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涼哥,這個,你說。」
「別結巴,好好說。」
「涼哥啊,不是我說,咱們到底是和高梅一塊那麼久。就說從前吧,你們可差點結婚的關系,咱們跟高梅對著干,咱們心里也不舒坦啊。何況人家高梅,我總覺得吧,人家也挺懷念以前的。」
曹涼看了範春海一眼,「春海,我從來都沒有打算跟高梅對著干。我現在的工作在麗凌,是因為麗凌對我不錯。」
「可……」
「說吧,高梅做了什麼。」
「哥……」
「就你這個態度,我也能看出來。如果高梅真的正正當當什麼問題都沒有的話,你現在也不會這樣。就上次麗凌出現被仿冒的事情,其實我都懷疑高梅的。」
「這個……」
「說。」
「實話實說啊,這高梅做人這方面她確實不行。那仿冒不仿冒的事情我也不確定,但這回的事兒確實是不地道。」
曹涼的眉頭一皺,「她到底做了什麼?」
「我估計啊,哥,其實我也不敢肯定,我就那麼暗中觀察著吧,我覺得高梅在這些飲料的配料上做了手腳了。」
「為什麼這麼說?」
「以前吧,高梅眼里目中無人的,總覺得自己嫁了個土大款飛上枝頭了,她根本看不起那車間里的人啊。現在不一樣了,跟車間主任走得可近乎,還常常去視察去。我觀察過了,這回送可食用色素的送貨人都不一樣了。」
「色素。」曹涼喃喃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知道?」
「我做貨運這麼久,我也听說了,現在人為了賺錢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工業劣質色素也敢往食品色素里面兌。」
「不會吧。」
「怎麼不會,這種劣質色素是要便宜很多很多的,這中間一倒一賣就是不少錢。」曹涼皺眉,「可是,這太缺德了。」
「那真是缺德。」
「高梅竟然這麼大的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原本以為她只敢小打小鬧,這種事情要出了問題那是要命的。」曹涼拉出錢包把錢放在了桌上,「這是結賬的錢。」
「涼哥,你去干嘛?」
「誒誒,涼哥,你別說從我這知道的啊。」
「我不會說的。」曹涼說完,起身朝著外面去了。
天色還早,他坐上了貨車,又原路返回過去,停在了這高梅所住地方的大門外。
其實他早也知道高梅住在這里,但是基本上沒有來打擾過她。
高梅的轎車在路上行駛著,突然車子一停。
高梅嚇了一跳,睜開眼楮,「司機,你怎麼回事。」
「老板娘,這有車當著。」
高梅放眼看過去,看見了這輛貨車。
她的神色微微一變,「算了,司機,我自己走進去就好了,今天你到這吧,你去接海強吧。」
「誒,好。」
高梅自己下了車,看著司機驅車離開了,她到了曹涼的車窗外,敲了敲車窗。
車窗打開,曹涼看高梅一眼,「上車。」
高梅繞過去坐了上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並排著坐著了,火車的駕駛座高,看著前面的路會顯得特別低矮。
高梅就那麼看著,「呵呵,曹涼,想不到,才短短兩年,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麼多變化。」
「是啊,我完全沒有預料到,我們竟然是這樣的在這里見面。」
「懷念過去嗎?」
「懷念。」曹涼點頭,目視著前方。
高梅嗯了一聲,「我也是。」
「可我們誰也回不去了。」曹涼低頭拿出一顆煙,「你現在養孩子,我抽煙沒事吧。」
「你抽啊,我老公這麼久就沒有停下在孩子面前抽煙過。」
「其實他應該對你不錯,我看得出來,你想要的已經全部從他身上得到了。」
「也許吧。可到了眸一個新的階段,想法也會發生變化的。」
「你明白就好,所以你要學會自己約束自己,不要總是貪得無厭,想要了這個,又想要那個。」
高梅有點听不明白了,「曹涼,你不是來找我敘舊的,你只是來教育我的嗎?」
「高梅,我們還有敘舊的必要嗎?」曹涼深吸了一口煙,「我們現在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本來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可你偏偏選擇了潘美麗那邊。」
「選擇你嗎?呵呵,至少在潘美麗這邊做事可以正正當當的做事。你呢?你在做什麼?」曹涼猛然看向高梅,「高梅,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長得漂亮,你聰慧,你可以任性,可以花錢,可以胡鬧。但你不應該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高梅看向曹涼,也變得怒氣沖沖,「你跑來這里找我,就是為了說我這些的。」
「你別以為你在干什麼我不知道,你知道工業色素和可食用色素的區別嗎?工業色素是有毒的,你簡直就是在害人!」
曹涼的態度是惡狠狠的,「你也是當媽媽的人了,你想想看,如果你一個孕婦喝了你們的飲料,萬一出事了的話,怎麼辦!」
「哪兒那麼容易出事。」高梅皺起眉頭,「我用的色素都是正規的,你哪兒听人胡說八道的?」
「我跑運輸這麼久,我用听人胡說八道嗎?那些劣質色素里到底是什麼,我清清楚楚!」
「我沒用你所謂的劣質色素,你別懷疑我了。」
「你還嘴硬。高梅,我勸你真是夠了。你喜歡錢,喜歡虛榮,喜歡兒子,你都有了,你還要怎樣!」
「我要強大起來,我討厭潘美麗,討厭陸凌絕,我高梅發誓,我一定要比他們兩個人過得更好!賺更多的錢!」
「高梅,我都開始可憐你了。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嗎?陸凌遠和潘美麗並不只是有錢所以過得好……」
「夠了,曹涼,如果你把我當朋友,還願意跟我敘舊那我很樂意。但是你今天是來教我做人的,那完全沒有必要。」
高梅拉開了車門,「好走不送了。」
「高梅。」
曹涼喊她,她完全也不回應了,就那樣越走越遠。
曹涼閉了閉眼楮,一拳頭錘在方向盤上。
喇叭發出滴滴的聲音,突兀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