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劉赫與東方把酒「言歡」,三旬剛過,東方又欲要將盛馥一事與劉赫好生說道說道。不料剛清了清嗓子,便被劉赫截了話頭。
「東方,你來孤府上已有時日。孤每每想問一事,每每被你夾纏得都是忘了。今日定是要問個明白!」
東方咧嘴,這只要提及盛馥,他總是有法兒繞開。但又能如何?且听听吧,他今日要問的又是什麼。
「殿下盡管來問。但凡貧道知道,哪里會有不說之理?」
「孤至今只知你姓卻不得其名,且雖說你是個假道士,也該是有個道號才是。然孤于此,也是一無所知!」
「哈哈哈!原來是這等事!」東方豪氣萬丈地一拍桌子︰「貧道姓東方,名麼,這個名麼……」
「名是何字?」劉赫慢慢地飲著酒,想著他答得這般拖沓,必是有個俗氣至緊之名。
「貧道姓東方,名舉,道號無士!」
劉赫一口酒就地噴出︰「東方舉?無事?舉便無事?」
「俗!不對!是恥!殿下這般斷字,可覺羞恥?」東方翻著白眼,嘖嘖有聲,
「這舉字應斷在有擎天之力之上,且貧道這里舉的又不是別人,正是殿下。而這無事之事,乃為士,推十乃為一士之士,士族之士,哪里又是有事無事之事!」
「道長日日念叨家中娘子悍潑,而一般婦人潑悍皆是事出有因……故孤那解也是入情入理,並無不妥,不覺有俗,更不為恥!」
「切!」東方很是不滿︰「貧道只是記掛娘又羞于掛齒才用那潑悍來掩!夫念妻,那是天經地義。殿下若是嫉妒,那闔府上下也是不少娘們兒眼巴巴地等著盼著殿下去呢,怎就不去,倒要來拿貧道說事!」
「莫要胡言!」劉赫還是止不住想笑︰「既怕人斷錯,又為何要起這樣的名。如此的號?」
「俗人吶!」東方仰天長嘯,「殿下可還記得我老子當年怎麼稱呼自己?」
「孤不記得有何別致之處,應是只稱東方阿尚罷!」
「殿下可知這東方阿尚何解?」
「這又能有何解?佛門子弟均稱阿尚。」
「嘿嘿嘿!」東方奸猾而笑,「殿下此乃不懂裝懂,知所以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東方這姓啊!實則也並不是什麼姓!只是我等之人出世之時在俗間之姓。至于這名麼,也都是出世之時各人亂取的。」
「貧道老子喚作東方阿尚,那便是阿彌陀佛一和尚其中二字湊成的阿尚,並非殿下口中那阿尚。
「而貧道比他清雅高深了許多,這取名取道號的,自然是不能如他那般應付了事。故而麼,一舉字映襯貧道扶助殿下之意,這無士麼……這無士麼……」
「無量天尊一道士?」劉赫忍著笑,正色問道,「故而稱無士?」
「殿下果然人中龍鳳!這都混想得到!來來來,貧道敬酒一杯!」東方一拍桌案,絲毫無有被拆穿的窘態。
「為何不能是無事?無所事事一道士豈不美哉?或是無勢?無權無勢一道士,正合了道長超凡月兌世之心,也是甚好!」
「看看!看看!小人之心、昭然若揭!殿下不就是怨恨貧道說了盛馥不好,便是要百般刁難取笑!」東方扼腕嘆息,腳也是跺個不停,
「此無士並不是殿下所斷之無士,而是舉世無雙之士的士,舉世無雙之士!無雙之士!」
「孤听得了!听得了!」劉赫急忙去捂住耳朵,只怕萬一遲了便要給東方吼聾了去!
「殿下可是明白了?」
「孤明白了!」
「貧道乃是無雙之士來助殿下成就無雙之事。殿下之後可莫要再斷錯了!」
「孤不會再斷錯!東方舉,舉便無事!」
「殿下無恥至極!不可理喻!」
「孤愧不敢當,道長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