來,眼楮輕輕一掃視,那些丫鬟婆子就不敢上前了,知晚冷笑一聲,「莫名其妙。說實話也要挨打,你們要听假話直說不就成了。」

壽安宮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御書房,文遠帝的耳朵里,文遠帝听太後要打知晚,眉頭皺緊了下。徐公公擔憂道,「郡王妃性子直,肯定是言語上沖撞了太後,要是真挨打可怎麼辦?」

文遠帝倒是鎮定的很,太後不會打她的,不敢打,不過就是想逼著她服軟罷了,朝廷中,鎮南王的勢力有多大。他還能不清楚,打了他的兒媳,四皇子想立儲。那是難比登天。

別看他是皇上,立儲這事,他也只有一半的做主權利,他只能多寵愛哪位皇子一些,給文武百官幾個選擇而已。

一意孤行立儲,遲早會造成朝綱混亂。內戰四起。

太後相王一黨勢力龐大,他早就想連根拔起。之前是證據不足,再不就是時機不成熟,讓知晚去亂亂她們的陣腳也好,「郡王妃怎麼惹怒太後了?」

小公公忙道,「太後因為金絲楠木的事發怒,嬤嬤提議要郡王妃賠償,郡王妃同意了,只是提了個要求惹怒了太後。」

文遠帝挑了下右眉頭,徐公公便催道,「說話吞吞吐吐,成了心的吊皇上的胃口,小心挨板子,快速,是什麼要求?」

小公公可不怕,他也是有眼色的人,皇上高興呢,「郡王妃說賠銀子可以,反正她有的是錢,但是她的錢不能白花了,得讓那些災民知道,是她和郡王爺掏的腰包幫他們度過難關的,與太後老人家無關,讓那些百姓別刻錯了石像,拜錯了人。」

文遠帝一口茶嗆在喉嚨里,連連咳嗽起來,徐公公忙幫他拍後背,額頭上卻是黑線連連,郡王妃膽子也忒大了點,竟然這樣威脅太後,這不是叫天下萬民唾棄太後,只顧自己的享樂,不顧天下黎民嗎?

本來天下黎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知道了,再知道謝錯了人,那心里對郡王妃是越發的感激,對太後則是唾棄鄙夷了,指不定那太後的石像都會給她掀翻了,太後身居後宮,習慣了被人奉承巴結,如何受的了這樣的氣啊,郡王妃好膽魄。

可是要說郡王妃也沒錯,她和太後非親非故,郡王爺和太後皇後還有舊怨在,她犯不著為了巴結討好太後,就掏十萬兩銀子,錢多了燒手是一回事,可是白白便宜別人的事也不會有人做,花了銀子總要得些好處,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很快,就又有小公公稟告,「皇上,賢妃去了壽安宮,替郡王妃求了情。」

徐公公輕笑道,「郡王妃的嫡妹是未來四皇子妃,賢妃幫郡王妃說情也應該,就是……。」

就是不知道郡王妃會不會領這份情。

徐公公想,等皇上把大皇子認回來,封了太子後,郡王妃住進東宮,和太後皇後她們隔三差五就見一回,皇宮鐵定雞飛狗跳。

太平日子過久了,竟然想過雞飛狗跳的日子,徐公公覺得自己變的不厚道了,可是瞥頭看皇上的神情,他知道,他又跟皇上想一塊兒去了。

皇後只是氣極之下,要丫鬟嬤嬤打知晚一頓去去氣,也是存了心想知晚服軟,可是知晚就是這樣拗,那些嬤嬤膽子小,又有些眼色,她們不動還有些轉機,真要去拽,那就跟打了沒什麼區別了。

賢妃可是指著秦知嫵跟知晚搭上線,謀得鎮南王府的支持,不過她又不敢明著得罪皇後太後,只能兩邊說好話,笑道,「郡王妃脾氣暴躁,連越郡王都拿她沒輒,太後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我來晚了些,還不知道你們再吵什麼呢?」

皇後坐在那里,氣色好了不少,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笑道,「不過是本宮和太後在深宮住的久了些,尋些樂子罷了,也想趁機瞧瞧能把越郡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越郡王妃膽量到底有多大,著實叫本宮嚇了一跳,夠膽量,有氣魄,不愧是設計出在水一方的妙人兒。」

知晚坐在那里,被皇後這樣自編自導自演的演技深深折服了,要不是她看的出她方才是真的發怒了,還真的會以為她們只是試探她的,不過皇後都給自己找台階了,她還不趕緊趁著梯子還在,趕緊下去,「幸好我膽量還算大,不然真要被皇後這樣一試探就嚇破了膽,方才只是說笑的,不知道皇後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皇後斂了斂神情,用茶盞蓋搬弄茶水,優雅的呷一口茶,方才開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今兒早上,本宮游御花園的時候,听到有宮女碎嘴,說大皇子其實沒死,還活著的消息,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說消息是從鎮南王府傳出來的,本宮把你找來就是問這事。」

賢妃嬌艷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大皇子還活著?」

皇後心里擔憂呢,她是知道大皇子沒死的,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他的消息,沒想到竟然都傳到皇宮里來了,她當時的震驚,可想而知,那可是鎮南王的親佷兒!

後宮里,應該沒人願意看到大皇子安然無恙的歸來。

知晚茫然的看著皇後,這樣的消息從鎮南王府傳到皇宮里來,可能麼,這樣的事,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她身邊的丫鬟都沒進宮,怎麼傳消息,這是存心的詐嚇她呢,知晚打算否認的,可是一想,這或許是皇上的主意,目的就是讓人有心里準備,大皇子還活著。

讓人主動忽視那個大皇子夭折了十幾年的消息,為認回大皇子做些鋪墊,可憐,她成了那鋪墊的墊腳石。

知晚猶豫了半天,賢妃有些迫不及待了,「郡王妃,大皇子真的還活著?」

知晚抬眸看了賢妃半晌,輕點了下頭,「我是曾听過這樣的消息,那是伺候在先皇後身邊的丫鬟說的,名叫梅雪,她說大皇子被神秘人送出皇宮,躲避追殺時,把大皇子暫時交給個路邊人代為照看,我就知道這麼多。」

賢妃蹙眉,「交給了路邊人收養?十幾年過去了,誰知道那孩子是死是活?」

皇後和太後互望了一眼,滿心都是震驚,這事除了皇上,徐公公知道,就只有他們了,皇上和徐公公不可能會說的,因為遷怒,就把自己的兒子丟給了乞丐,皇上丟不起這個臉,那梅雪竟然會知道,當年竟然讓她逃了,肯定是徐公公救的她,指不定徐公公把孩子丟給乞丐,等暗衛一走,梅雪就把大皇子抱走了,肯定是這樣!

明知道大皇子流落民間,她深受先皇後的恩情,不可能坐視不理,想著,皇後就有些坐不住了。

換做她是那梅雪,抱著大皇子,即便是砸鍋賣鐵也會好好撫養大皇子長大成人,將來大皇子和鎮南王相認,借著鎮安王府的權勢,榮登皇位,她作為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在後宮的地位絕對比太後尊榮……皇後握緊了雙手,她們部署了這麼多年,可千萬別毀在那豬腦子的暗衛和梅雪身上啊!

皇後臉色難看無比,故作鎮定的問,「既然梅雪看到了大皇子,沒道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知晚笑了笑,「梅雪確實說過,不過我們並沒有去找他,他有自己的生活,先皇後的事還沒有平反,把他找到,不是讓皇上再殺他一次嗎?」

賢妃忙問,「大皇子現今人在哪里?」

知晚一臉的為難,「你們就別逼問我了,我不會說的,這樣大的事,我只是個閨閣婦人,相夫教子即可,你們要想知道,可以去問我相公,不過皇上逼問,他都沒說。」

太後怒目而視,拍著桌子道,「大皇子十幾年前就該死了,他是先皇後和連王生下的孽種,是皇室的恥辱,你知情不報,該當何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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