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現在開始後悔了,極度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蹚渾水呢。
就由著沈怨去娶覃白川好了,本來這一切,也跟自己沒有關系啊。
陸珩的臉色難看的很。
但是宋雲初這個女人啊。
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陸珩氣死了,修長的手指,落在酒杯上,攥著,就跟要將酒杯捏碎一樣。
那兩個人有說有笑,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里的異端。
甚至于開始回憶過往學校里頭發生的事情。
還是沈怨,朝著這邊掃了一眼,這里的低氣壓,他想要忽視都難,看得出來,陸珩怕是要氣死了。
沈怨不敢說話,看著陸珩接連喝了好幾杯,內心不由得感慨萬千。
「是啊,你還能記起來啊。」覃喻錦笑著道,「那個時候啊,你的眼里只有陸珩。」
宋雲初有些不好意思,順勢抬頭,卻發現陸珩的眼神,陰沉的可怕。
這是怎麼了?
宋雲初伸手,揪了一下陸珩的手,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了。
反正這會兒狀態看起來怪怪的。
「你不舒服嗎?感冒了?」宋雲初湊了過去,旁若無人的親密。
陸珩嘴角扯了扯︰「嗯。」
「那還喝酒?」宋雲初擰著眉頭,在責怪陸珩這麼不小心,「別喝醉,回去之後吃點藥,乖哦。」
「唔。」
陸珩哪里受得住這般,他笑笑,瞬間心情好了不少,甚至于把之前的陰霾全部都掃了干淨。
就像是忘記之前發生什麼一樣。
沈怨嘴角抽搐起來,這都什麼人啊,一個比一個奇葩。
但是沈怨選擇閉嘴,在這群人的面前,他就是個弟弟,隨便哪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滅了。
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來,吃吧。」
宋雲初在給陸珩夾菜,都是很清淡的。
這下子局勢略微穩定了之後,沈怨才選擇感謝覃喻錦,但這個男人呢,心太高了,根本也不在意沈怨這一句謝。
「小事。」覃喻錦輕聲道,「我來雲城也不是為了解決這個事情。」
覃喻錦這個人直白的很,沈怨听著,倒是有些懷疑了,這樣的人,能找到對象嗎?
不過依照覃喻錦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招招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沈怨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覃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覺得很丟人。」覃喻錦嘆了口氣,總有人要在外頭丟他的臉。
陸珩勾唇︰「你不謝我?」
這要不是他通知了,覃喻錦大概都不會知道。
「那是自然地。」覃喻錦拿起酒杯,「來吧,喝一個。」
陸珩選擇不喝,他抿唇,笑了︰「不能喝酒,不然我家雲初會生氣。」
「……」
這飯局,根本就不是人來的,簡直是要死的,沈怨面上維持著一個假笑。
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呵,你倒是妻管嚴了。」覃喻錦說這人真的是會變得,而且變得那麼徹底。
陸珩之前對待宋雲初的態度,只要是一個班里,不,一個學校的人都知道。
那種態度人盡皆知。
誰能想到呢,現在的陸珩在宋雲初的跟前,完全就是個小孩兒。
「要你管?」陸珩傲嬌的很,靠在那邊,就看著自家媳婦兒。
眼底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覃喻錦自討沒趣,又跟沈怨說了幾句︰「以後覃白川要是再作妖,你直接找我。」
說著,拿了一張名片過去。
「覃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畢竟太丟人了。」覃喻錦這樣說道,「我雖然年輕,但是臉皮不厚,我可害怕把臉丟在雲城。」
好家伙。
沈怨是真的覺得這個飯局不好吃,一桌子奇奇怪怪的人。
他笑笑。
「好。」沈怨順勢把名片收下,神色也跟著變了,就那麼坐在那邊,如芒在背啊。
整個人都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覃喻錦嘆了口氣︰「沒想到我一世英名,再戰雲城的時候,居然是因為家族的丑聞,老臉都丟沒了。」
他笑笑。
陸珩抬頭,盯著他看︰「你臉皮那麼厚,會在乎這些?說老實話吧,你們覃家怎麼就這麼好呢,養那麼多吃白飯搞事情的?」
陸珩實在想不明白。
就這些蛀蟲,還要養著。
覃喻錦笑了一下,他伸手,去模煙,想要抽煙。
被陸珩一個眼神警告了,完全就是因為宋雲初在這兒,陸珩不想他抽煙而已。
反正不好。
覃喻錦的手一下子僵了,不敢再去拿煙,他笑笑︰「你說得對啊,只是時候不對而已,這個時候,在做那樣的事情,氣死老爺子的人,就是我了。」
覃喻錦這樣說道,他本意就是等著老爺子百年之後。
再來清理覃家。
有些蛀蟲,該踢走就踢走,實在也沒那麼好的精力去養那麼多的蛀蟲,有的時候,一年花銷就嚇死人。
陸珩笑了一下。
「對了,你父親最近這段時間,想要跟我大伯父一起,開畫展呢。」覃喻錦這人說話也是直白的很,「一個畫的那麼爛,一個寫的那麼丑,要不是家族庇護,能有人來看?」
覃喻錦這話地意思,也明確的很。
覃家要處理了,那麼陸家呢。
陸珩的神色不太好看︰「但凡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畫不好看。」
只是在追捧陸家而已,倒也沒有這個必要。
陸珩現在也不吃這一套。
「所以啊。」覃喻錦輕聲道,「你現在追問我,我倒也想快點結束這些繁雜的事情。」
他說道。
席間,宋雲初已經開始吃起來了,根本沒有多余的話,對于她而言,不管是覃家還是陸家的事情。
都是別人家的,不關她的事情。
「咳咳。」陸珩輕聲咳嗽,掩蓋此刻的不爽。
他的眼神之中是有野心的。
沈怨倒是上道,知道這會兒的話題不太對勁,趕忙道︰「都吃起來吧,這烤鴨是出了名的香啊。」
他笑笑,那般憨態,完全不敢融入大佬們的世界。
覃喻錦抿唇︰「這次既然都回來了,有些事情,也該去做一下。」
陸珩沒有接話。
反正沈家的危機解除了,覃喻錦和陸珩之後還有事情,宋雲初也是沒有跟著,她跟沈怨走了。
上了車之後,沈怨才算是松了口氣。
「嘖嘖。」沈怨感慨了一句,「這就是跟大神交流的狀態了,太嚇人了,我差點沒喘過氣來。」
「有這麼恐怖嗎?」宋雲初輕松地很,「該吃吃該呵呵。」
簡直不要太爽了。
沈怨嘟囔一聲︰「你不懂,我是不敢說話,怕得罪了其中哪個人,我就完了。」
沈怨說他大氣不敢喘。
「不過覃喻錦這個人,還真是有些恐怖,站在他身邊的壓力,完全不輸給陸珩。」
宋雲初擰著眉頭,想起在學校里面的覃喻錦,每次都是笑眯眼,跟他們打招呼,也完全是個熱心學長。
怎麼出來之後,就完全成了這樣,大概這就是大家族之間的愛恨情仇吧。
一般人根本不懂。
果然啊,眯眯眼都是怪物。
「嗯。」宋雲初應了一聲,「不過還好有他,不然的話,你得娶覃白川了。」
「唔。」沈怨越想越氣,「這種事情,本不該被壓著,要不是我爺爺那種脾氣,你也知道。」
「你哥是不是打算頂替你娶覃白川啊?」
宋雲初想了一下,這個事情肯定是這樣的,沈遇那種悶葫蘆的性子,什麼都藏在心里。
就怕真的頂替了,白晚晚會傷心死。
「嗯。」沈怨應了一聲,「他沒承認,但我知道他肯定會那麼做。」
從小到大,沈怨跟沈遇之間的相處就是如此。
沈遇是作為接班人培養的,是該肩負起很多責任。
「他真是個傻子啊,我孑然一身,根本不需要他付出什麼,也不需要他幫我頂雷。」沈怨笑笑,不過心里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兄長都是向著自己的。
宋雲初在開車,听了一耳朵。
「這大概就是有哥哥的好處吧。」
沈怨笑著道,不管他做了什麼,也不管他做錯多少。
沈遇都會在後面護著他。
「以前不知道哥哥好,現在覺得,有個哥哥還能撐起這片天。」
宋雲初的心里,同樣感慨萬千,她在想裴家那些哥哥。
還有一個大哥,一直沒有見過,大哥在國外,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自己呢。
一開始,裴新玨他們也不喜歡自己,但是听到她是裴笙的女兒,那態度就變了,完全是改變了一個樣子。
「是啊。」
宋雲初笑笑。
把沈怨送回去之後,她就開始準備回鄉祭祖的事情了。
……
白晚晚去找了沈遇。
這個事情,她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具體怎麼樣,宋雲初沒跟她說,沈怨也是守口如瓶。
沒有辦法,她只能親自去找沈遇把這個事情說清楚。
房間里。
她特意點了香薰。
味道很淡。
「沈遇哥哥~」白晚晚抱著沈遇的手,撒嬌,那聲音嬌滴滴的,「告訴我嘛,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實在是好奇,怎麼一會兒又說要沈怨強娶覃白川,一會兒又說不用了。
問題是連小初那邊,都是守口如瓶。
這個事情,是不能跟她說還是怎麼。
沈遇這一下哪里受得了,他伸手,托起白晚晚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想听?」沈遇挑眉,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跟她說清楚才好,免得到時候又是胡思亂想。
白晚晚點點頭︰「嗯呢,你說嘛,小初他們弄得神神秘秘的,搞得我現在不太舒服。」
「覃家老爺子踫瓷沈怨,要他娶覃白川,不然的話,就報警處理這個事情,我去找了阿珩,阿珩把覃家現在的當家人帶過來了,覃喻錦,你認得的。」
沈遇這樣說道。
「覃喻錦?」白晚晚怔了一下,「我是認識。」
白晚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趕忙解釋了一句。
「但是不熟的,他那時候喜歡找小初講話,跟我沒什麼交集。」白晚晚印象之中,那是個很喜歡笑的男人。
至于其他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覃喻錦過來之後,事情就反轉了,我想覃家也不會允許他們做這樣的事情。」
沈遇說著,手卻開始不听話了。
白晚晚一下子繃直了身子,她伸手,拍掉了沈遇的爪子。
「說正事,別亂來。」白晚晚趴在他的肩頭,笑了,「所以要是覃喻錦不來,你是不是打算頂替怨怨啊?」
都太了解沈遇的脾氣,所有有些事情說起來,特別的讓人心疼。
尤其現在白晚晚這個貌似輕松的口吻,听起來更是難受了。
她悶哼一聲,看著沈遇。
「沒有的事情。」沈遇否認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倒也不必讓她扎心了。
也不想看著白晚晚難受。
女人嘟囔一聲,不相信︰「是嗎?不像是你做事的風格,我以為你都想好了,先把我踹了,再去幫怨怨。」
白晚晚抱著他,掛在身上,看似漫不經心在說話。
其實每一句話,都踩在重點上。
沈遇擰著眉頭,神色凝重︰「不去說這些過去的事情。」
「你就告訴我嘛~」白晚晚開始撒嬌了,她晃悠了沈遇的手,今天非要問出個什麼來。
反正她是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的。
不然睡覺都覺得不安生。
「那你覺得呢?」沈遇反問道,讓白晚晚自己來說。
女人僵了一下︰「我肯定覺得你會去啊,畢竟那是你唯一的弟弟,也是你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沈遇判斷不了,這話是真的在夸自己呢,還是在陰陽怪氣,反正很多話,都不是那麼好听的。
男人思考了半天,最後還是妥協了。
「對不起,晚晚。」沈遇繃不著了,在白晚晚幾番轟炸之下。
還是如實交代了。
「呵。」白晚晚悶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叉著腰,「我就知道,你這個腦子就是這麼想的。」
「不許生氣。」沈遇也沒有辦法,「我也在猶豫要不要那麼做,但我知道,我要是傷害了你,我就太不是人了。」
沈遇那個時候,也沒有想到其他的辦法。
白晚晚委屈的很,她嘟囔一聲︰「所以啊,最後要犧牲的人,還是我呢,你這個壞人!」
白晚晚哽咽著聲音,看著沈遇。
男人一把將人扣在懷里,緊緊的摟著,開始道歉了,開始哄著。
「對不起嘛,我也想過你會很難受,會傷心,但是我沒有辦法。」沈遇知道自己做錯了,也知道自己沒什麼好解釋的。
越解釋,白晚晚的心里越不舒服。
她沉沉嘆了口氣,抓起沈遇的手。
「其實呢,我能明白你想干什麼。」白晚晚笑了一下,「但是現在你不一樣了啊,你還有我呢。」
她的聲音很輕柔,白晚晚一貫都是任性的,不管在誰的面前,都是這樣的。
她在沈遇的面前,很少這樣講道理。
因為在白晚晚的世界里,是不喜歡講道理的,但是這次的事情,雖然沒有發生,最後也就那樣了。
但是對于她而言,很嚴重。
因為這個男人,居然想著放棄她,放棄他們之間這段感情。
只要一想起這個事情,心里就不太舒服。
她嘟囔一聲︰「你說話啊,怎麼,現在倒是你委屈的說不出話來了?」
「不是的。」沈遇神色凝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想著自己該怎麼去道歉,「我知道我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還敢有下次?」
百萬我那猛地一抬頭,眼神犀利的很。
這是什麼話。
白晚晚的眼神足夠犀利。
很快,就讓沈遇敗下陣來,他可不敢胡亂說什麼。
「你要怎麼樣子,才肯原諒我?」沈遇問道,「我都可以的,只要你能好好地,你不要那麼傷心,我就好了,晚晚~」
沈遇不斷地哄著,就怕白晚晚真的生氣了。
到時候可就完了,這是個隱患,不處理好的話,很容易出事。
「我?」白晚晚嘟囔一聲,「現在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白晚晚看著他,捧起沈遇的臉蛋,正色道,好像說的就是這樣一樣。
沈遇怔了一下。
「嗯。」沈遇是很嚴肅得口吻,「只要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唔。」
白晚晚看著沈遇那張臉,心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要說怪不怪他,不怪啊。
這個事情,說起來那麼復雜,沈遇要這麼處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白晚晚心里就是不爽。
「嗯……」白晚晚在思考要怎麼去懲罰沈遇,「讓我想想,反正不可能讓你好過的。」
她靠在那邊。
「好。」
沈遇耐著性子哄她,反正她只要開心了,就不會去想起這些事情了。
沈遇等著白晚晚說呢。
卻見女人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耳朵,神色凝重,她笑笑︰「要不這樣吧,你給我唱個歌?」
她眨巴著眼楮,一臉的天真。
沈遇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唱過歌,這也是白晚晚之前一直想要的,只是沒有跟他說而已。
沈遇有些害羞了,臉頰微微紅了。
「這樣嗎?」
既然之前答應了白晚晚,那不管什麼事情,都得照著辦。
「對鴨。」白晚晚笑著道,「怎麼,你現在是要反悔?」
白晚晚故作生氣,沈遇哪里還敢再說什麼,他輕聲哄著︰「唱,肯定要唱的,你放心。」
「這還差不多。」
白晚晚去找歌,得找一些滑稽一點的,起碼不是正經人唱的。
不然這個懲罰的目的就不存在了,沒有意義了。
可就在她想著給沈遇設套的時候。
男人已經開始把家里的設備弄好了。
這是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唱歌那麼好听。
「唔。」
白晚晚驀地抬頭。
沈遇在唱《知足》,唱的她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他們其實都很知足,現在的狀態。
這樣的愛情,這樣的陪伴。
白晚晚不知道為什麼,淚水頃刻間落了下來。
她呆滯地坐在那兒,目光直直地看著沈遇,還以為他唱歌很爛呢,現在看起來,根本就不是那樣的。
沈遇唱歌,非常非常好听,難怪沈怨那邊也是不錯,原來都是一脈傳承。
「怎麼哭了?」沈遇一下子就慌了,放下手里的話筒,走過去,伸手,模了模白晚晚的臉頰。
把她地眼淚,全部都擦拭干淨。
「沒有哭啊。」白晚晚狡辯道,「這只是進沙子而已。」
沈遇不去戳穿她︰「怎麼樣,好听嗎?」
「嗯。」白晚晚驀地一下子抱住了身前的男人,她的雙手,環住了沈遇的腰肢,「真好听。」
這次的心,一下子就放開了。
沈遇又唱了幾首,讓白晚晚的心里徹底舒服了。
她只要開心了,就會放下之前那些羈絆。
沈遇摟著她在懷里,輕輕地唱,輕輕地哄,把白晚晚那些怒火,全部都宣泄掉了。
才算是停下來。
一晚上,嗓子都唱啞了,白晚晚在他的懷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本來這幾天晚上就休息的不好,再加上那些破事,她已經有些煩躁了,這會兒得了機會,自然是要睡著的。
沈遇看著懷里的人,神色微微變了,其實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他會好好對待她的。
「乖。」沈遇的指月復,落在白晚晚的臉頰上,他知道,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了。
但是如果沈家需要,沈遇還是會去做的,他對弟弟有一種責任。
這種犧牲,白晚晚一貫以來都不喜歡。
白晚晚轉過頭,抓住了沈遇的手,她在低聲喃喃著什麼,沈遇將她的頭發,慢慢撩了起來。
「好了,快睡吧,不要鬧了。」沈遇抱著她,往房間里走去,把人放在床上,看著白晚晚睡著了,他才稍微的心情好了一些。
沈遇在一旁躺著,輕輕撫模她的脊背。
沒想到這次白晚晚居然也沒怎麼鬧,就這麼好說話,反倒是讓沈遇覺得不太舒服。
她要是鬧,要是罵,還好,起碼能讓沈遇看到她的情緒反應。
可是現在這樣。
沈遇內心越發愧疚了,他發誓要好好對待白晚晚。
起碼不能負了她。
一定會好好守在她身邊的。
「唔,你在搞什麼,大半夜不睡?」白晚晚一個翻身,模到了身邊的沈遇,看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沒有多想什麼,抱著沈遇的胳膊,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