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觸感對我來說,並不算陌生。
是二虎又在作祟,我沒想到這家伙才死了多久,就已經這麼厲害了。
幸虧他沉不住氣,不然麻三村的麻煩必然又要對上一個。
不過對麻三村的村民來說,現在也算是債多人不愁。
反正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丟了性命,相信他們既然生活在麻三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會兒二虎在我手底下,我當然不會讓他故作得為。
用香灰混上剩下的雞血,直接涂到二虎的眉心。
鮮紅色的痕跡,使二虎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
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確定他沒動靜了,就繼續自己的針線活。
可能外婆也想不到,她的外孫子第一次縫東西,竟然是為了給尸體縫頭。
古時候風水師一脈分的細致,那個時候可真的是有專門的縫尸匠。
可以將尸體縫的看不出來傷口,同時還能夠將怨氣化解。
可惜的是,風水師一脈後來凋零,有一部分並入玄門,剩下的也就沒什麼區分。
被村子里的人,統稱為風水師。
將最後一針鎖死,我把針不著痕跡的插進二虎的眉心。
這算是把他的魂魄,封死在身體里面,在古時候,非得是有深仇大恨,才會這麼做的。
畢竟不得超生,和斷子絕孫,仔細想的話,其實差不多。
我做這個小動作的時候,是背對著二虎爹的,正常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這麼做是讓死去的人不得超生。
要是讓二虎爹知道,我想讓他兒子不得超生,肯定是要和我拼命的。
「一會兒用香灰,把縫針的地方,稍微涂一下就可以,然後就可以給二虎下葬,放心以後他不會出來作祟,也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活了。」
我著重強調了最後一句話,剛才就算是我的動作在怎麼小心,也不可能避過這麼多人的注視。
肯定有人看到我最後把針,插進二虎的眉心,也明白我是想讓二虎不得超生。
所以不管他會不會說,我都得提前警告他。
把那根針拔出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問題。
不過時間長了,二虎肯定還會出來折騰的。
「我滴個二虎啊,天殺的劉老師,怎麼就害了我們家二虎?活該他媳婦孩子保不住,活該他媳婦死的早。」
我知道二虎爹用這麼惡毒的話,來詛咒劉老師,是出于自己的慈父心腸,也是氣急敗壞,悲痛欲絕才會如此。
只是現在劉老師已經變成惡靈,如果他听到這種話,恐怕二虎爹的命,也保不住。
「少說兩句吧,二虎都已經死了,死去的人都不能復生。」
我原本想呵斥二虎爹,讓他說話小心點,不過這幾次的接觸,我也算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了。
非要和他來硬,非但說不听他,還會惹得他說的更多。
「劉老師已經變成惡靈,要是說話的時候不多加小心,那接下來你的性命也是問題,惡靈傷人更是無所顧忌,你看我這個年紀,就算通曉些風水術,也就是個花架子,想要保護村子里的人,根本就做不到。」
我什麼水平,自己心里還是挺清楚的。
肯定不是花架子,但是想要在惡靈手中佔據上風,是不可能的。
除非拼命,只是麻三村村民值得我拼命嗎?
就算是我好好語,這會兒二虎爹仍舊憤怒的站起來。
惡狠狠的瞪著我,就好像是二虎會變成這樣子,完全是我的原因一樣。
「都特麼是你小子,如果不是你小子的話,二虎不會死的,我要你給二虎陪葬。」
說翻臉就翻臉?二虎爹這態度讓我難以置信。
果然還是我多管閑事了,我心里這麼想著,說不氣是不可能的。
好在周圍的村民,也不都是沒腦子的,最起碼這時候還知道攔著點二虎爹。
我也順勢往後退了幾步,和二虎爹拉開距離。
感覺還有人拽著我往後走,我掙扎一下,卻發現拽著我的那個人力氣很大。
正好我也憋了一肚子氣蒙的回身,順勢甩了一下胳膊。
可轉過身就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人那剛才一直拽著我的到底是什麼?
我往身後看了一眼再有兩步的距離就是那一口井什麼東西想把我拽到井下嗎?
我這會兒一直特意和井在保持距離,我非常清楚,井下現在肯定不太平。
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不說凶多吉少,但肯定有要耗費體力。
今個一整天,我都沒吃上一口飯,水也是在村子里的時候,在小水溝喝了一口。
再加上剛才還出了一點兒血又把二虎的頭和身體縫合在一起。
對我來說,不僅身體有些乏力,就連精神也被巨大的消耗。
我再到井下去和里面的東西斗智斗勇那可就真的沒辦法去尋找苒苒的魂魄。
到麻三村的目的就是,帶回苒苒的魂魄。
所以我都已經想好,在把苒苒帶回去之前,我不會再去干涉麻三村的事情,希望劉老師能夠放我一條生路。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又推了我一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被推的踉踉蹌蹌,差點摔進井里面。
肯定是有人推我不對動手不是人。
我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剛才我沒有听到腳步聲,周圍的村民離我都有兩步的距離。
所以他們來不及推我,不然一定會被我發現的。
我已經開過天眼就算是惡靈我也能夠看到。
可這會兒把我推得踉踉蹌蹌的東西,我一直都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我防不勝防?
我肯定是不會在井邊站著,這會兒往前走了五六步,重新和那口井拉開距離。
二虎爹也消停下來,他不傻,看的明白情況。
他們周圍還有危險,不然我不會這麼小心的。
村民逐漸像我靠攏,將我包圍在中間。
人越密集,那東西就越容易隱藏。
混跡在人群之中,就算是我眼神不錯,也很難找到他的蹤跡。
村民的舉動,讓我產生了懷疑,是真的想保護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