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伯坐在椅子上，看著戴著面具，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的秦十三︰「咯咯……來來來，坐下吧，都是女的，聊天也方便些。嘖嘖嘖……秦川鬼市的科研技術就是厲害，就居然可以在透明的被子上刻畫符文，進行竊|听。」
秦十三倒也鎮定，兩人都是老朋友了，也曾經在某些事件上面有對手戲。
「鬼伯才是最厲害的，你早就知道了我把竊|听器放在這里，並且進行了一些干擾，讓我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信息。」秦十三依然是充滿磁性的嗓音。
「你也不錯。小蠻居然不知道你潛行進來了。」鬼伯說道。
「小蠻當然不知道，但知道的鬼不少。都是你的手下。」秦十三說道。
「別給我裝，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正實力，你刻意放水了。」鬼伯笑著說道，「你要是認真起來，我的那些鬼根本發現不了。」
秦十三說道︰「鬼伯，言歸正傳吧。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其實我們在和燕京還有齊魯談清茶面的事情。」鬼伯笑著說道，「據我所知，秦川鬼市不少科研人員，在進行實驗的時候，避免不了受到輻射，靈魂受損。」
「鬼伯知道的真多。」秦十三點點頭︰「這個情報是正確的，而且目前只能緩解，不能根治。」
「我們的清茶面有這個效果。當然，是七到九星級的清茶面才有，可能還得我們的專業人士幫忙……就像鬼妃一樣。」鬼伯笑著說道。
秦十三沉吟了一下，問道︰「那……我們需要付出什麼？」
她很清楚，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特別是像今天這種場合。現在可不是飯局進行時，而是在談判。
「鬼番。」鬼伯說出了一個名字。
「鬼番？科研天才鬼番？」秦十三明顯地愣了一下，這倒是出乎意料。
如果徐浪在這里的話，就會有印象。當初刀叔被獨手鬼匠的鬼頭風箏攻擊，受了重傷。他去查案子的時候，查到了這個鬼番身上。
鬼番是鬼叔的得意門生，但後來嫌棄東海的科研技術，離開了東海。像鬼番這種層次的科研人員，可不僅僅是離開這個簡單，嚴格來說是叛變。
「這個不可能。」秦十三直接搖了搖頭，「現在鬼番在秦川鬼市，已經是很高級別的科研人員，腦子里都是秦川鬼市的各種機密，你覺得，我們會讓他回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鬼伯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完全清空他的記憶，讓他帶著一個空腦子回來……你知道的，鬼番是我弟弟鬼叔的得意門生，這是我弟弟的恥辱，同時，也是我的恥辱。當年因為他……哼……我和我弟弟差點被無限期關押。幸虧鬼夫人力挺我們……我還知道，他叛逃這件事。你，秦十三，貢獻不少啊。」
秦十三心里有點小得意，這的確是她當年最經典的一場戰役。也正是那一次，讓她在秦川很受重用。而那一戰，更是被列入了秦川鬼市情報員培訓班的教材，名垂千古。
「你們在鬼番的身上，得到了東海的不少好處。這是我們東海的無能，我們認了。但是現在，是不是應
該把他還給我們了？」鬼伯說道，「否則的話……你們接下來的日子，也會很難過的。信嗎？」
「這件事……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你放心，我會跟總部那邊商量的。」秦十三說道。
「那就好……記住了，一換一。你們把鬼番送回來，半死不活都沒關系，只要不是魂飛魄散就行。我們幫秦川鬼市一個科研人員修復靈魂。」鬼伯說道。
「什麼？一個？才一個？」秦十三也忍不住有點情緒上的起伏了。
鬼伯魅惑一笑︰「怎麼？你覺得應該是多少個？」
「不行，一個太少了。」秦十三搖了搖頭，「這不劃算。」
鬼伯卻毫不在意地說道︰「你們也可以不答應。但東海或許會進行一個計劃……比如……科研人員拯救計劃，也就是拯救別的鬼市的高級科研人員。唯獨不拯救你們秦川鬼市的。」
「你……」秦十三還是沒忍住，情緒開始不斷地波動，她知道這是大忌，但鬼伯的出招，讓她非常難受。
把鬼番送回來？秦川鬼市內部的意見肯定是不統一的，有些人願意，有些人不願意。如此一來，就會出現內訌，會很麻煩。
而鬼伯拯救別的鬼市的科研人員，更是大殺器。這會讓秦川鬼市的科研人員心生怨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鬼市的高層。
為什麼別的鬼市可以治療那些高級科研人員，就你們不行？我們辛辛苦苦做研究，導致靈魂不太好，你們就不願意付出點代價？幫我們治療一下？
這一來二去，心就散了。
「秦十三，你們不虧的。我知道秦川鬼市對于鬼番的態度，是一分為二的。把鬼番送回來，你們還能更團結呢。」秦十三笑呵呵地說道。
秦十三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我會如實匯報的。」
說完，秦十三閃了一下，消失了。
……
「徐浪，我問你啊，你有沒有嘗試過……額……怎麼說呢？就是……你總覺得自己忘了點東西。」楊晨曦撐著下巴，皺眉頭，看著徐浪。
徐浪心頭一震，難道說鬼夫人的法術失靈了？
「我經常這樣的，比如出門之前，已經鎖門了，走了兩步，總覺得自己少點東西，然後又回去開門，檢查一下，發現啥也沒少。」徐浪說道。
「我說的不是這種……我就是覺得，我似乎忘了什麼。」楊晨曦長嘆一口氣，「我找來找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徐浪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不對啊，鬼夫人雖然清理了對方的記憶，但還有很多的東西，都有齊齊格和楊晨曦的痕跡，比如他的微信里，就有楊晨曦發過來的齊齊格的照片。
他小心翼翼地翻出手機，打開微信，突然間一愣。
咦？奇怪了，他記得楊晨曦明明發了照片給他，怎麼就沒了？
他靈機一動，給楊晨曦發了一個不斷挑眉毛，略顯猥瑣的表情。
楊晨曦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臉一沉，盯著徐浪︰「干什麼呢？無不無聊啊？」
「嗯？哎喲，不好意思。」徐浪笑呵呵地說道，「誤觸，誤觸……」
他趁機看了過去，奇怪，對
方並沒有刪除聊天記錄，可上一次兩人最後的聊天里，應該有齊齊格的圖片才對，事實卻是沒有。
他這邊沒有痕跡，楊晨曦那邊也沒有。
這麼玄乎嘛？
他把楊晨曦扔下，讓她自己發呆，去找了盧小胖，把事情說了一下。
「老板……這事不是我干的，我雖然有這個本事，但歸根結底還是人類的技術手段。你這個……我看了一下，很高級，而且是靈界的手段。」盧小胖說道。
「沒想到啊，這個鬼夫人夠可以的。」徐浪嘴里喃喃道。
一直在旁邊的洪剛說道︰「老板，這應該不是鬼夫人的手筆。」
徐浪一愣，看著洪剛︰「原來是你啊，嘖嘖嘖，厲害厲害啊。」
洪剛尷尬地說道︰「不是我，我沒這個本事。如果我沒猜錯的是，是雪菲姐弄的。」
「雪菲？」
徐浪先是一愣一下，然後想起了。當初他深夜樂園的第一戰斗力，也是這群員工的精神支柱陸雪菲。
這個沉默寡言，看起來相當冰冷的陸雪菲，在樂園幾乎是一言九鼎，就連黃欣欣這麼刁蠻的女鬼，都得听陸雪菲的。
「她……她不是出去找人打架了嗎？」徐浪有點懵圈，倒不是忘了冰霜女王，只是對方離開有一段時間，都好久沒見過面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看著這手法，應該是她的。她最擅長的，不就是手機啊，網絡之類的技術嗎？」洪剛說道。
徐浪恍然大悟，對呀，當初陸雪菲就是躲在手機網絡里，特別是那些很奇怪的，很有眼色的網站，專門對付那些渣男。
「你和陸雪菲，有聯系嗎？這都鬼節將近了，她也不回來過節？」徐浪問道。
洪剛搖搖頭說道︰「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她的行蹤非常神秘。」
「神秘？對呀，她不是找人打架嗎？那……總得有點聲響吧？比如說，在哪里，打了誰，贏了還是輸了。」徐浪說道，「你馬上請鬼扯過來，就說我請他喝酒。」
……
「徐老板，徐老板……別別別……我這個……不能喝酒……」鬼扯尷尬地說道，
「怎麼不能喝了？之前我跟你不是喝的很開心嗎？」徐浪奇怪地問道。
鬼扯笑了笑說道︰「最近，報社的工作比較多，不能喝，要不然會影響工作的。」
徐浪神秘一笑，說道︰「你說的工作，是東海之眼吧？」
鬼扯瞬間色變，看著徐浪，張了張嘴吧，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行了，東海之眼又不是秘密。鬼伯掌管東海之眼，你又是他的下屬，我用半邊腦子，都能猜到。」徐浪拍著鬼扯的肩膀，「是不是最近辦事處的設立？讓你們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
「我，我，這個……」鬼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徐浪說得都對，但按照紀律，他是半個字都不能說的。
「行了，別吞吞吐吐的。你們鬼伯三番四次拉我加入東海之眼，我都沒興趣呢。」徐浪說道，「不喝酒就不喝酒，咱們喝果汁……其實這次叫你來，是想請你幫忙打听一下陸雪菲的情況……」