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時候動物果真是比人的感知靈敏得多。
夏清陽來不及跟蔣野解釋,直接縱馬來到他身側,俯身拍了拍他騎的這匹馬身子,道了一句「去溪邊」。
「什麼?」
蔣野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然而他還沒反應過來,身下的愛馬就如離弦的箭一般嗖地沖了出去,任憑他怎麼勒韁繩,馬也不停下,就一門心思地往回跑。
夏清陽一面駕著紅棗跟上,一面回頭去看。
很好,三個都跟上來了。
這三人果真是沖著把他們殺死來的,因此他們二人一跑,就跟了過來。
道君問︰「你是打算把他們全引出來,一網打盡?」
夏清陽︰「對,一個都不能放走。」
蔣野的馬沖到溪澗邊上,縱身一躍,帶著蔣野直接躍過溪流。
夏清陽卻拉住紅棗的韁繩,在溪邊急停。
蔣野注意到了這點,勒馬回身,叫她也趕緊淌過來。
「將軍別擔心,很快就好。」
說著,她借包裹遮掩,從隨身空間抽出泛著寒光的銀狼刀。
蔣野不由睜大了眼楮。
夏清陽跳下馬身,拍拍紅棗, 讓它自己過去蔣野身邊。
此時,緊跟著殺來的胡氏三兄弟也看到了夏清陽抽刀的樣子。
從他們的視角,當然可以看出夏清陽是憑空抽的刀,故而馬上意識到,她是玩家。
本來壓根沒將她放在心上的三人瞬間提高警惕。
「怎麼回事,她不是個妃子嗎,板上釘釘的土著
pc,怎麼變成玩家了?」
「嘖,咱們倒霉唄,這兒估計是她原本的世界,就剛好用了本身的身份隱藏。」
「別說那麼多了,她就一個人,咱們三個,不用怕。」
胡氏三兄弟僅是頓了一頓,便馬上調整狀態,拿出對待玩家的態度來面對夏清陽。
夏清陽這邊也正在觀察他們。
自打練了《刀學‧進階篇》之後,她就一直沒找到實戰的機會來操練。
但有一說一,她最想試一試的,其實不是刀法,而是《源》。
直到這幾天,道君才終于松口,承認她在煉化信仰之力上算是小成了。
而她現在能做的,也僅僅是在刀面上稍微鍍一層信仰之力而已。
饒是如此,虛空中練習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這一層信仰之力所帶來驚人的威力——
不僅是揮刀的速度和力量,信仰之力鍍在兵器表面,還能徹底將兵器本身的材質提升好幾個層次。
夏清陽很期待它鍍在銀狼刀上的實戰表現。
不過她不敢耽擱許久,主要是怕蔣野反應過來了,跑來給自己添亂。
因此僅僅調整了一下呼吸,她便提刀而上。
首先解決放暗器的胡二。
夏清陽提速朝著胡二的方向飛身邁步。
胡二一驚,下意識甩出五枚飛鏢暗器,分別朝著夏清陽的頭、喉、胸、腰、腿射去。
與剛才甩向蔣野的暗器不同,這一次胡二不敢留手,上來就直接用了全力。
別的不說,他的力量技能至少已經是V級,加上天賦本身擁有的力速加成,這五枚飛鏢的破勢驚人,僅憑肉眼甚至看不清。
夏清陽果然被逼得稍慢步伐。
但她並沒躲避,僅僅改為雙手握刀,便以一招秋風掃落葉,將五枚飛鏢全部劈得斜飛了出去。
——速度快到連子彈都能劈開的《千葉流》第三式,要劈中暗器當然不在話下。
唯一需要擔心的,大概就是刀的狀態了。
因為夏清陽在力量上相較于胡二不佔優勢,所以強行接暗器,會對銀狼刀造成不小的負擔。
然而令夏清陽感到驚喜的是,別說是刀刃磨損了,這幾下強接下來,居然連虎口的震感都十分微弱。
仿佛剛才接下的不是幾枚威力極強的暗器,只是劃破了一枚水珠一般。
「哼,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強大了吧。」
道君悠然地蹺腿坐在高座上,一點也不擔心地看著夏清陽一次應對三名敵人,「這才哪到哪啊,剛剛入門罷了。你現在尚且不能用信仰之力包裹全部刀身。等你什麼時候,有了一把真正值得用信仰之力淬煉的武器,就能體會到信仰之力的強大了。」
就道君畫大餅的同時,夏清陽已經逼近了胡二的身——
這胡二也是流年不利。
他的力量技能已經達到V級,速度卻只有IV級。
放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當然夠用,可偏偏這次遇到的夏清陽,是全滿級技能。
夏清陽以快刀殺了胡二一個應接不暇,眨眼間,銀狼刀便刺透胡二胸口,完全不給他掏出道具的機會。
描述起來復雜。但其實從夏清陽提刀殺來,到她結果掉胡二,也不過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
「老二!!!」
胡大和胡三根本來不及出手相救,悲痛至極的同時,心底不免升起一絲寒意。
高手過招,往往只需看幾招,就能知道對方什麼水平。
胡大和胡三一眼認準,夏清陽一定是個來自A區的玩家——不然總不可能是B區的吧。要是B區有刀法如此了得的人物,他們不應該不知道的。
「不管你是誰,給我二弟償命吧!」
縱使心里也沒把握,胡大還是催動了天賦,怒喝著朝夏清陽襲來。
胡大的天賦名為[嗜血召喚],主要是通過傷及自身內府,換取魔神短暫附身自己,爆發出強大戰力。可以說,胡氏三兄弟中最強、最出名的就是胡大了。
與胡大類似,胡三的天賦也是暗系,能同時召喚出至多三頭魔獸並肩作戰。
因此夏清陽這邊剛殺了胡二,就只見另一邊,胡大皮膚變得深黑發紫,眼瞳泛紅,渾身裹著黑氣,整個人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一般,朝著她殺來。
胡三則吹響哨子,三頭豹子形態的魔獸從地底浮現,向夏清陽低低咆哮。
「喲,這倆人的天賦算是撞在你手里了。」道君見狀忽道,「一個是魔神,一個召喚魔獸,殊不知此類能量,最受信仰之力的克制。」
「暗不是應該被光克嗎?」夏清陽分出一絲精力來問。
「笨吶,信仰之力不就是最正面的能量嗎。」
夏清陽提到的光和暗,是按元素來劃分的。
但信仰之力完全超月兌于任何元素之外,屬于一種單獨的力量。因此道君壓根不屑于將它與元素放在一起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