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零章 勝利治愈法

作者︰七死八活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眾人正在談論的這種有點另類的十番棋其實並不罕見,無論中古還是日古都曾經出現過。

而在真實歷史中的所有另類十番棋中,最有名,也是故事最多的一次,那無疑是大半個世紀以前,吳清源先生曾參加過的一次。

首先那次比賽,其實是吳先生的定段考核賽。

那次比賽發生的時間,是在吳清源VS木谷實的鐮倉十番棋之後,吳把木谷降到「先相先」,然後日本棋界開始尋找第二個上去挑戰吳先生的對手,正好藤澤庫之助通過日本的「大手合」比賽,成為日本棋院成立後的第一個九段,那沒啥好說的了,藤澤庫之助(後來改名藤澤朋齋)就成為被日本人選定的不二人選。

不過想要吳清源VS藤澤的比賽順利成行,在當時還存在一個小問題。嗯,這里說的「小問題」只是後世看來的小問題而已,而在當時卻是大問題。

那就是當藤澤升九段時,吳清源心說還是八段,兩人的段位不對等,當時日本棋院的一些極端保守派,甚至說他們倆要是下十番棋的話,吳先生必須接受「先相先」的棋份。

很明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到了那時,吳清源和木谷實合著的「新布局革命」早就已經發布,在民間聲望極高,並且在擊敗木谷實,吳先生已經是朝野公認的實力最強者,這要讓吳先生以「下手」的身份出戰,即便當時的日本人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于是為了解決兩個人的棋份問題,日本棋界組織了一個另類十番棋,邀請了當時一些日本年輕強手組團出戰。

這些年輕強手以五段六段為主,所以這個十番棋的棋份是「先二先」。

比賽結果沒啥好說,最終是吳清源先生大勝,李襄屏也忘記是八勝一負一和還是七勝二負一和,總之吳先生就是憑借這個戰績升為九段,解決了和藤澤庫之助的棋份問題。

只不過在那個十番棋中,期間還是發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當時的日本棋壇東西對立嚴重,以大阪為中心的日本關西棋院剛剛成立不久,而在那次比賽出戰的年輕棋手當中,就有一兩位是關西棋院所屬棋手。

正巧不巧的,在那次十番棋當中,東京日本棋院選派的棋手全敗,吳先生僅有的一兩盤輸棋和棋,全部都是輸給關西棋手。

這個結果就讓日本棋院的某些人很惱火了,有人甚至認為這是吳先生故意的——因為當時日本關西棋院的抗鼎大將和精神領袖是橋本宇太郎九段,他是吳先生的師兄,兩人關系從小深厚。

因此當時日本棋院的一些極端保守派認為,吳先生絕對是故意輸給關西棋手,他這樣做一來為師兄站台,二來也有羞辱日本棋院的意思。

嗯,如果故事僅僅到此為止還沒什麼,然而把這件事和幾年之後發生的一件事聯系起來,那才真正的有意思,也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吳先生在擊敗藤澤庫之助,他迎來的下一個十番棋對手並非別人,正是他的師兄橋本宇太郎九段——

說句實話,在吳先生參加的10次十番棋中,對局質量最差的就是對橋本宇太郎這次,原因無他,因為在下這次十番棋的時候,吳先生加入了一個邪教,不僅精神受到邪教控制,天天跟著那個邪教教主跑來跑去,他比賽獲得的獎金也是大部分上繳給邪教。

比賽頭幾盤,吳先生完全不在狀態,他很干脆利落的被師兄斬于馬下,然而在那次十番棋的第2盤還是第3盤,奇跡出現了,在那盤比賽中,吳先生本來就下得夠差的,但他的師兄卻下得更差,期間各種匪夷所思的失誤和漏招,就像是想還吳先生的人情一般,硬生生的把勝利送給吳先生。

也就是從那盤比賽開始,吳先生就像是猛醒過來,他不僅很快擺月兌邪教的控制,最終也取得那次十番棋的勝利。

和華領隊以及張文東九段聊了一會半個世紀前的八卦後,李襄屏回家,開始準備接下來的「農心杯」了。

雖然現在中韓人數對比是2比3,但是對于今年的「農心杯」,外界輿論還是普遍看好中國隊的——

因為中國隊有李襄屏的存在,去年那麼凶險的形勢,李襄屏都能幫助中國隊捧杯,今年的形勢至少要比去年好多了,這樣大家自然就更加看好中國隊。

只不過對于李襄屏個人來說,這次除了幫助中國隊奪冠之外,他還私下里給自己加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幫古大力恢復狀態,找回信心。

畢竟去年的「鳳凰古城杯」,對大力兄的打擊確實有點大呀。在那次比賽之前,,古大力的上升勢頭又快有穩,他不僅多次戰勝韓國大小李,還成為唯一一位在番棋中零封過李襄屏的棋手。

然而在那次比賽之後,古大力像是進入自我懷疑的狀態,他不僅狀態持續低迷,李襄屏看他的棋譜,感覺他棋的內容也是乏味可陳。

作為前世連續3年沖段失敗的少年,李襄屏是很理解職業棋手這種起伏的。

而想要解決這種問題,李襄屏認為很簡單,最有效也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其實就一個︰贏棋!

棋手只要開始贏棋,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然後贏下一些重要的比賽,這樣的毛病迎刃而解。

毫無疑問,接下來的「農心杯」第3階段,對于古大力來說就是個好機會了。

至少李襄屏認為是一個治愈的好機會。

也正是抱著這樣一個想法,于是在接下來一個多星期里,李襄屏就天天泡在棋院陪古大力練棋了——

其實像古大力這種級別的棋手,像這樣的訓練,除了保持對棋的熟練度之外,水平當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明顯提高,因此在陪練過程當中,李襄屏除了把自己最近一些心得和盤托出之外,他做得最多一件事,其實就是心理暗示。

不停的心理暗示,反復的心理暗示。

經常說一些︰「古哥,這次就靠你了,我跟你實話實說,今年我是不想上場的,最好由你來一桿清台」之類的話。

說句實話,李襄屏並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用,不過還好,想看效果並不用等太長時間,正月十七,元宵節後的第3天,就是「農心杯」第三階段的第一場比賽,由古大力VS崔毒。

過完元宵節,李襄屏就準備去申城了,當天晚上,趙道愷過來找他︰

「喲,趙大畫家,稀客稀客,這去申城鬼混了這麼多天,我看你都有的樂不思蜀了吧。」

「嘿嘿,」趙道愷一副表情,他遞過來一幅作品︰

「喏,我是來交貨的,這個給你。」

「這是誰?喲,範小胖啊,那下一個呢,下一個畫模找好了嗎?」

李襄屏一邊收好對方的大作,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然而讓李襄屏有點奇怪的是,趙道愷說他已經找好,卻怎都不肯說下一個畫模的名字。

嗯,根據李襄屏多年的經驗,李襄屏知道這次一定有情況了,不過以趙道愷的招綠茶體質,也不知道這家伙這回會踫到什麼樣的綠茶。

當然嘍,由于現在大賽在即,李襄屏也沒心情去打探究竟,反正以趙道愷的為人,這種事他是藏不住的,應該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來找自己主動坦白。

到了第二天,李襄屏和古大力在華領隊以及余斌九段的陪同下,大家一起飛赴申城,參加本年度「農心杯」最後階段比賽。

正月十七的第一場比賽,雖然在李襄屏看來,古大力依然沒能發揮出最佳水平,不過結果還算好,執白的他以一目半的優勢拿下比賽。

這讓李襄屏為古大力感到高興,畢竟像這種擂台賽賽制,第一盤是很重要的,只要開了個好頭,後面的壓力就會減輕很多。

到了第2天,是樸永訓上場攻擂,下午一點鐘比賽正式開始,當李襄屏在現場研究室觀戰的時候,他卻看到一個特殊的人,申城的業余強豪李家慶老師。

「喲,定庵兄,此人我們卻是要過去見見。」

「哦,這是何人?此人棋力很強嗎?」

「呵呵,此人的棋力倒不算強,以定庵兄現如今之水平……此人大概要擺三子吧,不過此人有一個特別之處,,卻是值得咱們過去見見。」

「哦,此人有何特別之處?」

「呵呵,此人特別在當湖十局。」

「啊?!」

李襄屏笑道︰「沒錯啊,此人就是特別在你和那西屏前輩共同創作的當湖十局,須知你和那西屏前輩在平湖張宅一戰後,近幾百年來,有無數人研究和拆解過那幾盤棋,從你大清,到民國,再到現代,有各種版本的解說和棋評,然而在我看來,論對當湖了解之深,解說之精準,卻是以此人為最,那你說,咱們需不需要過去打個招呼?」

「呵呵,竟有此事?那當然要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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