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哥哥，新年好。」唐小囡在門口就叫了起來。
顧雲川起了身，臉上也露出了笑，只是看著十分勉強，招呼著他們坐下。
「怎麼了？看到你祖父不高興？」霍謹之直接了當地問。
回來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呢，現在這個死樣子，百分百和顧長安有關。
顧雲川苦笑，「我沒想到……祖父會是那個樣子……更沒想到祖母……」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意思很明白，他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你不能接受自己不是你祖母的親孫子？」霍謹之一針見血。
顧雲川變了臉色，「你們都知道了？」
「早知道了，你的身世在顧村並不是秘密，大家幾乎都知道。」霍謹之翻了個白眼，真是個天真的小白兔。
這家伙也就是運氣好，要不然就這蠢樣，讓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這麼多年都還沒搞明白自個的身世，真夠蠢的。
顧雲川的笑一下子就垮了，既然朋友都知道了，那他也用不著隱藏情緒了。
「我……我只是不能接受父親的身體和祖母有關……我不知道祖母把我當成了什麼，是孫子還是報仇的工具？」
顧雲川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他的困惑，樓下動靜那麼大，他听得很清楚。
其實他也懷疑過身世，只是他不想去查證，今天卻不得不直接面對了。
身世他其實不在乎，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在祖母心里到底算什麼？
唐小囡皺眉，原來是為了這個，也難怪顧雲川會這麼想。
霍謹之卻冷笑了聲，嘲諷道︰「你管你祖母當你是什麼，至少這些年你祖母對你的教導是真的，還有七雪膏的配方，你祖母也悉心傳給了你，
就算你祖母利用了你和你爹報仇，那又怎麼樣，你要怪就怪你祖父和親祖母，誰讓他們臭不要臉恬不知恥了，說起來你祖母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報仇也是應該的。」
換了他手段會更殘忍，顧老夫人已經夠溫柔了。
顧雲川神情微變，心里十分愧疚，霍謹之罵得對，他憑什麼懷疑祖母的真心？
霍謹之又說道︰「你祖母養廢了你爹是事實，但這是因果報應，上一代的恩怨和你無關，你也用不著管，現在你最該做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
顧雲川的心情好多了，也被霍謹之說的事轉移了注意力。
霍謹之沖唐小囡使了個眼色，唐小囡心領神會，去了門口守著，免得讓人听見了。
顧長安興趣更濃了，到底是什麼事？
「你沒把專利權的事說出來吧？」霍謹之壓低了聲音。
「沒有，我答應過你不說的。」
「那就好，我問你，你想不想替你祖母出氣？還有你母親，剛才我可听你祖父罵你媽是丑八怪呢。」
顧雲川沉下了臉，對顧長安的最後一點幻想也滅了。
母親是他最後的底限，誰都沒資格羞辱他母親！
霍謹之很滿意，又說道︰「你祖父是回來辦藥廠的，就讓他辦，你只當不知道，等七雪膏上市後，咱們再起訴，讓你祖父賠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