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陳宇意識現形在了寬廣的未知空間內。
面前，是三只抱在一團，瑟瑟發抖的怨靈。
陳宇呆愣了許久，很快想通了事情經過。
低智商‧陳宇吞下聚靈珠時，沒有想太多。
但巧的是，隨著珠子與外界產生了隔絕，沒有了鎂離子，吸附力不再，三只怨靈自然鑽了出來。
而胃部又是他的體內，體外還燃燒著勁氣，怨靈們只能被迫鑽進他的精神里。
又因為意識進入了思維空間，武技消失，正常智商的陳宇重新佔領「高地。」
念頭至此，陳宇心中無比復雜。
「這就……意外的合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嗎？
智商降低，運氣暴漲。
再屌的大佬，也抵不過「命運」之子……
‘以後還是謹慎點吧。’陳宇沉思︰‘沒有了水準之上的判斷能力，很容易撞牆的。’
沒智商不可怕。
沒智商，膽還大，這特麼才可怕……
平復情緒，陳宇不在亂想，目光看向那三只發抖的怨靈，開口︰「你們，是怎麼回事。」
（啊！它跟我說話了！）
（惡魔跟我說話了……）
（媽媽！我要死了。）
「你們為什麼突然這麼怕我？」
（啊！好嚇人。）
（惡魔跟我說話了……）
（再見吧媽媽，今夜我就要遠航……）
陳宇︰「……」
控制著飄忽的身體上前，陳宇一把抓起最左邊的怨靈，冷聲道︰「想死嗎？」
（啊！不想死。）
「那我問，你答。」
（啊！不想答。）
「你們不是最愛吸食人類的精神嗎，為何看到我卻跑了？」
（啊！總統告訴我們的，你是個惡魔，要離你遠點。）
（不要和惡魔說話！）中間的怨靈嚷嚷。
（媽媽……燭光里的媽媽……）右側的怨靈伸著脖子高歌。
「你倆閉嘴！」陳宇一記左正蹬，一記右鞭腿將兩只怨靈打飛，然後拎著第一只怨靈，問︰「總統是誰。」
（啊……）
「別說‘啊’，再說我就鯊了你。」
（我不說了。）
「總統是誰。」
（是我們的解救者，也是宇宙中最偉大的神。）
陳宇挑眉，微頓，繼續問︰「它在哪。」
（他無處不在。）
「是你美化的語言？還是客觀意義上的無處不在？」
（就是無處不在。物理上的，現實中的。宇宙任何一件事，都逃不過總統大人的眼楮。）
「所以它看到了我對你們的屠殺，通知你們遠離我嗎？」
（是的。總統早就發現了你這個惡魔。）
「那它為什麼不來解決我？它應該保護你們吧？」陳宇若有所思。
（啊……）
「別‘啊’！」
（總統大人很忙，他無處不在。）
「既然無處不在，更應該露頭消滅我吧？」
（……）怨靈愣了片刻︰（他無處不在。）
接下來，針對「總統」這個存在，陳宇又從各個角度追問了一番，但對方就像卡殼了一樣，只會重復一句話。
（他無處不在。）
這讓陳宇忽然意識到，這些看似靈動、精神不正常的怨靈，或許並沒有什麼智慧。
更像是1+1=2的強‧人工智能。
琢磨良久，他換了一套問題。
「你們一直在說自己是人類吧。」
（我們就是人類啊。）
「你們是人類，那我是什麼。」
（你是食物。）
「那你們和食物會同一種語言？呵。」陳宇笑出聲︰「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吃了幾萬年了啊。）
此話落下，陳宇瞳孔驟然收縮。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說什麼？」
（啊？）
「你們……吃了人類幾萬年？」
（是啊。）
下意識攥緊怨靈，陳宇低聲開口︰「你知道一年是多久嗎。」
（三百六十五天。）
「你們活過了……幾萬個三百六十五天？」
（是啊。）怨靈點頭。
松開怨靈，陳宇大腦陷入快速的運轉。
他不知道菩提島異境是多少年前出現的。
但可以肯定，絕對沒有幾萬年那麼遠。
現實世界中，人類的末日災難，也才百年歷史而已。
那麼……
問題來了。
百年前，這里的怨靈，吃的又是誰……
強壓一股股寒意，陳宇看向另外兩只怨靈，卻發現那兩只怨靈，不知何時消失了。
「！！」
猛回頭，他看向第一只。
卻發現對方仿佛當機，僵硬在原地，瞪大了雙眼︰（他…他…他無所不知……）
話落，這只怨靈也突兀的消失了。
就仿佛它從來沒存在過。
下一秒，陳宇眼前一花，便從意識空間掙月兌，回到了異境的世界中。
模了模自己的身體，又抬頭看了看夜空。
層層冷汗，不知為何從後背滲出。
「我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好像什麼也沒有猜到……」
「但這種恐懼……是怎麼回事……」
天上的圓形星河，依然那樣壯麗。
但陳宇望著、望著，卻越看越覺得像一張血盆大口，想要將他、以及整個世界全部吞沒。
默然許久。
陳宇從懷里掏出一根煙，略有顫抖的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漸漸冷靜下來。
青城市異境、菩提島異境、相同的人類聯系……
根據這些信息，他原本還隱晦的猜測，每一個異境，可能就是人類滅亡後殘留的平行世界。
可今天和那只怨靈的對話後，他發現，一切或許沒那麼簡單……
抽完一根煙，彈飛煙。
陳宇不去看天上的星空，埋頭沿著原路返回。
而這一路，他再也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只怨靈。
……
「陳宇，听說你早上回來晚了？」
次日，下午。
忙碌的災區內，張鐵走到陳宇身邊詢問。
陳宇一愣︰「哦，對。」
「那你昨晚去哪了。」
「這都下午，你才想著問。」
「別跟我打岔。說，去哪了。」張鐵皺眉。
「我沒事，我溜達。」
「大半夜的，去哪溜達了。」
「紅燈區。」
「啥？紅燈區？」正在刨地的段野听到了關鍵詞，猛回頭。
「咯 。」
脖子頓時發出一聲脆響。
張鐵嚇了一跳，目光連忙移到段野身上︰「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用力過猛，腦袋有點回不過來了。」段野歪著頭，緊盯陳宇︰「別管我，說重點，你昨晚去紅燈區，為啥不帶我？」
陳宇︰「……」
「就你這樣的，我看透透的了！」段野憤怒的扔下鋤頭，看向張鐵︰「愣著干嘛？你就這樣看孩子的啊？咋做的安全員？我受傷了你不去找醫生嗎？」
「你……」
「快點，疼疼疼疼！」
張鐵遲疑片刻，轉身找醫生去了。
隨後，段野的腦袋立刻恢復，得意的挑了挑眉︰「宇哥，這岔打的怎麼樣？」
「太默契了！」陳宇揮手︰「完美。」
「啪！」
兩人用力拍了一下手。
接著，陳宇從兜里掏出那顆聚靈珠︰「看你表現這麼好，這個珠子就還給你吧。」
「臥槽？」段野連忙接過︰「我還以為你真貪了呢。」
「想啥呢。我還能搶走啊？我多大個臉吶？」
「嘿，算我的。我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月復了。」段野美滋滋的撫模聚靈珠︰「關鍵是這玩意可貴了，還不太好買。咦？咋這麼干淨呢？」
「肯定干淨啊。」陳宇擺手︰「我清洗了好多遍呢。」
「講究！宇哥真講究！啥也不說了。」段野開心的親了聚靈珠一口，隨即收回口袋里，舌忝舌忝嘴唇︰「回京城，我請你吃飯。」
「不了。」
陳宇拒絕︰「最近我有點犯惡心，明年再說吧……」
……
ps︰為「小木蘭」朋友的堂主加更。
欠6章，還1了，剩5。
昨天我讓大佬們慢點打賞，然後就來了兩個盟主、一個掌門、兩個堂主……
5+10+2+2=19。
就欠19章了，我謝謝大家。
華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