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刻意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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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6-06

「不愧是醉春樓的紅牌,才藝的確是讓人驚嘆不已。」萬俟涼還未被讓退下,歐陽承曦就站了起來,雖然是很有節奏地鼓著掌,但是語氣中的輕蔑可是一點都未加掩飾。

在場的人昨晚不少都去過醉春樓,自是從萬俟涼一出場就認出了她來,但是還有不知道的一听到歐陽承曦這麼說,看向萬俟涼的目光從原來的羨慕一下變成了不屑,原本還自慚形穢的女人們這下都抬頭挺胸了起來,姚怡芳更是樂得差點笑出聲來,這麼個出身的人還敢和她爭皇上,真是自不量力。

萬俟涼早就料到歐陽承曦不會讓她痛快,不過倒是小看了他的膽量,從他說完之後,赫連雲謙的臉色就變得不是很好看,畢竟以萬俟涼現在的身份是沒辦法登得上台面的,被歐陽承曦一語點破,多少有些損失顏面。

百里然楓坐在歐陽承曦的對面,看他站起來就預感不會有好事發生,但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的口無遮攔,只要不是個傻子,誰听不出來他的夸獎無非是給了萬俟涼一個巴掌,倒是讓別人對她的印象更為深刻了。

「若是魅涼表演砸了,豈不是讓歐陽公子失望?」萬俟涼依舊笑意盈盈,清脆的聲音從她如櫻桃般的小口中逸出,絲毫沒有被歐陽承曦影響了情緒,既然他想玩,那她就陪他玩,看看最後倒霉的會是誰。

萬俟涼一句話,把人們的視線從她身上成功轉移到了歐陽承曦,他可不想萬俟涼那般鎮定自若,四面八方的目光一看過來,他頓時臉紅了起來,更讓人以為他和她之間有上一腿。

「哦?此話怎講?」赫連雲謙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興致,竟然和萬俟涼對起話來,免不了惹來姚怡芳的一頓瞪視。

「魅涼本就是一風塵女子,自是登不了如此的大雅之堂,偏偏歐陽公子不願魅涼在醉春樓草草過完一生,所以給了魅涼這次機會御前獻舞,魅涼還未來得及好好謝謝歐陽公子,倒是讓歐陽公子先開了口,是魅涼的不是。」萬俟涼言語間盡顯女兒家的嬌態,看得在場好幾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差點沒噴出鼻血來,但是也被她這柔媚刺激得險險出丑,一個個都坐得很不自然。

這下輪到歐陽承曦想不明白了,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干什麼,難不成還要把他拖下水,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平時一向自詡正人君子的歐陽承曦完全不覺得自己算計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妥之處,甚至是認為在替天行道,這樣扭曲的心理注定了他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承曦,可有此事?」赫連雲謙淡淡地問道,他豈會看不出歐陽承曦對魅涼的敵意,平常也沒見他多管什麼閑事,也許他應該去查查他為什麼死咬著魅涼不放?

「正如魅涼所說,在下不願魅涼的才情埋沒在醉春樓那種地方,所以才自作主張上演了這樣一幕,請皇上恕罪。」歐陽承曦索性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本來他也沒打算瞞住這件事,反正只要把魅涼帶到了這個地方,他的目的就基本上達到了,至于赫連雲謙,他還不會這麼輕易地動他,要不然以他爹的性格,再也不會幫元唐制造任何兵器,這點赫連雲謙還是很清楚的。

「無妨,倒是真讓孤監視魅涼姑娘的才藝。」赫連雲謙說得很是欣賞,旁邊的姚怡芳又是不高興了,萬俟涼儼然已經成為她的眼中釘,她要想辦法把她拔了才行。

「皇上,既然魅涼姑娘這般有才華,為何不叫百里丞相與她比上一比,要是贏了正好坐實了她的才女之名,要是輸了也算是意料之中。」姚怡芳好心地提出建議,可誰不知道百里然楓的才華豈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就算在三國之內都未必能找到一個兩個,更別說魅涼只是一介女子,這不是刻意刁難又是什麼?

赫連雲謙倒是不介意增添點趣味項目,但是百里然楓若是意外輸了,這丟臉的可不只他一個人,關系的可是元唐的顏面,要是讓外人知道元唐的丞相輸給一個青樓女子,豈不笑掉了大牙?所以這個建議不是不妥,而是萬萬的不妥。

「丞相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和一女子亂作比試,即便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愛妃考慮得不周全啊。」赫連雲謙遞給姚怡芳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胡亂說話,明明很是正常的一件事,可是和前面連起來,看在姚怡芳的眼里就變成了赫連雲謙袒護魅涼,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于是萬俟涼又沒來由地收到了姚怡芳莫名其妙的一記眼刀。

「微臣亦是不願被人說欺負了女人,所以芳妃娘娘的好意,微臣實在受領不起。」百里然楓站了起來,畢竟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從旁觀者變成了當事人,不過豈能讓姚怡芳的陰謀得逞,他還不屑更是不願去欺負一個女人。

姚怡芳被警告得不敢再說話,不過百里然楓言辭中充斥的不敬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除了皇上,這個男人誰的賬都不買,活月兌一油鹽不進,穩穩當當地站在中間,不偏不倚。

「愛卿說的是,若是真要比試,也該找個同性才對,哪家千金願意前來一試?」赫連雲謙倒也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以引起歐陽承曦甚至百里然楓的注意。

「皇上,臣女想嘗試一下。」百里然楓這一側的後方站起一個女子,眾人聞聲望去,原來是護國公府的千金司徒莞竹,一襲白衣看起來清雅月兌俗,又是個容貌出挑的美人兒。

萬俟涼也不禁看過去,第一反應就是個大家族中的花瓶,沒想到竟會有膽量自己站起來,想來她們還算是情敵的關系,不知道若是她贏過這個女人,有琴珈天會不會來找她算賬。

司徒莞竹本來沒打算參與其中,可是在看到有琴珈天的目光一直都跟隨著魅涼的時候,她無法再忍耐下去,心口的位置一陣一陣得疼,她眼中的疑惑和失望她通通都沒看到,他的視線始終定格在魅涼的身上,這讓她怎麼能夠大度地一笑而過?所以她站了起來,試圖讓有琴珈天的眼中變成充滿了自己的影子,既然他喜歡這樣的女人,她便為了他也變成這個樣子,卻不可能變成她。

「竹兒,胡鬧,坐下!」司徒莞竹一站起來,司徒浩輝一下子就不樂意了,自己的女兒怎麼能像風塵女子一般拋頭露面,更何況這歐陽家的兒子完全就是在針對殿上的那個女人,他才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去淌這一趟渾水。

「爹,女兒有分寸。」司徒莞竹幾乎沒有忤逆過司徒浩輝的意思,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為了有琴珈天還是為了她自己,總之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這個女人在有琴珈天的心里留下位置。

有琴珈天看到魅涼的第一眼就感覺他的視線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了,明明整個舞蹈她瞥向這邊不過就是一兩回,他卻感覺她的舞就是在為他而跳,這樣可笑而自作多情的情緒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可是從昨晚見了她,他就有種這樣的錯覺,今天再一相見,重復的錯覺便有了真實的可能。

歐陽承曦是沒想到他想要羞辱魅涼,還要把自己的心上人搭進來,這下該如何是好?無論輸贏,身為將臣之女,這樣的行為已然掉了身價,若是再輸,絕對會成為別人口中的一大笑柄,不過顯然司徒莞竹很有信心。

「既然比試的雙方都已經選了出來,各位可還有異議?」

「沒有!」

「那容孤想一想,這比賽的題目出什麼為好?」赫連雲謙停頓了一下,「就以你們現在心中所想,畫上一幅畫並題詞,限時半個時辰。」

現在心中所想?這題目出得有點意思,萬俟涼和司徒莞竹均站在自己的畫紙之前,遲遲沒有落筆。

時間過去了半刻鐘,萬俟涼才緩緩拿起筆來,大筆一揮,如行雲流水一般轉眼間勾勒出一處山峰,而司徒莞竹亦是不甘落後,兩個人均是聚精會神地在制作眼前的畫卷,目不斜視,誰都不知道對方畫了什麼,直到時間到,停筆的那一刻,才算真正地把心中所想一筆不落地描繪了出來。

先展示給眾人的是司徒莞竹的大好河山,氣勢恢宏磅礡,沒想到一個女兒家竟會畫出如此大氣之作,想必也是和家庭環境有關,若不是她身子骨嬌弱,想必一定是位女中豪杰。

相比之下,萬俟涼的畫就要小氣的多,一個紫衣男人站在懸崖邊,渾身散發著一股寂寥悲傷之感,似是仰望天空或是俯瞰崖底,黑色的山峰、灰色的天空、白色的雲朵,目之所及,盡顯哀涼,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一個,不知道在等待抑或是在期盼些什麼。畫卷的右上角還題了一行小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畫作給人帶來的視覺體驗自是不同,司徒莞竹磅礡大氣,萬俟涼哀怨纏綿,若是只從繪畫技巧上來看,兩個人不相上下,可是算上情感分,還是萬俟涼的略勝一籌,能夠引起旁人共鳴的才算是好畫。幾名女眷看了萬俟涼的畫竟然掉下淚來,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勝負已分,還沒等赫連雲謙宣布結果,司徒莞竹就先開口說道,「我甘拜下風。」

「承讓。」事已至此,看熱鬧的沒看成,倒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又失了回面子,萬俟涼在心里很不厚道地嘲笑了歐陽承曦一番,但表面上確實對司徒莞竹有了一個新的定義,至少不是只會穿衣打扮的花架子,這樣的女人值得男人去珍惜,前提不是自己的男人。

有琴珈天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完完全全地震撼到了,很簡單,一個男人,一處景色,可那景色完完全全就是她墜崖的地方,他不知道該是狂喜還是發怒,既然她活著,為什麼不來見他?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還要讓他一個人受著他以為無止境的相思之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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