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可不想跟薄暮廢話,她冷哼一聲。
「打了就打了,怎麼,你心疼啊?」
白晚晚抬頭,看向薄暮,眼神之中滿是挑釁,她的手這會兒還攥著席月的衣領子呢。
席月表情窘迫地看向薄暮,幸好他來了,不然自己今天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薄暮哥哥。」
席月剛要開始告狀。
就听到薄暮冷聲道︰「別吵,閉嘴,不是讓你走了嗎?」
「這里不方便叫車,我想等等你。」席月低頭,說的還很委屈,「我……我可以等你的。」
薄暮走到她的面前,笑了︰「等我干什麼?難道為了我,從這里走回去,都不樂意了?」
「我。」
白晚晚眉頭擰在那兒,這是什麼渣男語錄?
她打量著薄暮。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狠心,不過白晚晚才不會心疼席月這種上趕著湊上來的女人。
陸家出來不少人,這會兒門外熱鬧的很。
「怎麼,不想啊?」
「我可以的。」席月咬咬牙,本來想跟薄暮告狀,被白晚晚打了一巴掌。
可現在看起來,她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薄暮轉頭看向白晚晚︰「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解決,不用擺出一副正室的樣子,我看了也很惡心。」
「……」白晚晚擰著眉頭,她盯著薄暮看,這下子也不知道為什麼。
感覺被這個男人羞辱了。
白晚晚深呼吸一口氣︰「你想太多了。」
「薄暮啊。」宋雲初這邊湊了過去,她笑著對薄暮說,「我發了個好東西給你看,你等下找個沒人的地方,音量記得不要開太大。」
「?」
薄暮看著宋雲初,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但是多余的話,宋雲初沒有說,白晚晚本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薄暮。
畢竟被那個女人算計,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這個視頻,就是隱患。
「你去車上看就知道了。」宋雲初笑得極其溫柔,可這溫柔的笑容之中藏了一柄刀子。
她可不是喜歡打人的人,雖然有時候一個巴掌的確解氣,但比起這個來,解決問題才是最好的。
宋雲初知道薄暮要是看到那小視頻,一定會親手把席月解決了。
根本不可能再在薄暮的身邊看到那個女人。
「雲初。」白晚晚輕聲道,「其實不用這樣,反正以後丟人的也是薄暮。」
「可是晚晚啊,席月那種人不擇手段,要真是被她爆出來,你也會受影響的。」宋雲初這樣說道。
到時候連帶著白晚晚也會被人看笑話。
宋雲初不想自己的朋友被這樣欺負。
白晚晚激動地淚水盈眶,她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反正以後也看不到那個女人了。」
「讓薄暮自己去處理,不是更好,手打疼了嗎?」
宋雲初笑著替白晚晚揉手,兩個人從那邊過去,本想著開車。
可宋雲初笑得花枝亂顫,恰好對上陸珩那雙眼。
陸珩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他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這個女人很開心。
發生什麼事情了?
宋雲初看到陸珩的時候,笑容一下子收斂了下來,瞬間凝固,那表情的變化也太快了。
陸珩沒有說話,只是走了過去。
宋雲初這突如其來的嚴肅,就跟上課的時候,被班主任抓了包一樣。
白晚晚看著她的慫,也是發自內心的,這些習慣得慢慢改。
一下子要宋雲初改掉這麼多年來,身體的反應也很難。
「回去吧。」
白晚晚抱著宋雲初,她今晚沒喝酒,還可以開車。
宋雲初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跟陸珩對視的時候,心下會有那種感覺。
「嗯。」
兩人上了車,才開出去沒多遠,就踫到了走路回去的席月,穿著一身禮裙,踩著高跟鞋,從這大斜坡下來。
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
白晚晚開過去的時候,還故意按了按喇叭,就怕席月不知道是他們過去一樣。
宋雲初搖下車窗,笑著道︰「要是等下薄暮開走了,再叫滴滴也來得及,別走那麼賣力,萬一把腳磨破了可就完了。」
奪筍啊。
白晚晚笑岔氣了,就是要這樣狠狠的教訓教訓。
不然總是以為自己多能耐,以後順著桿子使勁往上爬。
車子離去之後,席月心里難受的很,其實自己大可不必這樣,她不願意放棄薄暮這個難得到手的多金男而已。
薄暮對她尤其大方,珠寶首飾也買了不少。
就算沖著這些,也得好好表現。
可是薄暮的車子,從她身邊路過,根本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揚長而去。
席月木訥地愣在那兒,反倒是沈遇下來的時候,車子停下來。
「你是薄暮帶來的那個女伴?」沈遇眉頭微微蹙著,這樣折磨人家女孩子也不太好。
再說了,這個事情是陸珩做的,沈遇來的時候,也听到了。
陸珩因為這個女人潑了宋雲初一杯酒,明里暗里嘲諷人家呢,又把人趕出來。
「你是沈總?」席月一愣,笑著道,這一下雲消霧散,「我們見過的。」
「啊?」
沈遇沒什麼印象,他看著席月,自然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是沈氏集團贊助我們學校一個音樂比賽,我拉琴拿了第一,還是你給我頒得獎呢。」
沈遇自然是想不起來,可面上卻也沒說什麼。
「我送你回去吧。」沈遇把車停了下來。
席月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絕佳的機會,要是薄暮那邊沒戲了,這也是最好的機會。
沈遇可比薄暮好多了。
也是雲城數一數二的企業家,雖說比不上陸珩,可也是萬中無一的男人。
「謝謝您,沈總。」
席月最會伏低了,上去之後一陣卑微的言辭,說的沈遇都有些不好意思。
「陸珩總是這樣的,你別往心里去。」沈遇安慰了一句,「不過你跟薄暮不是男女朋友,他這樣對你?」
「啊……是,我惹他不開心了。」
席月低頭,說的那叫一個委屈。
不知道的還以為薄暮對她做了什麼。
車子在路上疾馳,席月也甚少說話,他們之間最多提起的也就是薄暮。
偏偏這個時候,席月不想提起薄暮,也就沒什麼太多的話說了。
……
薄暮在車上看完那段視頻之後,恨不能把那個女人掐死。
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敢算計他?
還把視頻發到了白晚晚那兒,薄暮覺得很可笑,難怪白晚晚之前那麼嘲諷自己。
也多虧了這個蠢女人的行為。
薄暮氣得快把方向盤捏碎了。
他剛回到住處,就看到等在那兒的席月,這女人也是笨,居然這麼快送上門來了。
「你跑回來的,這麼快?」
薄暮停好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往上走。
席月僵了一下,突然忘記了這一茬,因為是沈遇送她的,路上也沒有多想。
才想起來自己答應薄暮要走著回來。
「不是,是沈總送我的。」
「呵。」薄暮笑了,「也對,沈遇可比我清純多了,他還沒有老婆呢,身邊女人也沒幾個,你去找他正好。」
「我沒有。」席月上趕著解釋自己跟沈遇沒有關系,她以為薄暮這是吃醋了。
料想著自己還有機會。
可她要跟著薄暮進門的時候,卻被男人一下子擋住了。
「我說真的,偷拍我的視頻,最好刪掉,不然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
薄暮一笑,盯著席月看。
女人愣了一下,她抬頭,知道自己那個行為的確過了,可她沒有想到白晚晚居然真的把視頻發給了薄暮。
「我……」
「不要試圖挑釁我。」薄暮 地一聲關上門。
席月緊緊攥著手,這一天之內,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原以為可以成為薄暮身邊最重要的女人。
卻沒想到還是被一腳踢出局了。
席月暗自悔恨,可也沒有任何辦法。
對于他們這群有錢人來說,自己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換掉的玩物罷了。
也沒什麼不可替代的。
……
D大校慶很快就到了。
因為胡清的事情,宋溫言排的那個節目,也出了很大的問題,她沒有辦法保證節目可以安穩上。
班導氣得臉色都青了。
「你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
「對不起,我以為可以說服沈怨,讓胡清出來,可……」
現在再找人練,也來不及了,再加上這個校慶就在眼前。
萬一因為跳的不好,不熟練,出了差錯,影響的可是整個班級,整個D大的臉面。
班導揉了揉眉心,早知道就不該被迷了心竅,之前只是覺得宋溫言跟陸珩關系好。
這次校慶陸珩肯定是要來的。
她也算是投其所好,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
「再找個人已經來不及了,要不你去找雲初?」班導這麼問道,「她學舞很快的。」
這個班里,能幫得了她的,也就只有宋雲初了,沒有誰能在一晚上把這個舞蹈全部扣下來。
宋溫言嘴角抽搐,她可不想去求那個女人,放下臉面,去求宋雲初,還不如不要這個機會。
「我……」
「你們不是姐妹嗎?」班導看了宋溫言一眼,「她應該會幫你的吧。」
「老師,之前就因為我的節目頂替了姐姐的,她不開心,現在再去找她。」
宋溫言說這也不是人做得事情,她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班導怔了一下。
「我讓人找她過來。」班導讓人去喊宋雲初過來,在辦公室解決這個問題也好。
省得拿出去說。
畢竟這個問題,他們不在理兒,之前也是因為他們的緣故,把宋雲初換下去。
現在臨了臨了出了問題,才想著去找宋雲初補救,也是可笑的很。
宋雲初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會找上自己,她也沒有多想,往辦公室里來,倒也不會做什麼爛好人。
實在是想看看宋溫言那副求人的嘴臉。
「雲初,你過來。」班導對她的態度都好了很多,以前也很好,可是宋溫言來了之後,這群人把溜須拍馬發揮到了極致。
宋雲初愣了一下︰「老師好,其實我知道你們找我是因為什麼。」
宋雲初先發制人,胡清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她又是宋溫言的走狗。
這舞蹈肯定是出問題了。
找她來,無非是想補救一下。
班導听了這個話之後,臉上也沒什麼光彩,她的嘴角抽了一下,笑著道︰「是,老師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事情重大,班上也只有你了。」
「只有一個晚上啊,老師。」宋雲初淺聲道,「就算我能把這個舞蹈扒下來,配合也不默契,萬一出了紕漏,D大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宋雲初這麼說道。
身旁的女人一下子抬起頭來,眼底萬分驚愕,她其實很不想求宋雲初。
但是听得出來,宋雲初的意思就是要她去求她。
宋溫言攥著手。
「我也知道這個事情比較難做,但是老師現在也沒辦法。」班導也是急壞了,之前就不該單押押寶,壓在一個人身上。
不然的話,也不至于走到現在這樣窘迫的地步。
宋雲初掃了一言不發的宋溫言一眼,這不像是她的性格啊,換做從前大概早就開始侃侃而談了。
「姐姐,就當是幫班里爭取榮譽了,我們也是突發情況,求你了。」
宋溫言柔聲道,為了保證別人看不出她跟宋雲初關系不好。
還帶了這種撒嬌的口氣。
說的宋雲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憑什麼?
宋雲初笑著抬頭看她︰「這話說的輕巧,萬一我沒跳好,可都是我的責任。」
「你就幫幫忙吧,別讓老師這麼為難。」
宋溫言這樣說道,姿態放的很低,又將話題往班導的身上引。
宋雲初要是再不幫忙,那就是太不識相了。
也是下不了台面的。
女人淡淡地道︰「為了班集體爭取榮譽,我肯定要做的,只是這個辦法有很多,也不會那麼匆忙。」
宋雲初話鋒一轉,看著班導。
「其實我之前就有個古典舞獨舞的節目,只是老師那時候沒看而已。」宋雲初笑著道,「這是省里拿過獎的,您放心絕對不會出錯。」
宋雲初這事情辦得,可太漂亮了。
一下子,讓宋溫言說不出話來,比起一個還不穩定的節目,這個拿獎的肯定好很多。
而且宋雲初的舞蹈功底,他們都是知道的。
班導陷入了沉思,她在猶豫,宋雲初這個辦法其實很好,能將一切都規避了。
可是一旁的宋溫言表情卻是難看的很,她張合了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果不其然。
「這事情可要委屈一下溫言妹妹了。」宋雲初笑著道,「我知道你這個舞蹈花費了不少心思,可沒有辦法,胡清掉鏈子了,往後畢業晚會的時候,倒是可以跳著看看。」
宋雲初笑著說道,說的很平穩,但字字珠璣。
扎在宋溫言的心頭。
「就這麼決定吧。」班導沉聲,「我去跟那邊溝通一下,反正不能出差錯。」
「可是,老師,我們排了很久了。」宋溫言暗自咬牙,氣得不行。
這是個絕佳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讓給宋雲初?
簡直可笑。
可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從宋雲初手里把節目搶回來啊。
宋溫言氣得要死。
奈何一旁的女人依舊高傲,抬著頭,目空一切。
「多謝你了,雲初,這個事情可把我愁懷了。」
「沒事的,老師,能替班里出力,是我該做的,再說了,我們都要畢業了,留下一個美好的記憶也沒什麼。」
宋雲初笑著說道,那般得意。
看得宋溫言怒火中燒,這個女人還真是夠討厭的,什麼她都要搶。
現在就連這個也要奪走。
兩人從辦公室里出來,宋溫言沒有忍住,她咬牙︰「你故意的吧?」
「呵,一個舞蹈而已,一晚上的確可以學下來。」宋雲初看著她,「但我們很熟嗎?我為什麼要幫你啊。」
宋雲初覺得好笑死了,不在自己身上反省反省,反倒是把什麼東西都按在別人的身上。
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錯嗎?
宋溫言咬牙︰「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是宋雲初,你就這麼不要臉是吧,我早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隨時歡迎你來,反正你從來也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
當她害怕嗎?
不,宋雲初現在心里爽的不行。
她走回教室,白晚晚立馬過來八卦,听到結果的時候,笑得更大聲了。
白晚晚挑釁地看向宋溫言那個小團體,抱在一塊兒怕是在互相安慰呢。
「真是沒什麼本事,偏偏要上趕著去丟人。」白晚晚一叉腰,整個人都痛快死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
「你小聲點。」沈怨揉了揉眉頭,「別人夠傷心了,你這樣是傷口撒鹽。」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跟我們雲初比跳舞呢。」白晚晚笑得放肆,「她可是省里拿過不少獎的,不會有人以為隨便扭兩下,就可以超越吧?」
沈怨嘆了口氣,輕聲道︰「總有東施喜歡效仿,你管得著人家?」
這一唱一和的,沒把宋溫言氣死。
那邊幾個人都有苦說不出,整個處于一個低氣壓的狀態。
宋雲初不在乎這些,可不代表這群女人不在意,好不容易抱著宋溫言的大腿得到這個機會。
現在轉眼沒了。
這不等于煮熟的鴨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