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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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5-14

有琴珈天命人把常微帶了下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給萬俟涼一個恨恨的表情,她已然司空見慣。

像是一場鬧劇落幕,無關的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留下有琴珈天和萬俟涼站在常微的房間里,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你真的認為是他?」萬俟涼還是覺得不太可信,但是看有琴珈天的樣子他心里早就有了該有的盤算。

「是不是都已經是了,他的倒霉或許會讓一些人放松警惕。」有琴珈天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了他的意圖,萬俟涼沒有選擇再問下去,實際上情況也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因為皇甫越勛的軍隊已經通過了入口,想必是有人利用這段時間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通過了入口,盡是一片柳暗花明,皇甫越勛倒沒想過冥魘教的分部會是這樣一處怡人的地方,雖說現在已是冬季,但是不難看出春暖花開時節這里的美麗,可惜他現在無心欣賞這些。

「烈王殿下駕到,本教主有失遠迎。」有琴珈天慢悠悠地走到了皇甫越勛的面前,絲毫不介意自己被他的軍隊包圍其中,臉上那抹邪魅的笑容看進皇甫越勛的眼楮里很是刺眼。

「再次看到教主,本王也甚是高興,不知道教主喜歡本王帶來的陣仗嗎?」皇甫越勛略帶蒼白的臉顯示著他現在身體的不適,眼楮中閃爍的精光表明著他的不安分。

「烈王如此隆重地到來,本王自是歡喜,可不知王爺為何而來?」有琴珈天掃視了一圈,一個個士兵臉上均是忌憚的表情,看著他看是看到了魔鬼一般。

「若是教主真的不知道,本王倒是可以讓在場的人親自告訴你。」皇甫越勛的話讓所有的士兵都戒備起來,握緊手中的兵器,準備隨時開戰一樣。

「看起來這一戰是在所難免。」有琴珈天雖說不想戰,但也不懼戰,更何況這里是他的地盤,自然是要他說了算。

誰都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所以皇甫越勛的心思分出來了一點留給了萬俟涼,從他進到這里就沒有見到她,難不成她已經離開了這里?那他的殺子之仇如何得報?

「戰場之上分神可是致命傷。」有琴珈天好心地提醒,惹來皇甫越勛更為惱怒的眼神,還有嘴角漾開的冷笑。

「既然如此,那便戰吧。」皇甫越勛很是懷疑自己是如何和有琴珈天扯這麼長時間,明明看到他那張臉,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有琴珈天稍稍退後,若是光拼人數,他們自然是不佔優勢的,但他們的人個個身懷武功,那些普通士兵除了成為刀下亡魂,沒有其他去處。

按照雙方人數的比例,幾乎就是五對一,五個普通士兵對一個冥魘教教眾,刀劍揮舞的速度和人倒下的頻率差不多,哪一方都佔不到任何的便宜,可這一場戰爭不可能就這樣停止,否則帶來的後患絕對比這滿地的尸體更為嚴重。

有琴珈天也加入到了戰場中,他的目標自然是皇甫越勛,皇甫越勛如今身上帶傷,不會是有琴珈天的對手,只好出動自己的暗衛與他較量。

皇甫越勛的暗衛看起來要比赫連雲謙的死士要對付得多,沒有經過那樣慘絕人寰的訓練,自然達不到真正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程度,有琴珈天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上,心中的膽怯加上功力的欠缺,他們能夠勝利的幾率實在太小,所以在有琴珈天做掉最後一個暗衛的時候,皇甫越勛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窮寇莫追,再說有琴珈天這邊的傷亡也不是那麼可觀,少了一個人,他們就少了一個助力,不像是國家的軍隊可以靠征兵源源不斷地補充實力。

萬俟涼混跡在冥魘教的教眾之中,沒有公開露面,皇甫越勛自然發現不了她,她也不希望被皇甫越勛看到,免得再惹出什麼事端,那個家伙有的時候已經超出了萬俟涼的思考範圍。萬俟涼走到有琴珈天的身邊,一身的血跡把有琴珈天嚇了一跳。

「我沒事,這些都是別人的。」萬俟涼親手解決了不少,她心里是有愧疚感存在的,即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形,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和看別人完全是兩種感覺,到現在她的手腳還是冰涼冰涼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萬俟涼搶先的解釋讓有琴珈天放下心來,但是看到萬俟涼不太好看的臉色,他還是很不放心,「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太習慣,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萬俟涼有些自嘲地說道,自己明明不是那麼善良的人物,何苦裝得好像看不得血腥一樣。

「我不會再讓你的雙手沾上鮮血。」有琴珈天本來也不願萬俟涼像他一樣投入黑暗,可是這一雙手一旦沾上了別人的血,想要清洗掉恐怕連下輩子都不行,他還記得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看著血紅的雙手,沒有哭,可卻再也不敢用這雙手去觸踫任何東西,像是會玷污了它們一樣,就連吃飯時拿著筷子都感覺無比惡心,像是在吞咽別人的鮮血,可是習慣了就發現無非就是那麼回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的動手不會對于所有人都是解月兌,但是對于逐漸麻痹的他,殺人變成了他自己的救贖。

「沒關系,真的只是不習慣而已。」萬俟涼安慰著有琴珈天也安慰著自己,這個天下不就是這樣嗎?有能耐的屠殺沒能耐的,沒能耐的就只有認命的份兒,否則就算反抗又能得到什麼呢?萬俟涼早就知道,一個人的命運是最不由自己來掌握的,如此單薄的力量能夠做什麼,面對千軍萬馬,不被踏成肉餅是不是就足夠幸運?還應該有什麼不該有的期待嗎?

有琴珈天愛憐地把萬俟涼摟在懷里,絲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污,搞得兩個人都狼狽兮兮的。

萬俟涼依偎在她的懷里,這是她渴望的溫暖,他們都是不懂表達自己心意的人,但一個擁抱、一個親吻足以代表一切,她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自己好像越來越像是個小女人了。

「皇甫越勛肯定還會再來,你已經想好對策了嗎?」雖說這次他們傷亡不算慘重,但是多來幾回誰也受不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

「看他的樣子,退兵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有壓倒性的優勢,否則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都成了問題。」有琴珈天或許嗜殺,但是對于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百姓說他不屑也好,狂妄也罷,很難做到痛快地下手,所以干脆就避免和這群人的接觸,而且在他們看來,自己完全是妖怪一只,何必再惹自己煩心呢?

壓倒性的優勢?萬俟涼暗自想了想,可是身上的血腥味很打擾她的思路,「我想我還是先換件衣服吧。」

有琴珈天點了點頭,陪她一起回了院子,順便吩咐眾人道,「把這里打掃干淨,是教里的人都埋了吧。」有琴珈天知道其中肯定有不願長埋于此的人,不過現在他們連最後的選擇余地都沒有了。

另一邊,皇甫越勛可以說是損兵折將,不光父皇派給他的士兵損失了不少,連他自己的暗衛都全軍覆沒,如此,他對有琴珈天的憎恨多了不是一星半點。

「王爺,這下該如何是好?」莫宇躲在隊伍的後方,見識到了那場算不上慘烈的殺戮,但對他而言,足夠對他的心里造成強大的負擔。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父皇派你來你就會這麼一句,要你有什麼用!」皇甫越勛本來還算比較欣賞莫宇,但是沒想到就是空架子,什麼忙都幫不上,最多偶爾提出幾點沒有什麼建設性的建議,一點都不懂得看人臉色,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還那麼不識好歹,他那一瞬間想過直接把莫宇撇在這里算了,沒準兒還能撈到個為國捐軀的好名聲。

「微臣無能,請王爺恕罪。」莫宇被皇甫越勛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按理來說,他見到他行此大禮也沒什麼不妥,只是現在看起來實在有點過于狼狽。

「算了,起來吧。」皇甫越勛就算把氣撒在別人身上也無濟于事,父皇只給他派了這麼個人,不用他還能用誰?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這幾天對于皇甫越勛的喜怒無常,莫宇算是了解了,下回他一定長記性,看到皇甫越勛這幅樣子絕對會躲得遠遠的。

「這次傷亡你統計了嗎?」

「死傷加起來大概有六百左右,從數量上來說不算慘重才對。」

「父皇派來的那隊精兵呢?」

「死了一個,傷了八個。」說是精兵也不過就是比普通士兵身體素質強點,經驗豐富一點,對上每天都在刀口上過日子的魔教教徒還不是什麼都不是,莫宇在心里暗自鄙視了一番。

「告訴活著的人一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敵人不一定什麼時候會來襲,一定要隨時待命。」

「是,王爺,微臣這就去傳達。」

「下去吧。」皇甫越勛揮了揮手讓莫宇退下,他也累了,身上的傷口因為之前的幾番躲閃已經有裂開的趨勢,血跡滲到了繃帶上,這一次的受傷真的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麻煩,他是絕對沒有任何理由來原諒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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