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對我說的,但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覺是真的。
我和柱子誰都沒說話,他在我們面前站了一會兒。
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胯下的馬,馬蹄高高揚起,簡直就要甩到我們臉上。
但是隨後他馬頭調轉,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帶著他身後的陰兵大搖大擺地離開。
而我們一直跟隨的這一隊人馬,在這兒站了一會兒,也直接離開。
我不清楚這種場面,在他們身上到底發生過多少次。
但這兩位身上轉瞬即逝的落寞,總給我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我和柱子回到酒店,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柱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意味深長的對我說。
「我覺得那位大統領說的人應該是你,或許你曾經真的是他的君王吧。」
我堅定的搖頭,意思是不認同。
誰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甚至都覺得可能是認錯了。
認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茫茫人海,能就遇到他想找的那個人呢,根本就不可能的。
我和柱子早早的躺到了床上,但誰也睡不著覺。
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外面的太陽已經隱隱有些升起的意思,我們兩個才勉強睡著了覺。
但這一覺睡得也不踏實,我睡夢中總是能看到辛昊。
他在對著我說,「我好疼,救救我!」
我想去救他,但是被一道光幕彈開,最後我看到那道光幕越來越小。
最終化作了一束火焰,直接將他烘烤的只剩下了灰燼。
看到這些灰燼,我心中的滋味十分不好受,睜開眼楮,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再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這會兒都快中午頭兒我把手機拿過來,就發現手機上面有四五個未接來電。
全部都是貝姐打過來的,還有一個是苒苒打過來的。
這個點兒苒苒給我打電話干什麼?
我沒有先給貝姐回的電話,直接把電話打了回去。
打回去我就听到苒苒還帶著些許哭腔的聲音,順著話筒傳過來。
「哥哥,你在哪兒能不能回來一趟?」
苒苒的聲音中滿滿都是委屈,我立馬心驚膽戰起來。
我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想逼問他又怕刺激到苒苒,只能一個勁兒的答應。
「你別哭,別難過,哥哥不是不要你,哥哥明天就去買票,趕著後天就回到鎮上去找你,你說了什麼委屈,能不能和我說一下。」
我得語氣十分的溫和,苒苒那邊兒的哭聲卻越來越大。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只能不停的安撫著他。
可好像是無濟于事,這讓我心中生出了一股子挫敗感。
但我也不能氣餒,只能愈發的賣力不停地和苒苒說著好話。
苒苒也不知道到底听沒听到心里去,我心中有些難過的感覺。
過了大概四五分鐘,苒苒的哭聲總算是止住了,只剩下些許抽泣的聲音。
「哥哥,我不想上學了,你能不能帶我走啊,我不想一個人留在家里,你帶我一起出去好不好,你去外頭給人家看事兒,我去找一個小店給人打工。」
苒苒說的話讓我心中愈發的難以安穩,我這會兒看了柱子一眼。
想都不用想把他叫起來,對著他指了指電話。
柱子睡眼朦朧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比了個口型詢問我是不是苒苒。
我沖他點點頭,柱子立馬明白我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難看。
說了一大堆,哄小姑娘高興的話,總算是把苒苒的情緒穩定下來。
這我和柱子哪還敢在酒店里悠悠閑閑的待著,急忙訂票。
這會兒訂火車票,我總覺得得耗費太長的時間。
索性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定了去省城的機票。
這兩個人的機票加起來將近五千塊錢,可著實是把我心疼壞了。
可為了苒苒,就算是五萬,這些錢我也得往外拿。
訂好票以後,我才想起來給貝姐打個電話。
沒想到電話打過去,竟然提示我貝姐不在服務區。
我也沒當成一回事兒,直接帶著柱子收拾行李,辦理了退房手續,拿著錢就直奔機場。
這會兒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四個小時,再磨嘰磨嘰,萬一趕不上飛機怎麼辦?
而且我們兩個是第一次坐飛機,不大清楚這具體的流程,還是小心一點兒,趕早不趕晚。
到機場以後,我和柱子靠著一張會說話的嘴,總算是把所有的手續都辦妥。
只等著坐上飛機回到省城,然後明天一早回到鎮上去看苒苒。
也幸虧這些年交通發達了不少,從省城到鎮上,包車的話一天就能到。
這要是趕著以前坐拖拉機,或者說縣際班車,得折騰個三四天。
到省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好在我和柱子有錢,直接包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鎮上。
這一整夜,我和柱子誰也沒太睡覺。
司機開到半程一個勁兒打哈欠,怕他出安全事故,我和柱子就拼了命的和他嘮嗑,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鎮上。
這會兒是早上,我給苒苒打電話的時候,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實是有些疲憊。
知道她還在學校,我和柱子也就直奔學校。
到了保衛室,和保安說清楚我倆是來干什麼的,保安就把我倆帶到了苒苒住的地方。
苒苒住的那間寢室,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空氣中還隱隱有些血腥味兒。
我四處看了看,就發現牆角有一大堆死老鼠,還有蛇。
這是怎麼回事兒?
總不能說是苒苒弄過來的吧,我看苒苒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發狂或者丟魂。
「哥哥,這一屋子里有個老太婆,她一直在吃那些東西,還問我吃不吃,我說我不要,他就拼命地往我床上丟,我要出去,她就死死的堵著門,我快瘋了,你快把我帶走吧,我不想在這兒待著了。」
這屋子里有老太婆,我四處打量了一番,也沒找到老太婆在那兒。
難不成是苒苒心里出了什麼問題,或者說那老太婆道行高深,躲過了我的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