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晨渾身都麻木了。
她看著顧影。
眼底其實還是很慌亂的，她輕聲道︰「那你早死了。」
江余晨嘴硬。
「……」顧影打量著這個女人，狡黠的很，完全跟之前瑟縮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且顧影越來越清楚地發現，除了問自己要錢的時候，江余晨能露出一絲笑，外帶奉承自己之外。
其余時候，這個女人就把自己當成了敵人。
「我有千萬種辦法捅這一刀。」江余晨輕聲道，她抬頭，看著顧影，「我要是殺你，也不過一念之間。」
江余晨恨死了，早就應該殺了這個人。
也不會有這樣的對話，早弄死了好，自己就不該婦人之仁。
一念之間，放過這個男人。
江余晨心里萬般不甘。
顧影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江余晨在想什麼。
「怎麼，很後悔那一刀沒有捅死我？」顧影看著她，明明眼神之中滿是不甘。
江余晨被迫看著他，沉聲︰「我怎麼敢啊，你那麼厲害。」
「呵，這世上還要你不敢的事情，親手弄死我的孩子，又想殺我，江余晨啊江余晨。」
顧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江余晨瑟縮著，趁著這個時候，想要把手拿過來。
她可不是變態，也沒有顧影這樣的惡趣味。
男人卻是怒道︰「別動，再動一下，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死。」
「我。」江余晨惱的不行。
一念之間，怕是以後要葬送了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明明顧影不是個好人，明明一直以來就很清楚。
這是個禽獸。
為什麼要猶豫呢。
「你該慶幸，沒有殺死我，不然的話，你的余生會在噩夢之中度過。」
「顧影。」江余晨忍不住了，她微微抬頭，「不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就算我不是，你也不能左右我的生死。」
她煩死了。
顧影嗤得一笑︰「救命恩人？你倒是挺會給自己頭餃的嗎？」
「難道不是嗎？如果沒有我，你以為陸珩那麼快能找到你，如果沒有我，你早流血死了。」
江余晨這樣說道，不說別的，她絕對是個功臣。
但是在顧影看來，恨不能弄死她。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把那個孩子弄死了，竟然沒有一絲絲愧疚。
甚至于還可以心平氣和得坐下，跟他談條件。
「所以你是不是還要什麼話，沒有告訴我？」顧影沉聲，「你接近我，到底為了什麼，是誰指使你，接近我？」
顧影看著她。
頗有一種秋後算賬的樣子。
江余晨擰著眉頭，笑了︰「你猜啊，顧總不是很能耐嗎？需要問我？」
江余晨就是個倔骨頭。
有時候，這樣的口吻，能把顧影氣死。
男人垂眸，看著她，俯身湊了過來，在江余晨的耳邊說道。
「你不會真以為我沒調查過你，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麼缺錢是為了什麼？」
江余晨的脊背，緊緊繃著。
沒有說話。
她不確定，顧影是在套話，還是真的知道什麼。
反正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由著顧影去主導，沒什麼不好，自己也不必要不打自招了。
「既然顧總什麼都知道，那就該明白，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救你，讓你活著，也只是為了錢。」
江余晨說的決絕。
她就是要錢。
其余什麼都不要。
「很好。」顧影笑了，「我自詡之前對你很好，有求必應，你要多少錢，我眼楮都不眨一下。」
顧影這樣說道。
但是江余晨辜負了他，當顧影看著那滿地的血時，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他的孩子沒了。
雖說跟江余晨之間沒有什麼感情，但那個孩子，一直都是被顧影放在心頭的。
江余晨的心底，瑟縮了一下。
她笑著到︰「因為我沒有心啊，我需要什麼，我需要的就是錢啊。」
「？」
顧影看著她，要錢的話，更應該乖乖地把那孩子生下來，要挾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