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這句話,是著實打在了裴笙的臉上。
男人僵在那兒,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因為著實太過生氣,他深呼吸一口氣。
「好得很。」裴笙的眼眶都紅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就算未來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會再管你,你跟我裴笙再無關系。」
裴笙一下子甩開手,急匆匆的走了。
他的眼底,全然都是怒氣。
宋雲初覺得格外的好笑。
要不是他自以為是做了這麼多,母親又怎麼可能會走。
他明明知道母親心理素質很差,明明知道她有精神疾病,卻還是做了,卻還是深深傷害了她。
「你這樣的人,只配自我感動,那些深情,也都是你給自己的偽裝罷了。」
宋雲初笑了。
她的眼底,全都是嘲諷的笑。
就那麼一個眼神,也足夠讓人心里不舒服。
裴笙走了,大概也是要臉的。
裴新玨站在那兒,對宋雲初說道︰「我們都還在的,雲初,只要你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們說,我們跟他不一樣。」
「謝謝你。」
生疏而客套的話。
並不是那個時候,喊哥哥時候地模樣了。
畢竟是她的親人離開了,他們之間的裂縫也越來越大了,大到了不可彌補的地步了。
裴新玨沒有逗留,直接走了,他也知道自己在這里也很討嫌。
哪怕自己根本沒有做什麼。
但他是裴家的人啊。
就這一點,足夠被人嫌棄到死了。
宋雲初伸手,握住了陸珩的手,兩人死死地攥著對方的手。
「我好了,阿珩。」宋雲初笑笑,「我會振作起來,我絕對不允許母親就這樣被欺負。」
「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陸珩這樣說道。
他把人帶回去。
起碼事情說清楚了,也不會再有裴笙在樓下胡鬧了。
如果他的臉皮真的那麼厚,或許真的能打開宋雲初的心,但是那個男人又要面子,自大狂傲,又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麼。
所以一切,都僵持到了最差的時候。
陸珩帶著宋雲初上樓,白晚晚一直在身邊陪著,陸珩要去處理林雅思的身後事。
「晚晚,你要是累,先睡吧。」宋雲初坐在窗邊。
這里環境很好。
也很安靜。
白晚晚搖頭︰「不累的,陪你怎麼會累呢,小初啊,你能想開我很開心的。」
白晚晚伸手,揉了揉宋雲初的眉心,就害怕萬一宋雲初最後還是沒想清楚。
又被裴笙那些話給騙了。
「那種男人,最是自私了,可惜了阿姨。」
「嗯。」宋雲初應了一聲,哽咽道,她的淚水落了下來,「是我不該選擇這麼做,明明知道母親跟裴笙不好。」
「是裴笙給你一種錯覺,他很愛阿姨,可惜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白晚晚說這樣的人,最是狡詐了,面上根本就是在騙人。
那樣的深情,把所有人都蒙蔽了。
「連他的夫人也被他騙了,用了那麼些手段對付你們,結果……」
「其實那個女人才是活得最通透的。」宋雲初這樣說道,之前裴夫人說的一切,都在慢慢應驗,「只是她太蠢笨,錯就錯在愛上了裴笙。」
這種涼薄的男人,最是可怕。
當初裴笙不過如此,能一步步走上來,豈止犧牲了裴夫人一個啊。
林雅思也不過是感情上的宣泄罷了,硬生生的被裴笙塑造成了白月光。
就因為這三個字沉甸甸。
害得林雅思面對了多少,裴夫人那邊幾乎弄死宋雲初,而現在,真的害死了林雅思。
「一切都會是個盡頭。」宋雲初抬頭,「我會把屬于我自己的全部都拿回來。」
她冷道。
不可以由著裴笙去操控輿論,不可以由著裴笙繼續做著傷害他們的事情。
「他做了這些,他會付出代價,而我……」宋雲初深呼吸一口氣,她的目光很冷,「而我會親手了斷這一切。」
「你也別太生氣了,小初,當心怨氣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