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夜山孤

作者︰昭昭之未央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既已經過一次,此次又有大石做擋,雖是箭矢聲密密匝匝一點不輸上撥,三人總是聊覺輕松了些。劉赫、阿凱均是拔出了刀劍,只想能格開些于東方氣旋之外的「漏網之魚」。

「有奴才跟道長在、主子不需動!要動也待奴才死了之後!」阿凱嬉笑道。

劉赫有些懵然,此時該是行「人多勢眾」之法,分擔了些去才是,為何是要不動?想及適才阿凱罔顧生死只一心要護他無恙,只當他又是只為盡忠,感概之余愈發把長劍揮舞地放肆了些。

「阿凱切莫胡言亂語!無人會是有恙!」

見聞了劉赫所行所言、東方不得不于「百忙之中」抽離出幾分神思,嘆了一聲道,「殿下確是不要再動!此處本就局促、殿下又是被阿凱護在了最里面,這長劍砍砍格格的,阿凱除了防那些箭矢倒還要防著殿下的劍!」

劉赫瞬間訕訕然有些羞赧,握著長劍收也不是、出也不是︰自己慣不愛佩劍,難得佩了用了竟然只有與人麻煩之用!

「是孤欠慮了!」劉赫看了眼那兩個正忙得「不亦樂乎」的背影,長吁了一口氣暗自道︰來日孤定是不能于他們有虧!阿凱更是尤其!」

「道長!此次有些竟是有箭頭的!」阿凱嚷道,「若按這樣的,第一波無有、這波參雜著,若是有第三波,豈不是全都要換上了有箭頭的?」

「箭矢飛來之時貧道就听出與上輪有異、故此喊你們小心!像這等虛虛實實之法、實則是想要耗費了我等的耐力心性。切莫要上火中計!」

眼見第二波箭雨停歇,東方才是答了阿凱,「然此等耗法于我等也確是麻煩!」

「我等在明、他們在暗。此處荒僻、于他們就並無有白日黑夜之分,反而天曉之後,一目了然,我等更是要被他們甕中戲鱉。」

劉赫默然從旁撿起了一枝帶了箭頭的箭枝,試圖用手辨出幾許熟稔之感。

「此箭頭較之南北二地慣用的要窄細了些、刃也更薄,想是為了愈加鋒利。這材質也是特別,硬且韌,孤確是分辨不得出自哪里!」

「論是出自哪里,其主都是有錢之極!」阿凱咂著嘴,「奴才方才還想呢,等事兒歇了倒是先回去讓兩個小子來收拾了這些個,待奴才拿回去好生鑽研一番。再者說,這里或者也有個幾百枝不止了,拿回去那也是充實了山里!」

「並不可用!」劉赫將箭交給阿凱,「此箭需得與之相配之弓才得以發。」

「不怕呀!」阿凱道,「用不了就全熔了再打成我們能用的!這得多少銀錢……」

「喂!山上那些不知是誰家的乖孫兒們!一會兒再放箭之時切莫要小氣了、多多益善吶!多些才算是好生孝敬了爺爺我!」突然阿凱縱身躥出了幾丈,對著山上就是一頓吆喝!

「倒是機警!怕是人家辯分明了我等在何處麼?!」東方斜眼看著又躥將回來的阿凱,「實則不必!他們一發便罩數十丈之遙,並不在乎我等究竟身處何處!」

「此處山勢說高也矮、說矮也高,要發這等箭陣必然是不能距我等太近,故此,倒確是不在乎了!」劉赫看著黑茫茫的山間叢林,心間無有忐忑只有狐疑,「來人如此大費周章地故弄玄虛,是意在嘲諷孤只通嗟飯之道還是真要取了孤的性命,亦或者兼而有之?!」

「南朝至尊不是不會謀害了主子性命的麼?」阿凱費解,「雖是與我們耗著,然應是是為挫主子銳氣不是?!難道是奔著取殿下性命來的?!」

「殿下之性命、當是無虞的!勿慮!」東方席地坐下,眼神有些空茫,「貧道這里只想勸殿下一句,雖道是眼見為實,然有時眼見並不是實,但若還要以文害辭的,那便是要于真相愈行愈遠!」

「道長知曉孤心意搖擺,正慮當真是齊允指使?」劉赫也挨著東方坐下,手中長劍仍未歸鞘,「若是齊允全然不信道長,故以要將孤先辱後殺呢?」

「斷不是他!」東方有些意興闌珊,「殿下道齊允不信貧道,那殿下自己可信?或是說全信?」

「道長既然如此確信不是齊允,那定是已然知曉此人為誰?為何不能相告?」

「道長不能據實以告,孤又怎能信服?」

「貧道與殿下結緣初時至今、殿下就不曾全信過貧道!貧道秉著一意之心而來,殿下則奉且信且疑之道,任做何事並不以貧道所諫為據。」

「殿下舉事乃弦上之箭,有無貧道都是一樣要做,可既是有了貧道,殿下也是輕易不用,輕易不信,像見見齊允等事若不是貧道毛遂自薦甚至有些強媒硬保,殿下寧可是只身犯險也不想要貧道相幫!」

東方說著雙目似刃般探向劉赫眼眸,一刻不肯松開。

「貧道自視而今乃是殿下同舟共濟之人。論是殿下信不不信,貧道萬事皆是以殿下大業為先、以殿下為重!然畢竟貧道出身處不同于凡塵俗世、縱使于那處某些某項嗤之以鼻,行事也不能全按俗規而來。」

「若按俗世說,貧道不得說之事便是不可泄之天機。泄天機者過多者、諸如貧道父親,便是要受天罰。貧道為殿下之妄為已然騙過了天道多次,于此終結並不會涉殿下安危之事,便不能再言!」

「殿下可否就此事信了貧道,莫再做無用之猜?」

劉赫不語。只迎東方的眼神、似乎想從中探個究竟。然那雙眼就似漫漫汪洋,潭水再深也只能做點滴之功,一入便被吞噬殆盡,濺不出一絲漣漪。

「道長此話不對!若真是于殿下性命無憂的,我等站在那里任憑箭來便可,道長為何要攔?且方才那波還是帶了箭頭,因此不對!不對!不對!」

就在劉赫覺得神思即將枯竭之時,阿凱又「救」了主子一回。

「愣!」東方斥道,「貧道與你打個比方!有人告訴你並不會在冬日里凍死,你信是不信?」

「信吶!」

「為何信?」

「因是會添衣吶!」

「這不是了!這擋箭就好比冬日添衣。若不添、不擋那便不是被凍死、被殺而是自戕而亡,可是明白了?!」

「哦……」阿凱覺得東方說得對,可又覺得哪里不對!越想越繞,愈加分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在怨這道士穿鑿附會,忽然間靈光一現!

「道長既會法術,何不施展出來讓我們月兌走,豈不比這樣強檔要好?」

「蠢!」東方又斥罵道,「所謂法術是要精通天文地理、奇婬技巧、懂得歧、火藥之術再是精于人心揣度。若要施展,也得是要借助自然之力。是時漆黑一片怎生去用?擺陣?人家本不需破陣;障眼?人家也無需來看……因此此刻種種法術都不如幾面強盾來得實在!」

「哦!」阿凱這回听得分明了些,「道長倒也爽快!並不故作高深!」

「孺子可教!」東方笑嘆道,「貧道是該多謝你信了貧道,不似你主子樣,貧道都是要將心挖出來了,他就是不信!」

「道長!」劉赫忽然又直視向東方,「孤要問你一事!孤也確信此事絕非會是道長所言不能道之天機!但若道長意識相告,孤自此便再不疑道長!天地可鑒!」

東方听得了盯著劉赫看了一息,只一息便是滿臉苦笑,「殿下可是要問盛馥與殿下究竟是何淵源?」。

「正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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