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壽誕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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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9

能夠為女人放棄一切的男人,不是太過無能就是太有能耐,不過顯然皇甫越勛並不屬于以上兩類,所以在接到皇甫卓天的聖旨之後,拋下了有孕在身的李婉婉,轉身投入到公事之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皇甫卓天壽辰將至,元唐和齊梁的使臣都陸續到達,接待的工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皇甫越勛和皇甫越揚的身上,這無疑是對他們能力的一種考證。

皇甫越勛還好,獨擋一面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但少了萬俟勝幫襯的皇甫越揚可就沒那麼輕松了,而且這次皇甫卓天以「後宮不得干政」的名義明里暗里地都在警告蘇芷芯不能插手,她就算再有本事無處使也無濟于事,所以這次皇甫越揚只能孤軍奮戰,好運的話,萬俟勝比較得意的門生也許能夠幫得上忙。

一國皇帝過生日,作為都城的臨安城自然要做足門面,萬萬不能讓別多的人看了笑話,所以早在一個月前,街道那些擺攤兒的小商小販就被官兵趕到了城外比較人跡罕至的地方,稍微有點門路的可能被留在了城里某個偏僻的角落做點營生,但生意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響,百姓的生活節奏也隨之被迫改變,雖不至于怨聲載道,但隱患一旦積累下來,等到爆發的時候可能足以讓馳安變天。

像皇甫越揚這種從來不去關心百姓疾苦的紈褲皇子根本沒辦法體會低層人士的心酸,自然也不會有意識去解決這類問題,皇甫越勛不一樣,本來王府就坐落在民間,再加上他本事也在這方面做功課,于是在這段特殊時期,皇甫越勛做出的決定就是在王府門口施粥給菜,數量當然不會太多,否則像上次在春怡坊被人懷疑貪污,他本來的好心可就要被當成黑心了,但就算是對于皇甫越勛來說微不足道的這點東西,足夠讓百姓記住他的好,在街頭巷尾也總能听到百姓對皇甫越勛的感謝。

皇甫越勛自然是樂見其成,但皇甫越揚可就著急壞了,一樣的招數只會遭到百姓的唾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到現在還不懂,就注定了他日後的失敗怪不得別人。

這幾天烈王府可算是極其熱鬧,由慕容家領頭,臨安城里的幾處大戶都紛紛過來拜訪,明明臨安沒發生什麼大災情,捐款捐物資的倒是不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必這些人是跟著慕容倫術來抱皇甫越勛的大腿的,皇甫越勛對于這種情況是喜憂參半,更多人的支持自然是極好的,但是這無非是在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萬俟勝的意外倒現在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他還是個孩子一樣在家里玩耍,而且自從他變成那副樣子之後,原本門庭若市的丞相府現在就只剩下門可羅雀,連蘇芷蕎和萬俟靜母女倆都很少出門,錦上添花不足貴,雪中送炭才是真,可是可憐的是,始終沒有這樣的人出現在丞相府里,連皇甫越揚都嫌萬俟勝丟了他的臉面。

萬俟涼這些天根本沒有撈到休息,為了在別人面前顯得家庭和睦,只要有人前來拜訪,萬俟涼就得陪著皇甫越勛一起出門迎客,弄得像是妓院的老鴇一樣,就差沒畫個惡心到死的妝了。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一趟。」這次來的人不是王海,大概皇甫越勛也不會再把他往萬俟涼這里支了。

「我知道了。」萬俟涼懶懶地回答,天氣漸漸轉涼,這種時候她是最不願意出門的,恨不得一整天都賴在被窩里不出來,只是皇甫越勛總是在粉碎她的美夢,不過還好的是每次陪同她都有一定的報酬。

「叫我來干什麼?」萬俟涼裹著披風走到皇甫越勛的書房,開門就沒好氣地問道。

皇甫越勛本來有些惱怒,在看到萬俟涼的打扮之後,惱怒就變成了**果的嫌棄,「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萬俟涼都懶得看自己,「不滿意?那我走了。」

「等等,趕緊換件衣服,陪本王出去一趟。」皇甫越勛那手勢和打發要飯的沒什麼區別,這幾天折騰下來,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變成了旁人無法理解的一種狀態,不過這樣的轉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至少在萬俟涼這邊沒有。

「干嘛去?」萬俟涼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她現在穿得都差不多是正常人穿的兩層,可還是覺得冷,她這種體質還真是愁人。

「元唐的使臣到了,是由本王負責接待的。」

「那為什麼還要叫我一起去?」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不去還能誰去。」每次跟她出席什麼場合,他在之前都要跟她討論好久,最後總是在一定的明碼標價之下成立,不過看樣子,今天應該會更貴一些,果然。

「我去也行,按照以往的價錢翻兩倍。」

「成交。」皇甫越勛已經被訓練得一點猶豫都沒有了。

萬俟涼只好隨著皇甫越勛一起上了馬車,在車上萬俟涼才想起來要做做功課,「元唐來的是什麼人?」

「這次來的是元唐的皇帝—赫連雲謙,和他的親生妹妹—赫連雲朵。」皇甫越勛沒想到這次會是赫連雲謙親自過來,讓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因為一旦發生什麼事可就真的變成兩國紛爭了。

赫連雲謙?在萬俟涼的認知中,它現在只能算是個名字,當時以為會在那個平靜的小鎮過一輩子,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命運,于是她越來越發現,知道的東西真得太少了,想要幫忙卻無計可施實在是太痛苦的一件事。

「那齊梁那邊過來的是誰?」

「璃王—澹台璃,雖說只是個王爺,但是在齊梁的地位遠遠高過他們的那位皇帝。」

「看來這回你爹的壽宴實在是倍受關注,元唐和齊梁派出來的人分量都不小。」

「就是因為這樣事情才棘手,每一次各國皇帝的壽宴來的都是別國受重用的臣子,像是赫連雲謙和澹台璃這種級別的人物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中。」皇甫越勛話語間透露著擔憂,聯系起來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他總感覺這一次的壽宴不會那麼平靜,也許是丞相府的那次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難免有些杯弓蛇影,但還是慎重一些為好。

萬俟涼也是一副沉思狀,這幾天有琴珈天都沒有來找過她,除了想念,擔心的成分更多,她倒是不懷疑他的能力,只是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讓人防不勝防就不一定了,而且到現在刑部的人根本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表面的風平浪靜不過是在掩蓋實際的暗潮洶涌,讓她怎能安心?

「你爹最近有什麼異常嗎?」萬俟涼一直模不準皇甫卓天的態度,但她知道他是想在那個位置上坐的時間越長越好,所以甚至他懷疑過丞相府的屠殺是不是他的主謀,畢竟那樣訓練有素的殺手不是一般勢力能夠培養出來的,如果他手里有死士的話,想必也和那個樣子差不多。

「父皇?」皇甫越勛不知道為什麼萬俟涼會提起皇甫卓天,聲調不由得提高了一個八度。

「他把你和皇甫越揚都置于風口浪尖之上,你就從來沒想過他是什麼目的嗎?」有了萬俟勝那麼一個爹,萬俟涼可不會天真地以為父母對于兒女的愛是什麼無私的,而且在龐大利益的驅使下,皇甫卓天肯定不會喜歡有人覬覦他的位子。

皇甫越勛是真的沒有想過,雖說父皇對哪個兒子都沒有表現過親昵,但是應該不至于要故意害他們才對,畢竟都是他的親生兒子,多多少少都會血緣在那里牽著吧,可是越想,皇甫越勛就覺得越心驚,他其實是沒有什麼信心的,被萬俟涼這樣一說,難免不往最壞的方面想,若是這樣,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你是說父皇故意要我和皇甫越揚發起爭斗,最後弄得兩敗俱傷?」

「我懶得分析那麼多,答案應該已經在你心里漸漸浮出水面了,而且我也沒興趣去挑撥你們父子關系,反正到最後事實真相都會大白的。」萬俟涼無所謂地說說,但確確實實地引起了皇甫越勛的懷疑和戒備,這點是她想見又不想見的。

「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淨。」皇甫越勛嗤笑一聲,若不是有嫌隙在先,就算萬俟涼真得挑撥了,也撼動不了所謂的父子情誼,但明擺著他自己也知道他根本不相信皇甫卓天,小時候那麼渴望母愛父愛,如今也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內心的那點缺憾早已在長大的過程中漸漸磨沒了,盡管想起來的時候還會疼,但那又能怎麼樣呢?

萬俟涼無奈一笑,他倒也不傻,听得挺明白的,可是做起事來始終顯得不是那麼精明,也並不像是做皇帝的好料,這點他真的不如皇甫卓天,而且皇甫卓天正處于不惑之年,想要他自動退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說無論是皇甫越勛還是皇甫越揚,等的時間都不會太短,除非他們徹底地為自己爭取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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